皇后不吝贊美,把李清漪盛贊一番。
人人都知道皇后與李貴妃不睦,現(xiàn)在皇后卻對著李貴妃的侄女稱贊不已,這可真是少見啊。
大家微妙的眼神在殿中流轉,此時李清漪轉過身,一雙妙目落在蘇辛夷身上,笑的十分柔和親近,“永安縣主,不知今日可準備了什么才藝?臣女一直敬仰縣主,也好大開眼界!
蘇辛夷看著李清漪,之前入宮參選的時候,李清漪對她的態(tài)度還是友好的,但是現(xiàn)在別看著她笑,但是那是笑里藏刀,她對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十分明朗,在宣戰(zhàn)。
蘇辛夷覺得有點意思,看來自己猜的沒錯,梁矩的背后果然是李家,現(xiàn)在梁矩如容王所言自顧不暇,李家肯定對她極為不滿,平日她深居簡出,如今在宮宴上李家就準備放大招了。
大夫人正要開口,蘇辛夷伸手扯了扯大伯母的衣袖,自己慢慢的站起身,看著李清漪笑吟吟的開口,“李姑娘所言極是,今日宮宴確實需要輕歌曼舞助興!
李清漪聽著這話不知道怎么有種不太妙的感覺,輕歌曼舞這幾個字雖然輕飄飄的,但是卻令人很不舒服,總帶著一股子輕慢之意。
李貴妃此時抬起頭看著蘇辛夷,那雙美目定在她的面容上,輕飄飄地開口,“不知今日永安縣主獻何藝?”
這句話倒像是定論一般,不給蘇辛夷拒絕的余地,直接給她蓋章定論一定要獻藝了。
大夫人的臉色極力繃住,但是面容上的笑容已經(jīng)沒有了,她看向李貴妃,這位怎么不直接問皇后獻什么藝?
大夫人可忍不了了,她一個大人在這里,還能讓個孩子出頭?她站起身,伸手搭在蘇辛夷的胳膊上,蘇辛夷愣了一下,感覺到大伯母的指尖微微用力,她心頭一動,順著這股力量坐了回去。
大夫人沒有看辛夷,一雙眼睛看著李貴妃,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細聲細語地開口,“貴妃娘娘,您讓我們家辛夷獻藝,這大過年的在大殿之上動刀動槍不太好吧?”
蘇辛夷聽到大伯母這話,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其他人也是驚呆了,誰不知道蘇辛夷從外頭養(yǎng)大的,剛回京的時候,一口一個的村姑叫著,鄉(xiāng)下的姑娘能有什么本事。
琴棋書畫?
獻藝?
李貴妃一開口,再加上皇后在一旁敲邊鼓,她們就知道今兒個怕是想要這位御封的永安縣主丟臉呢。
琴棋書畫,不管哪一樣,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練不出什么模樣來。
就算是蘇辛夷從被找回來就關在家里學,這一位能學到幾分精髓?更不要說她還是長了腳就愛四處跑,還喜歡惹是生非的主兒。
不說別人,平靖郡王妃也好,廣平郡王那貴妃也好,這兩位都是想要看蘇辛夷笑話的。
倒是江夫人與王夫人還有朱夫人她們?yōu)樘K辛夷擔心,家里的孩子跟永安縣主走的親近,多少她們對永安縣主的觀感都很好,尤其是江夫人,當初她兒子還多虧蘇辛夷呢,不然怕是要被許玉容給纏上。
正替永安縣主擔心,沒想到蘇大夫人忽然來了這么一句,可真是讓人想不到。
但是這話沒毛病啊,明知道人家的孩子在鄉(xiāng)下長大的,還讓人家獻藝,這就是明擺著打人臉,何況永安縣主已經(jīng)是未來的太子妃,怎么不見李貴妃讓皇后獻藝呢?
不管是皇后還是李貴妃,不過是覺得羞辱了永安縣主,不只是齊國公府丟臉,連帶著太子也跟著丟臉罷了。
作為文官集團的夫人們,他們的丈夫一向是支持嫡子正統(tǒng)繼位,太子是先皇后所出,名正言順的儲君。
這一場較量,無形之中已經(jīng)變了味兒。
江夫人此時忽然開口笑著說道:“齊國公夫人真是愛開玩笑,貴妃娘娘也不過是戲言一句,誰都知道永安縣主是在村子里長大的,怎么會如此為難縣主!
這話聽著是為李貴妃開脫,實際上確實一句話把李貴妃的意圖給扒了出來。
李貴妃面色微微一凜,側頭看著江夫人,眼中的笑意已經(jīng)收了起來,她看著江夫人慢條斯理地說道:“江夫人,今日怎么沒見江姑娘進宮?說起來上次江姑娘落選,本宮很是意外,畢竟我也十分中意江姑娘的!
李貴妃故意提起落選二字,不就是奚落江夫人自家閨女被蘇辛夷壓了一頭,你這個當娘的還給蘇辛夷抬轎子,真是不知所謂。
江夫人聽著李貴妃的威脅之意,她是一點也不怕的,自家丈夫是戶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多年來在官位上任勞任怨,深受陛下信賴,這可是實打實的實權官位,與李家這種除了一個頤養(yǎng)天年的太師,又被流放了的李紀之外,李家其他人可不怎么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