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辛夷這才明白過來,原本想藏拙,沒想到居然還是占了個頭籌,就很無奈。
這叫什么事兒!
蘇辛夷打定主意要調(diào)調(diào),于是繡竹子的時候,故意只拿出自己一半的功力,能看出來繡的是個竹子,也有幾分神韻,但是細(xì)細(xì)一看就不算是很好了。
相比之下,王瑛瑤與江箬蘭雖然線劈得不好,但是繡起來的時候要精細(xì)多了,一看就要比蘇辛夷的更精致漂亮。
蘇辛夷這個繡活太簡單了,還沒到晚上就完了,都不用點燈熬蠟加個班,真好。
王瑛瑤苦著臉,“早知道我就繡個雪中梅花好了,又簡單又快!
三人都笑了起來,蘇辛夷完工之后就起來活動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裴念薇那邊的簾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了下來,她居然沒發(fā)現(xiàn)人都回來了。
蘇辛夷也沒去管裴念薇,自己出了殿,站在廊檐下,金烏西墜,落霞滿天,整個天空鋪上一層靡艷的紅色,夜晚的風(fēng)也有了少許的溫度,春天是真的要來了。
少陽院中太子正在審閱卷宗,旁邊楊津正在回話,“陛下知道張惠明的死因之后,將容王殿下狠狠地罵了一頓,不過事情牽涉到皇后那邊,陛下沒有說什么,很有可能這件事情會這樣含糊過去!
太子頭也不抬,就能聽出楊津言語中的不滿與憤怒,他淡淡地說道:“將皇后幾次針對永安縣主的事情透給胡思易聽!
“胡思易就是個老滑頭,便是說給他聽,只怕他也未必在陛下面前進(jìn)言!睏罱驘o奈地說道,胡思易只忠于陛下,誰也收買不了他。
也沒人敢輕易出手收買他。
“你只管讓人去!标叹醮鬼f道,長長的睫毛遮蓋住那烏黑幽深的眸子,將所有思緒壓了下去。
楊津知道殿下意已決就轉(zhuǎn)身去了。
晏君初起身立于樹下,日落的微光落在他的身上,將他俊美非凡的臉龐襯托得越發(fā)的矜貴無雙。良久,他輕笑一聲,重新坐回桌前審閱卷宗,好似方才的情緒微躁的并不是他。
他手中的卷宗正是蘇辛夷期盼已久的榆林衛(wèi)送來的,只是這份卷宗可比一般的信厚實多了。
晏君初看完之后,提起筆寫了一小段話在紙上,然后卷起來,伸手招過內(nèi)侍黃卓,“將這張紙條悄悄給永安縣主送去!
黃卓忙將紙條接過塞進(jìn)袖籠中,彎腰回道:“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做到!
黃卓跟在太子身邊多年,一直留在少陽院伺候,很是驚訝殿下為何要偷偷給永安縣主傳訊,但是這不是他應(yīng)該知道的,悄悄地去了養(yǎng)德宮,找了自己平常交好的宮人,尋了個借口,只說是齊國公府給永安縣主送了東西,他正好從宮外回來給帶來,請人行個方便。
黃卓在后宮的存在感很低,一般都是在少陽院不出門,養(yǎng)德宮的那個是他的老鄉(xiāng),兩人私下交情不錯,就幫忙傳了句話。
蘇辛夷得了信還有些奇怪,等她見到黃卓時不由愣了一下。
她認(rèn)識他,曾經(jīng)跟在太子殿下身后的內(nèi)侍。
黃卓手中拿著一包做遮掩的東西,見到永安縣主出來忙上前見禮,自然還是之前那套說辭,將包袱遞給蘇辛夷。
蘇辛夷謝過他接過包袱時,掌心突然被塞了一個紙條,等她抬眼時黃卓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就走了。
她不動聲色將紙條收好,提著包袱回去了。
外頭家人往里捎?xùn)|西也不稀奇,就這兩日束思陽那邊收了兩回了,所以她提著包袱也沒人過多關(guān)心,頂多問一句,知道是齊國公府送來的也就不好奇了。
蘇辛夷回去后,江箬蘭與王瑛瑤還在忙著穿針引線,她不打擾她們在床沿坐下,裝模作樣地打開包袱,只見里面裝著的都是吃的東西,這可真夠?qū)嵲诘。關(guān)鍵是這吃的還不是宮里的,而是特意從外頭老字號買回來的。
太子殿下身邊的人做事當(dāng)真是周到,這是怕人看出破綻啊。
食物的香氣引起了王瑛瑤與江箬蘭的注意,蘇辛夷就索性讓她倆一起吃一點,并解釋一句是家里送來的,二人也不推辭,笑著去洗了手,這才坐下拿起酒杯口大小的小點心一點點地吃。
“要說這吃的,就真的是老字號才能有這樣的味道。”江箬蘭吃了個蝴蝶酥那叫一個滿足,“他們家這蝴蝶酥平常都要排隊買,辛夷,你家里對你真的是很疼愛啊!
蘇辛夷笑著應(yīng)了,自己也吃了一個,口感酥軟,七分甜,并不會讓人覺得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