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一臉悲傷的走了,皇帝看著他的背影更生氣了,對著胡思易說道:“看看他這樣子,簡直是……朽木不可雕!”
胡思易本就心虛,聽了皇帝這話沒忍住為容王說了句好話,“陛下,您息怒,容王殿下當(dāng)時也是一番好心,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再說,那張惠明自知犯了大錯,便是不自己了結(jié),等到東窗事發(fā)也饒不了她!
皇帝沉著臉坐在御桌前,半響看著胡思易又問道:“皇后針對蘇辛夷到底是為了什么?”
胡思易心頭一頓,這話可不好說,腦子里飛快的轉(zhuǎn)動,定定神這才開口,“陛下,奴才可不敢妄言。不過,當(dāng)初永安縣主才回京不久,就是城南那回誘捕馬汝德時,永安縣主設(shè)伏抓人,容王殿下當(dāng)時也在,聽說縣主還救了容王殿下一命,后來皇后娘娘讓人去齊國公府賞賜永安縣主,不過好像說的話不是很恰當(dāng)!
蘇辛夷救容王的事情皇帝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內(nèi)情如何不是很清楚,聽著胡思易這樣講,便道:“仔細(xì)說說。”
胡思易就把自己知道的講了一遍,后來猶豫一下,又把潤儀郡主與永安縣主之間,關(guān)于商世子的沖突也復(fù)述一遍。
皇帝的臉色浮浮沉沉,胡思易不敢猜度圣意,垂著頭站立不語。
半響才聽著陛下問道:“廣平郡王府逼婚商君衍可屬實?”
胡思易可不敢胡說,立刻說道:“這個奴才不是很清楚,不過之前確實有兩家正在議親的消息傳出來!
至于是逼婚還是正常議親,還是陛下派人去查吧。
皇帝轉(zhuǎn)頭看著窗外,暮色沉沉,有宮人將宮燈點亮高高掛起,一盞盞宮燈綿延開去,為這夜色亮起繁星。
“你下去吧!被实蹟[擺手。
“是,奴才告退。”胡思易忙彎腰從殿中退出來,一摸額頭全是汗珠,后背上也隱隱發(fā)涼,御前當(dāng)差不易啊。
廣平郡王府仗著皇后娘娘做事情一向囂張,這次陛下用了逼婚二字,可見對其不滿,就是不知道陛下會怎么處置。
胡思易閉緊嘴巴,不管怎么處置,總之這些話不會從他的口中瀉出去。
在宮里待選的日子比蘇辛夷想象的要好過得多,自從小玉清池出現(xiàn)女尸之后,皇后就沒有在養(yǎng)德宮露過面,但是每天的考較任務(wù)沒有停止。
第一天的刺繡,第二天的書法,第三天的作畫,第四天讓養(yǎng)德宮諸人下棋,最終決出勝負(fù)。
蘇辛夷對下棋屬于中上等的水平,而且她秉著家里的囑咐要低調(diào),于是在與朱蟬衣對弈的時候果斷地輸給了她。
等到了第五天就是彈琴,這次來坐鎮(zhèn)的是李貴妃,蘇辛夷總覺得李貴妃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思來想去她就吹了個鄉(xiāng)下人最常見的笛子。
那歡快嘹亮的聲音,眾人都沉默了。
短短幾日,蘇辛夷在養(yǎng)德宮混得是人緣越來越好,就連許玉茹找她的麻煩,都不用她自己出手,別人湊在一起一人一句就把她懟回去了,沒能自閉都是她心理強大戰(zhàn)斗力強。
讓蘇辛夷唯一覺得奇怪的是裴念薇,她在養(yǎng)德宮呆得越高興,裴念薇的精神就越萎靡,偏偏她不合群,跟誰走的也不親近,整天一個人不是在西殿呆著,就是在殿外呆著。
直到有一天,蘇辛夷無意中發(fā)現(xiàn)裴念薇身邊的女使偷偷地去見了黃卓,她當(dāng)時距離遠(yuǎn)沒看清楚,只見黃卓不知道伸手接了什么東西,往懷里一揣就趕緊跑了,回去的方向正是少陽院。
蘇辛夷知道黃卓是太子信任的人,是因為她上輩子的經(jīng)歷,但是裴念薇也知道的話,這就說明這對表兄妹人前不熟,但是人后未必。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地往回走,走了幾步不知為什么又往后看了一眼,但是那地方已經(jīng)空無人影。
蘇辛夷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有一點點奇怪,裴念薇跟太子是表兄妹,太子的母后是裴念薇的親姑姑,他們走得親近不是很正常的嗎?
她深吸口氣,決定讓自己忘記方才看到的一幕,大步回了養(yǎng)德宮。
此時,黃卓回了少陽院,迎頭就碰上了楊津,忙頓住腳打招呼,“楊大人,您這是要出宮?”
楊津正為了商隊的事情奔波,如今六姑娘在養(yǎng)德宮,外頭的事情她顧不上,殿下滿心里都是人家小姑娘,還特意讓黃卓偷偷地傳信,嘖,他能不鞍前馬后效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