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青廬酒館在青金坊,那里算是田早的大本營,難怪消息來的那么快。
蘇辛夷換了衣裳就出了門,坐上車就去了青金坊。
福泰賭坊雖然被查封,但是一鯨落萬物生,沒有了福泰壓在大家頭上,其他的賭坊生意反倒是紅火起來,這青金坊依舊繁華。
蘇辛夷沒有直接去青廬酒館,而是先去見了田早。
田早看到蘇辛夷來了,立刻迎上來,“姑娘,就在剛才李六姑娘進(jìn)去了,在李六姑娘之前姜墨州早到一步。”
蘇辛夷微微頷首,她覺得尋常的辦法對付姜墨州這樣偽裝極深的偽君子是不行的,得想個別的法子。
就算是不為了李婉華的終身大事,只是為了不能讓姜墨州搭上李家這艘大船脫身,她也得把他的皮當(dāng)著李婉華的面扒下來!
蘇辛夷對著田早招招手,“你在這里有可用的人嗎?”
田早點(diǎn)點(diǎn)頭,“青金坊所有的乞丐都聽我的,六姑娘你想做什么?”
蘇辛夷拿出一包銀子給他,低頭輕聲數(shù)語,田早的嘴角抽了抽,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點(diǎn)頭,“姑娘放心,保管把事情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br>
“我對你很放心,你去忙你的,我去找曾爺敘敘舊!碧K辛夷樂呵呵的說道。
田早:……
得,他就是個跑腿的命!
蘇辛夷現(xiàn)在可不會莽撞的跑到李婉華面前說姜墨州的壞話,這不是把人當(dāng)傻子嗎?
要是有個人突然跑到她跟前說太子的壞話,她肯定一腳把人踢飛了。
她溜達(dá)著去了曾梁的小院子,沒想到?jīng)]看到人,院門倒是虛掩著,她打個晃又走出來,想了想去了青金坊門坊前,果然在街口看到了蹲在墻角的曾爺。
這大熱天的,太陽不曬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避暑呢。
蘇辛夷找了個食攤提著兩盞冰涼的蜜露果子飲過去,遞了一杯給曾梁。
曾梁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先喝了一口,愜意的瞇著眼,這才得空說了一句,“你怎么又來了?”
蘇辛夷聽著這嫌棄的勁兒,道:“我不來你能舍得喝這個?”
曾梁嘴角抽了抽,才不管蘇辛夷說什么,自顧自的慢悠悠的一口一口喝著,等一盞冰水喝完,這才看著她問道:“你又跑這兒來做什么,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你這話說的,我還不能回來看看你?”蘇辛夷坐在石階上懟了一句。
“難說。”
“把喝下去的給我吐出來!
“嘖!痹赫J(rèn)真的看著蘇辛夷,“真沒事?”
“沒事,你不是把你最喜歡的倆崽子給我使喚了,正在替我跑腿呢!碧K辛夷笑瞇瞇的說道。
曾梁:……
他還是閉嘴吧。
后半晌的太陽著實(shí)有些令人扛不住,不得不說曾梁這兒真是風(fēng)水寶地,巷子口西墻下,南北風(fēng)吹著,大太陽高墻擋著,靠墻這么一坐,就想閉上眼睛與周公下盤棋。
舒坦。
曾梁暗中打量著蘇辛夷,瞧著她在這里真的閉上眼睛有大夢周公的架勢,琢磨著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她是真的來看自己的?
蘇辛夷小瞇一覺,頓時精神飽滿,再看著旁邊精神有些萎靡的曾梁不由一樂。
這老頭鬼精鬼精的,偏她今日還真的不麻煩他。
養(yǎng)好精神,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去看戲了就起身告辭。
曾梁瞧著蘇辛夷走遠(yuǎn)了,索性也不想了,雙手一抱,閉上眼睛補(bǔ)覺,可困死他了。
蘇辛夷繞個圈到了青廬酒館外,就看到田早躲在遠(yuǎn)處的小巷子里,探頭往酒館外看。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一群乞丐已經(jīng)換了普通的民裝,就是看上去有些破舊,正蹲在墻角盯著酒館的門口。
蘇辛夷也不急,遠(yuǎn)遠(yuǎn)地找個地兒坐著,這頓飯吃的時間可不短,這得有一個時辰了吧?
倆人也該出來了。
正這么想著,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姜墨州當(dāng)先一步走出來,他正回頭想要與身后的人說話時,早已經(jīng)等待已久的乞丐頓時撲了上去。
“還我哥哥的命來!”
“姜墨州,你舅舅都被抓了,你這個幕后黑手怎么還沒進(jìn)大牢?”
“姜墨州,還我弟弟的命來!”
姜墨州哪想到會有這么多人等著他,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群人撲倒在地,拳頭像是雨滴一樣砸落下去,將他到口的話都給錘了回去。
姜墨州神色大變,聽著這些話,不免就想起煉丹試藥的那些人來,不是說沒有家人的嗎?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緊跟著出來的李婉華被嚇得倒退一步,她的婢女緊緊地扶著她,臉色也有些發(fā)青,抖著嗓子說道:“姑娘,這……這怎么回事,咱們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