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易冷汗都冒出來了,這是他能聽的嗎?
皇帝沒有再說下去,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一只小羊羔,怎么能看住自己的東西……
想要讓羊變成一只狼,也許讓他與狼為伍是個(gè)不錯(cuò)的主意。
想起蘇辛夷,皇帝不免又想起了蘇淳。
想起蘇淳,就想起那年蘇淳臨危受命帶兵出征,他親自祭告天地,為大軍送行。
蘇淳說:“陛下,微臣此次出征別無牽掛,唯有年事已高的父母,還有尚且年輕的妻子。若是微臣戰(zhàn)死沙場,厚臉請陛下照拂微臣的父母,臣的妻子想要改嫁,家中若是有人阻攔,還請陛下為她做主。除此之外,微臣沒什么放不下的了。”
蘇淳至死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gè)骨肉,若是他知道的話,想必也會很喜歡的吧。
那個(gè)孩子那么像他。
外頭的天色慢慢地沉了下來,就如同他沉浸在往事的思緒……
此時(shí),元徽宮里,皇后正在數(shù)落容王,“你說你整天跟在太子身后做什么?就不能自己做點(diǎn)正經(jīng)事,也好讓你父皇看看!
容王聽到他母后這么說若是以前也就聽了,但是現(xiàn)在卻覺得有點(diǎn)不舒服,“母后,您管好后宮便是,我要做什么自己有主意,您就別操心了!
皇后聞言更是氣得不行,“簡直是一派胡言!你是你父皇的兒子,是堂堂的王爺,怎么能整日胡鬧不做正事,朝臣們看到眼睛里又能如何看你?”
容王不耐煩地說道:“我管朝臣怎么看做什么?母后,兒子進(jìn)宮是來探望您,不是聽您罵我的,再說,上次那個(gè)張女使的事情,您還沒給我交代呢。您說,您針對蘇辛夷做什么?她哪里得罪您了?”
聽著兒子提起蘇辛夷就是護(hù)著的語氣,更是氣得臉都黑了,就憑這個(gè)她就很討厭她!
但是,皇后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她要是這樣說,指不定就得把元徽宮鬧得雞飛狗跳。吸口氣,皇后壓著怒火說道:“我為什么不喜歡她?你看看她做的事情,瓊思的婚事都讓她折騰成什么樣子。也就是鄉(xiāng)下來的不知道禮儀羞恥,這要是京城的閨秀,哪個(gè)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容王沒想到他母后會說出這樣的話,驚得一時(shí)間都傻了,頓時(shí)就口不擇言,“您要這么說,當(dāng)初在碧陽宮蘇辛夷就是吃飽撐的她救什么人,感情人家做了好事,落在你們眼中還十惡不赦,簡直是不講理!”
皇后聽著兒子這話,猛地一拍桌子,“你說什么?若不是她勾著商君衍,瓊思犯得著傷心過度要跳樓?”
“您都是聽姨母跟表妹說的吧?我告訴您,我今兒個(gè)剛見了商君衍,人家商君衍說了,他就是單純不喜歡表妹,而且人家對蘇辛夷也沒想法,都是表妹自己胡思亂想冤枉別人。蘇辛夷冤不冤啊,商君衍倒不倒霉?這要是換做我,有個(gè)女子非要哭著喊著要死要活嫁給我,我要是不娶她,是不是也是十惡不赦?”
“你簡直是胡攪蠻纏!”
“我看你們才是混不講理!”
容王站起身來,“我跟您說不通,總之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商君衍給姨母說一聲,人家對這門親事是真的一點(diǎn)想法沒有,您要是非仗著皇后的身份逼著人家娶妻,等成親后若是表妹過得不好,到時(shí)候您是不是還要怪商君衍薄情寡義?總之,話我?guī)У搅,我既然答?yīng)商君衍,就不會糊弄他,您要是真的要逼婚,我就跟父皇說!”
“你……”皇后氣得幾欲昏倒,“你給我閉嘴!”
容王也心煩,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就是不懂為什么非要搞得這么復(fù)雜。
難怪蘇辛夷總是愛動拳頭,他現(xiàn)在終于懂了。
“您說您這是何必呢?”容王也不想真的把自己的母后氣出個(gè)好歹,放緩了聲音勸說。“表妹的婚事自有姨母姨父做主,我可告訴您,最近父皇脾氣可不怎么好,要是知道您幫著宴家逼婚,到時(shí)候父皇怪罪下來,別說做兒子的沒提醒您!
皇后怒目瞪著兒子,“聽聽你說的話,那可是你親姨母親表妹,你怎么能坐視不理?”
“我就是怕表妹所嫁非人這才提醒您,這婚事明明是一對怨偶,你們非要說是天作之合,這不是自欺欺人嗎?等回頭表妹過不好了,你們才后悔,再去收拾人家商君衍,那合適嗎?”
“你懂什么,婚事自來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后怒道。
“是啊,若是這世上男人總愛納妾,父皇總要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