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后,太子才讓人奉上給女眷的禮物,滿滿的幾大箱子,大夫人的眼睛都有些呆住了,這是不是太多了?
她抬頭去看太夫人,這要怎么辦?
太夫人也沒想到太子殿下第一次上門,居然會帶這么多的箱子,箱子里的禮物肯定也不是俗物。
太夫人就去看丈夫,結(jié)果看著老太爺神色自若的樣子,心里就有底了。
丈夫沒表態(tài),那就是能收。
問過了好,聊了家常,太子就看著大家笑著說道:“孤想與永安縣主說幾句話,不知道可不可以?”
蘇辛夷忽然被點名,就抬起頭看向太子殿下,不由又緊張起來。
明明告訴自己不用緊張,她進東宮肯定會保護好殿下,但是真見到了人,還是會緊張。
老太爺便道:“正好園子里的花開了,辛夷,你帶著殿下去看看吧!
家里的花園地方敞亮,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蘇辛夷就站起身,看著太子殿下道:“殿下,請。”
晏君初笑了笑起身,對著蘇辛夷走了出去。
從太夫人的院子到花園并不遠(yuǎn),穿過兩道門,踏上抄手游廊,走到廊檐盡頭便到了。
連翹幾個人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既聽不到談話,又能看到眼前的情形。
晏君初看著齊國公府的花園,驚愕了一瞬,“這花園怎么這么小了?”
以齊國公府的規(guī)制,可以建一個很大的花園。
“哦,家里頭把花園用土填平一大部分做了演武場,殿下你看前面那道墻,墻對面便是了!碧K辛夷說道。
晏君初側(cè)頭看著蘇辛夷,“你去過嗎?”
說起這些熟悉的事情,她的緊張就慢慢地消失了,好像又回到了兩人相處的情形,便道:“當(dāng)然,我每天早上都要去的!
晏君初聞言頷首,“東宮有一個很大的演武場,回頭你去看看合不合心意,若是不合心意,我讓人給你修改,你看如何?”
蘇辛夷一下卡了殼,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話,抬頭瞧著太子一向溫和的笑容,嘴巴比腦子快了一瞬,脫口說道:“以后,我也可以繼續(xù)習(xí)武嗎?”
晏君初凝視著蘇辛夷,臉上的神色鄭重起來,“你嫁給我是要做我的妻子,又不是要關(guān)起來做籠中雀,自然是可以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天很藍(lán),光很暖,蘇辛夷看著眼前的太子殿下,似乎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人,但是恍惚又不是。
此時的他,對著她笑得比頭頂上的日光還要更暖。
他說出的話,讓她心中安定,甚至于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小興奮。
“多謝殿下!碧K辛夷笑著開口,“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東宮我做主,我說可以自然就可以!标叹蹩粗K辛夷也笑了,“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若是以前你不會這樣問。”
她做事情一向是喜歡便去做。
蘇辛夷幾乎是反射性地回了一句,“這怎么能一樣,事關(guān)殿下,我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話一說完,蘇辛夷面色一僵,隨即輕咳一聲,描補一句,“太子妃的身份實在是太重了,我怕行差走錯給家里給殿下帶來麻煩。”
“是嗎?”
聽著晏君初這話,明顯能聽出來他不怎么相信。
但是,蘇辛夷極力鎮(zhèn)定假裝沒聽出來,還用力點點頭。
晏君初眼角都要飛起來,仰頭看天,盡量壓下自己的笑容,然后才問道:“你不想做太子妃?”
這話要怎么回答?
蘇辛夷很是糾結(jié),眉頭都要皺在一起,“我只是覺得德不配位,太子妃要端莊大方,要才學(xué)出眾,我自然是……”
“誰說太子妃要端莊大方,要才學(xué)出眾。若是這樣的話,父皇為什么會選上你?”
蘇辛夷一怔。
晏君初也很意外,他一直覺得蘇辛夷很自信,做事情果斷干脆,卻不知道她居然還有這樣擔(dān)憂遲疑的一面,這一點是他沒想到的。
“阿沅,當(dāng)初見第一面你便護著我,后來回回如此,我能問一下為什么嗎?我一直很好奇!
蘇辛夷很久沒聽到殿下叫她的小名,猛不丁地被他這么一喊,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也就是在這一剎那間,她忽然想到,其實她跟太子殿下之間確實跟別人不太一樣,至少,她的小名只說給他一人聽,也只有他如此叫過她的小名。
好像,其實,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比她自己想的要親近一些。
這樣一想,蘇辛夷就更不自在了。
她的眼神亂飛,明顯是有些心虛的,這種事情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