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送回京城很快就得了陛下的回復(fù),王家指揮室的位置收歸朝廷,王道信與王道立謀害王直芳在前,王道績?yōu)榈飯蟪鹪诤螅m說是報仇但是終究是違了律令,于是將王道績充軍發(fā)配。
王家本來就是軍戶,就算是充軍王道績也不怕,只有他姐姐哭成了淚人。
王家指揮使的位置上交給朝廷,王韶一家就得搬離指揮使的宅邸,整個王氏家族因此一落千丈。
曾經(jīng)因為這個指揮使的位置往王家興旺起來,如今又因為這個指揮使的位置打回原形。
“王家為了爭奪那點祖產(chǎn)都撕破了臉皮,鬧得不可開交。”容王半靠著鵝頸椅一臉的譏諷開口。
蘇辛夷已經(jīng)收拾好行囊準(zhǔn)備回京,今天是留在定安最后一天了,太子殿下還要安置定安衛(wèi)的事情,新上任的指揮使還沒到,在他到之前,安撫軍心的事情也得殿下出面。
容王也沒跟著去,嫌累得慌。
容王不去,襄王也就沒去。
蘇辛夷不太喜歡跟李貴妃那邊的人多接觸,其實她也不喜歡跟皇后的人多接觸,但是架不住容王與她現(xiàn)在的交情不一般,也就忍了。
但是擋不住容王自來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
就比如現(xiàn)在她收拾好東西,只等著明日起程,襄王自然會避嫌,但是容王會嗎?
不會。
他直接請?zhí)K辛夷去前院喝茶,倆人在亭子里喝茶聊天,聽著容王吐槽王家打發(fā)時間也挺好的。
蘇辛夷聽著容王的話,側(cè)頭看著他問道:“王家指揮使的位置歸還朝廷,而且出了這么大的丑聞,指揮使的官職附帶的宅院,田地都要收回吧?”
“那是當(dāng)然啊。”容王點頭,沒一絲正經(jīng)的樣子開口,“所以王家這才為了爭財打得頭破血流,他們爭的那點東西說起來還是當(dāng)初王直芳給族里置辦的私產(chǎn),想想怪可笑的!
蘇辛夷看著容王有點驚訝,“王直芳置辦的?”
王直芳又不是王家第一個指揮使,怎么之前的指揮使沒有置辦祖產(chǎn)?
容王不怎么在意的說道:“誰知道,不過我看著王家那些族人不像是拎得清的,大約以前的指揮使跟族中的關(guān)系也不是很和睦。”
置辦祖產(chǎn)也不是小事,像是祭田房產(chǎn)這種東西一旦歸了族中,以后想要取回來是不可能的,如果硬取那就是跟整個家族作對。
這種事情,其實說不好誰對誰錯,但是歷任指揮使只有王直芳為族中置辦了祖產(chǎn),也能看出王家族人的一些品行,再加上王直芳死后這些人的做派,也就不難理解王道績?yōu)楹卧敢鈱⒅笓]使的位置歸還朝廷。
對于容王來講,王家的事情已經(jīng)算是翻篇了,他沒什么興趣再提,轉(zhuǎn)頭看著蘇辛夷,問她,“我出京之前,聽說禮部已經(jīng)開始走你與大哥的婚事流程,這要是快的話,今年你就能嫁過來?”
蘇辛夷被容王跳躍的思維跟說愣了,緩緩神才道:“干什么,你著急娶媳婦?”
當(dāng)著太子她臉皮薄,難道她還能輸給容王?
容王被蘇辛夷懟了一句,氣的臉色都變了,指著她說道:“是又怎么樣?”
蘇辛夷慢騰騰的笑道:“那不好意思,你還有的等,我上頭還有個姐姐沒出嫁,婚事急不得。”
容王頓時就高興了,“真的?那敢情好,今年能過個好年了!
蘇辛夷:……
容王喜滋滋的曬著太陽,不容易啊,定安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這陽光有點太珍貴,不容易見。
“哎,蘇辛夷,你最近有沒有收到榆林衛(wèi)那邊的消息?”
蘇辛夷搖頭,“沒有,王爺收到了?”
“也沒有,就是沒有才問你啊,你說他們這一趟進草原得有兩個多月了吧?”
蘇辛夷道:“您這算術(shù)誰教的?他們四月底五月初進的草原,現(xiàn)在都九月底了,你說多久了?”
容王坐不住了,“這么久了?我怎么覺得沒這么久呢?照理說應(yīng)該早就回來了,怎么還沒消息?”
蘇辛夷思量著開口,“王爺缺錢花了?”
容王哼了一聲,“小爺像是缺錢的主兒?”
“不缺錢,缺心眼!
容王氣的臉都黑了,手也抖了,這要不是打不過蘇辛夷,他立刻就能掀了桌子。
“你就不能積點口德?”容王咬著牙說道。
“我還說錯了?你也不想想,去年他們進草原的時候因為天氣惡劣的原因這才早早折回,這次特意選了春暖花開的時候,當(dāng)然不會半途而廢。而且,你不是也有人在商隊,他們給你寫信的時候就沒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