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爺嘴角抽了抽,雖然他也這么擔(dān)心,但是知道自家夫人對辛夷有那么點點心結(jié),于是就說道:“就知道瞎想,我瞧著辛夷這樣子挺好,陛下明知道她的性子還讓她做太子妃,指不定就是覺得宮里頭太清凈了呢。”
三夫人聞言給氣個倒仰,“睜眼說瞎話也沒你這樣的,你們一家子男女老少都護短,瞧瞧把人縱成個什么樣子,再不管管,以后有你們苦頭吃。”
三爺哼了一聲,“咱們家辛夷哪件事情做錯了?我瞧著做的都好,這孩子俠義心腸,濟困扶危,跟老四當(dāng)年一模一樣的!
三夫人跟丈夫說不到一塊去,扭過身去背著她,用被子蓋住臉,“可別吹了,睡吧,睡吧。”
這還怎么聊?
沒法聊!
三爺瞧著三夫人這樣子,氣的就想抬腳走人,還說人辛夷脾氣大,他瞧著自己這媳婦脾氣更大!
三爺抬起的腳在想起翁姨娘時又放了下去,最近翁姨娘跟希仙置氣的事情他知道,他剛把人訓(xùn)了一頓,現(xiàn)在不想就這么過去。
他要是過去了,翁姨娘肯定以為自己服軟了。
三爺嘆氣,左擁右抱什么好的,跟風(fēng)箱里的老鼠似的,沒意思,沒意思!
天色剛剛放明,蘇辛夷就睜開了眼睛,這一晚上睡的是群魔亂舞,亂七八糟的夢境讓她覺得分外的疲憊。
坐起身來,掀起帳子往外走。
“姑娘,你醒了?”聽到動靜,連翹立刻掀起簾子進(jìn)來。
蘇辛夷點點頭,“你讓門房備車,我今兒個要出去。”
連翹立刻說道:“姑娘怕是不行。”
蘇辛夷狐疑的看著連翹,“怎么不行?”
“天還沒亮的時候,東宮的楊大人就等在府外,咱們府上一開門,楊大人就送進(jìn)信來,說是今兒個太子殿下會來拜訪。”連翹忙說道。
蘇辛夷一怔,就沒想這么快要見到太子殿下。
連翹瞧著姑娘的神色,不大像是高興的樣子,她小心翼翼的說道:“姑娘,你要是不想見,不如想個借口推了?”
蘇辛夷嘴角一抽,看著連翹,“別出餿主意,這怎么能行。”
打太子殿下臉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干的!
連翹心里松口氣,幸好,幸好姑娘不是這么想的,可嚇?biāo)浪耍?br>
蘇辛夷雖然有點不自在,但是事情要來她也不能怕,就是覺得見到太子會尷尬。
你說陛下這是辦的什么事兒。
她都不知道用什么神色面對太子殿下好。
蘇辛夷知道太子殿下若是要來,只怕也得等下朝之后,所以她還有點時間做準(zhǔn)備,心情焦躁之下,就把佘嬤嬤叫來。
上輩子她遇到不懂的事情時,也多是要問佘嬤嬤。
佘嬤嬤來得很快,瞧著自家姑娘愁眉苦臉的樣子,沒忍住自己先樂了。
蘇辛夷:……
佘嬤嬤忙收起笑臉,“姑娘,叫老奴來有什么吩咐?”
蘇辛夷看著佘嬤嬤忽然又說不出口了,她心里最忌諱的便是自己知道是重生的人,她是嫁過人的,就算是沒有與商君衍圓房,但是也是嫁過人的。
這樣的她,怎么能配得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在她心里高風(fēng)亮節(jié),清貴高華,如天上皎皎明月,她知道自己不配。
佘嬤嬤看著姑娘糾結(jié)的神色,拖了腳凳過來坐下,笑著說道:“姑娘,你若是信得過老奴,倒不如跟老奴說說,興許還能替姑娘排解一二!
蘇辛夷這種隱秘的不安沒有人能訴說,要是告知母親,自己因為出身而自卑,以她母親的性子,必然會拍桌子說道:“你的出身怎么了?你是你爹的女兒,是我的女兒,這就足夠了!
在母親的眼里,她這個女兒萬般好,怎么會配不上別人。
若是跟其他人講,她又怎么說得出口,別人怕是要誤會她炫耀呢。
思來想去,竟然真的只有佘嬤嬤可以講,嬤嬤是她信重的人,是上輩子除了嫡母之外,一直扶持她,幫著她渡過難關(guān)的人。
“嬤嬤,我就是覺得自己做太子妃,有點不太妥當(dāng)!碧K辛夷沒說配不配得上的問題,隱晦地講了講。
佘嬤嬤明顯一愣,仔細(xì)琢磨下姑娘的心結(jié),她就抬頭看著她溫柔地笑道:“姑娘是覺得自己是在鄉(xiāng)下長大的,所以配不上太子妃的位置?”
蘇辛夷猶豫一下,覺得這樣說也沒毛病,就微微頷首。
“姑娘,你可是四爺?shù)呐畠海v然是在鄉(xiāng)下長大又如何?一桿長槍京城有幾人能接得住?老婆子一雙眼睛見人無數(shù),最初見到姑娘的時候,一點都沒看出姑娘是鄉(xiāng)下長大的,就姑娘這身氣派誰能挑出個錯來?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你真當(dāng)宮里的貴人封你為太子妃是胡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