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你就不要管了,是我的事情,你只說干不干,你若是不想做,我就另外找人。”
穆邢知道蘇辛夷的性子,說出這樣的話并不是試探自己,而是真的這樣想的,他皺皺眉頭半天才說道:“跟你回京也沒多大意思,但是經(jīng)商我也并不精通,你真想交給我做,那我得找個懂這一行的帶著,放不放心?”
“只要不是馬汝德的親信,沒什么不放心的。”蘇辛夷拍板說道,她與馬家有恩怨,馬家的人來還不得把她后院掀翻了。
穆邢哽了一下,道:“自然不是!
“那就行了。”蘇辛夷開心的說道,“這種事情事關(guān)重大,只會經(jīng)商不行,還得有能在塞外行走的武力震懾,不然商隊進(jìn)了草原只會成為別人口中肉。交給你我自然安心,你手下的人自然是你自己安排,用你信得過即可!
將軍帶兵能如臂使指,商人經(jīng)商也是如此,手下人若不忠心,這商隊早晚出事。
穆邢這樣一個薄情冷肺的人,此時也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涌上心頭,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你若信我,我便替你帶隊就是!
大約跟著她回了京城也是窩在一處宅子里無聊度日,難道她還能讓自己繼續(xù)做殺手不成?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腦袋長在脖子上挺好的,不想換個地方。
“我自然信得過你,你這人雖然毛病很多,但是信用極高!
穆埠:……
不生氣,不生氣,權(quán)當(dāng)她夸他!
“而且?guī)ш牫鋈?jīng)商又不是全為了賺錢,主要還是打通商路,將你們走過的地方繪制成輿圖,還要打探塞外諸部之間的關(guān)系,韃靼也好,瓦剌也好,與我們遲早還會開戰(zhàn),我們趁著他們這次重傷之際,先把草原諸部摸個清楚!
穆邢聽著神色認(rèn)真起來,抬頭看著蘇辛夷認(rèn)真說話的臉,就很難去想象一個女子會去想這么多的事情,他做夢都不會做這些,奇怪意外之余,又有種奇妙的情感充沛在心頭。
國家,大義,朝廷,天子,這些對他一個落魄江湖的殺手那就是天上的星星那么遙遠(yuǎn),但是有了蘇辛夷,好像就能伸手可摘星那么容易了,真是奇怪。
穆邢這邊搞定,田早早飯也做好了,展橋幾個還沒回來,蘇辛夷索性就看著田早問道:“這次大戰(zhàn)過后我很有可能會回京,你跟包大同是隨我回去還是留下?”
之前蘇辛夷跟穆邢說話也沒避著田早,田早聽得清楚,知道六姑娘回京城的原因,沉默一下才說道:“我想留下!
蘇辛夷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笑著說道:“這兩三年估摸著不會有大戰(zhàn)事,你們留下也好,正好能得空適應(yīng)成長。這次立下的功勞,足以讓你們順利轉(zhuǎn)入軍籍,你是想留在漳平府還是去榆林衛(wèi)?”
田早想了想開口,“去榆林衛(wèi),那里還有咱們開的地!
蘇辛夷一下子就樂了,道:“去榆林衛(wèi)也好,與那邊的人都熟悉了,有利于你們?nèi)谌脒呠。?br>
這小子挺聰明,能做出取舍,漳平府固然比榆林衛(wèi)好,但是相對的漳平府水更深,想要出頭更難,他們在榆林衛(wèi)已經(jīng)略有根基,與大家關(guān)系和睦,去那里的確是更容易扎根。
很快展橋他們也回來了,大家吃了飯,也知道了蘇辛夷的決定,包大同沒有意見,田早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展橋跟曹清是蘇家人,是一定要跟著蘇辛夷回京城的,但是穆邢這邊剛開始怕他一個人支撐不住,于是就詢問展橋跟曹清誰留下與穆邢一起把商隊帶起來。
展橋跟曹清對視一眼,然后曹清說道:“屬下先留下吧,等后頭商隊順起來了,展橋倒是可以與屬下輪換出關(guān)!
展橋的性子與穆邢相差無幾,倆人都不是什么特別變通之輩,曹清就不一樣,八面玲瓏處事圓滑,蘇辛夷心里也屬意他,于是就點頭應(yīng)了。
這些事情處理好,蘇辛夷長長的松口氣,看著大家笑著說道:“以后田早跟包大同在榆林衛(wèi),正好與你們也能互相照應(yīng),這樣我在京城也能安心!
“出關(guān)的文書怕是不好到手!闭箻虬櫭颊f道。
蘇辛夷頷首,“自然不容易,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互市不會開,但是可以走別的路!
她決定拉著容王下水,功勞大部分自然要給太子殿下,但是怎么運作還得好好想想。
容王現(xiàn)在是個好的,但是架不住他背后還有個皇后,上輩子蘇辛夷可是見識過的,不得不防備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