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白薇再嫁的事情要低調,畢竟秦國公府已經被奪爵,史家的人現(xiàn)在日子不好過,若是他們府上大張旗鼓的給蘇白薇送嫁,外頭的人不知道會說什么閑話。
為了以后的日子能好過一些,肯定會悄悄地將大姐嫁出去,在京城不會聲張,在淮寧也不會大辦。
至于娶親時解經略那邊會不會大辦婚宴,這就不是他們家會管的。
“當然要準備,咱們跟三姐還有五姐一起商量下,大伯母她們南下的時候,讓二伯母替我們收著,事情要是成了二伯母再拿出來給大姐便是!
“我看行!
倆人說做就做抬腳就去找蘇朝顏還有蘇希仙了,姐妹四個湊在一起嘀咕一番,然后換了衣裳上了街。
另一邊大夫人準備南下,蘇翼不得空無法護送,上次蘇祁跟著跑了一趟,學業(yè)耽擱不少正在補功課,齊國公為了不讓人知道女兒這么快再嫁的事情,也不會跟著一起去。
蘇北受了傷不良于行,于是蘇雎與蘇滁這次告了假跟著大夫人南下。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出了京城,蘇辛夷的日子又變得安穩(wěn)起來,這次穆邢也回來了,她就讓穆邢與展橋還有曹清一起練田早跟包大同。
偶爾她也會換上胡服與他們一起過過招,日子過得輕松自在又悠閑。
而此時,朝堂上因為鹽引案鬧得正兇。
晏君初站在眾臣前,對著陛下回奏,“前任鹽政陸相儒曾以兩江人口迅增,食鹽緊缺為由,上書請陛下向兩江增發(fā)鹽引以用于民。陛下寬待百姓,不忍他們無鹽可食于是準奏增發(fā)鹽引。然而陸相儒不思回報陛下圣恩,反而中飽私囊,甚至更加猖狂自作主張把明年的鹽引提前發(fā)給鹽商,寅吃卯糧,罪大惡極。李紀上任后,不僅不揭穿陸相儒所為,反而與其狼狽為奸,繼續(xù)行此道獲取重禮。除此之外,還私下收受鹽商賄賂,田宅、字畫、古董數(shù)不勝數(shù)。鹽商馬汝德于歷年提引一案獲利豐厚,將官帑視為己資,不僅勾結李紀,還試圖將其女送給前秦國公之子史仲謙做貴妾,以百萬嫁妝為引,讓前前秦國公為他穿針引線,試圖從朝廷手中拿到兩江之外的鹽引獲利,簡直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隨著晏君初將鹽引一案真相擺在眾人面前,事實真相令人心驚,誰能想到區(qū)區(qū)十幾年,他們居然敢在鹽政上鯨吞上千萬兩白銀,何止是觸目驚心。
陛下當庭大怒,命太子抓捕陸相儒,嚴審李紀、馬汝德等人。
皇帝的怒火并不是偶然,當年陛下登基后便大力整治吏治,基本肅清貪腐現(xiàn)象,但是隨著陛下登基日久,朝律逐漸寬松,于是那些蟄伏已久的官員便忍不住向商人與百姓伸出了手。
陸相儒與李紀無異于在陛下的臉上給了一巴掌,陛下放寬朝政,倒是便宜他們伸出斂財之手,這讓皇帝的臉面往哪里放?
接連幾日京城人心惶惶,受鹽引案牽連的官員不知凡幾,每日都會有朝官被請去喝茶問話,蘇辛夷還聽到李貴妃被發(fā)跣足去陛下面前請罪,而且只口不提為李紀求情,只求陛下依律法行事。李太師同時也上書因未曾教導好孩子為由,辭去太師之位,言辭懇切,老淚涕橫,甚至因為情緒太激動哭暈在御前。
因為李貴妃與李太師鐵面無私的行為,陛下深受感動,因此并未因李紀牽連李家,李紀雖入獄李家卻險險得以保全。
蘇辛夷知道后沉默半天,李貴妃果然是個聰明人,知道李紀犯下的事情無法保住他,只能狠心棄卒保帥,舍了李紀一個,保全了李家一大家子。
這樣的人難怪能在后宮得寵這么多年,果然是本事了得,也的確是能狠得下心來。
與此同時,蘇翼帶隊進入東黎王府,神色恭敬請東黎王跟他走一趟。
之前安側妃與姜墨州已經入獄,如今再請東黎王去喝茶,便是東黎王妃也有些扛不住了。
東黎王世子姜墨殃臉色發(fā)白,扶著幾欲暈倒的母親,再看著到現(xiàn)在面對他們母子神色依舊淡淡的父王,他的驚懼終于淡淡散去,壓抑許久的怒火浮上心頭。
東黎王被帶走一事,徹底讓京城陷入了沉寂。
東黎王祖上與齊國公府一樣追隨高祖鞍前馬后立下汗馬功勞,大封天下時姜家得封異姓王,這已經是武將里最高的封賞,連齊國公府都差了一步。
但是如今隨著東黎王被帶走,京城諸多勛貴之家頓時偃旗息鼓,此時斷不敢再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