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初定定神,看著蘇辛夷問道:“那天晚上六姑娘跟我說你曾見過武氏,不知道當初你見到武氏時,她可有什么異常?”
蘇辛夷那天去東黎王府赴宴,當然是沒見過武氏,她只是因為上輩子的記憶忽悠太子而已。
現(xiàn)在太子忽然來問她,她只能做出一副回想的樣子,這才開口說道:“當時我在東黎王府做客,也只是偶遇武侍妾,與她并沒有多少交談,她只是給我指了路就走了!
“東黎王府后院的傳聞六姑娘知道些什么?”
嗯?
蘇辛夷總覺得這問話的方向有點詭異,但是武氏是后院的侍妾,詢問后院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
她絞盡腦汁去想上輩子關于東黎王府的八卦,最后也只能說道:“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東黎王與東黎王妃之間的感情不睦,東黎王更為寵愛安側妃,據(jù)說武侍妾是東黎王妃為了轄制安側妃抬起來的人!
想到這里,蘇辛夷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東黎王府那個安側妃生的兒子,后來好像被東黎王請封世子,雖然陛下駁回,但是東黎王好像一直賊心不死。
想到這里,她輕咳一聲,“那天去做客的時候,偶爾聽到一點墻角,好像是聽聞東黎王要為安側妃生的兒子請封世子之位,不知道是真是假!
太子聞言若有所思。
蘇翼的臉色有點不好看,看著妹妹說道:“你不是在查秦國公府的事情嗎?”
“是啊!碧K辛夷點頭,但是這件事情跟東黎王府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這兩件事情八竿子也打不到吧?
蘇翼看著妹妹確實不知道的樣子,就開口跟她說道:“我這幾日一直在查武順殺人案,查到了安側妃的頭上,然后發(fā)現(xiàn)安側妃的哥哥安靖奇與一名鹽商往來頻繁,而這名鹽商有個女兒!
蘇辛夷一愣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世上的事情就這么巧?
“難道這個女兒就是要進秦國公府做貴妾的那個?”
蘇翼點點頭。
蘇辛夷心頭一跳,轉頭去看太子殿下。
晏君初對上蘇辛夷的目光,只覺得她的目光中有些她看不懂的思緒,不知怎么就開口說道:“馬汝德是廣平第一大鹽商,其女馬巧顏生的花容月貌,史仲謙與她見過一面!
馬巧顏?
馬姨娘?
蘇辛夷心口直跳,是的,上輩子秦國公府是有一位馬姨娘特別受寵,不過這位馬姨娘很低調(diào),就連她也很少知道這位馬姨娘的消息。
正因為這位馬姨娘很低調(diào),所以她上輩子并不知道蘇白薇在秦國公府的處境如何。
但是現(xiàn)在聽著太子與蘇翼的一番話,如果這位得寵的馬姨娘背后有一位關系網(wǎng)龐大的親爹撐腰,而且還是攜帶巨款進門的姨娘,秦國公府為了有錢花,也得捧著這位姨娘,更何況這位姨娘還有花容月貌,如此就能想到蘇白薇的日子有多艱難。
這位馬姨娘為什么這么低調(diào)?
大概就是因為其生父做的鹽商生意有關。
蘇辛夷強壓下心頭的巨浪滔天,卻不知道自己眼中的異樣被太子看了個真切。
晏君初在蘇辛夷察覺之前收回自己的目光,似是不經(jīng)意的隨口問了一句,“六姑娘查秦國公府的事情,可知道這位馬姑娘?”
蘇辛夷收回自己有些雜亂的思緒,端起茶盞抿口茶壓壓神,這才開口說道:“我查到秦國公府的外室叫楚鶯鶯,而這個楚鶯鶯便是鹽商做局送給秦國公的,如果楚鶯鶯背后的鹽商與殿下查到的人是同一個,那么這件事情只怕背后不那么簡單。”
一個楚鶯鶯牽起了東黎王府與秦國公府,現(xiàn)在的問題是楚鶯鶯間接等于是安側妃的人,那么安側妃算計秦國公府的事情東黎王知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算計秦國公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什么?
若無所圖,怎么值得馬汝德與安側妃費這么大的功夫將秦國公拉下水,甚至于不惜冒著得罪齊國公府的風險,讓馬巧顏給史仲謙做貴妾?
必然有天大的利益讓他們這么冒險。
蘇辛夷不免就想起商君衍,他知不知情?
這么大的事情,商君衍在外行走,不會不知道的。
商君衍如果知情,而她卻一無所知的話,若是商君衍再次輔佐容王,那太子殿下只怕是要落了下風。
“六姑娘說的有道理,正因此此事不尋常,所以現(xiàn)在馬汝德一事也得列入案中。”晏君初看著蘇辛夷說道。
蘇辛夷明白,既然武順殺人案查到了這里,馬汝德必然要進入太子的視線,她這里也不能因為大姐姐和離的事情耽擱了太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