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誰也沒有想到,蘇銘軒居然說要打他們的手板!
一個個面面相覷!
二十戒尺!
多嗎?
說句實話,可是不少!
被打過戒尺的都知道,那東西,一板子下去,手便是火辣辣鉆心的疼。
更別提二十戒尺了!
可是....蘇銘軒說要打,豈容他們拒絕?
有人怒吼道:“蘇相,簡直豈有此理,汝將我等帶至府上,私下用刑,豈是一國宰相所為?”
“呵呵,老夫是教育你們這些后學(xué)末輩,絕不強求!
今日之后,爾等便也算是我蘇銘軒的學(xué)生,汝等要是不服教誨,一定要似那朽木一般,那老夫也不會強求!自可離開!
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蘇銘軒絲毫沒有強求的意思。
只是淡淡揮手!
讓身后下人讓開了一條路。
可是在場眾人,卻沒有一個行動的...
原因也很簡單,現(xiàn)在的蘇銘軒,乃是朝廷之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而其口風(fēng),居然是要將這些人收做他的門生...
這豈不是說,只要挨了這二十戒尺,就能傍上蘇銘軒這大腿?
疼,固然是疼...
但是好處在前,這些人哪個又愿意離開。
沉默半晌,為首的李育恩率先伸出了手掌!
他固然有恩師,但是讀書人嘛,多幾個師父,也是常有的事情。
更何況蘇銘軒這等身份?
蘇銘軒微微一笑,手持戒尺,走到了他面前!
對著伸出的白嫩手掌,毫不客氣的掄起戒尺,用力砸下!
“啪!”
一聲戒尺下去,李育恩只覺痛楚直擊天靈蓋!
他死咬銀牙,用力忍耐!
“啪啪啪啪!”
十尺過后,蘇銘軒冷聲道:“換手!”
李育恩老老實實換手。
結(jié)果又是十尺下去!
兩只手掌腫的老高,更是火辣辣鉆心一般疼痛。
哪怕天氣寒涼,可額頭身軀,也都被冷汗?jié)裢浮?br>他的選擇,只是一個縮影!
在場沒有一個人退縮!
戒尺的鞭打和悶哼,不斷在院子中回響。
終于,蘇銘軒打完最后一人。
他自己也累的直喘粗氣。
重新回到眾人面前,他還沒有說話,李育恩已經(jīng)強忍疼痛。
施禮高喊:“學(xué)生見過老師!”
他這一帶頭,所有人也趕忙躬身。
絲毫不在意蘇銘軒剛剛打了他們。
“學(xué)生見過老師!”
聲音沖天而起。
只是蘇銘軒臉上,卻浮現(xiàn)一絲嘲弄!
“呵呵呵,你們這群趨炎附勢之徒也配成為我的學(xué)生?”
話音落下,所有人愕然抬頭。
呆呆的看著蘇銘軒!
“蘇相這話是什么意思?”
有人問出了口。
蘇銘軒雙手負(fù)于身后,冷笑道:“老夫不過測試看看,你們是否有氣節(jié)!
沒想到爾等不僅只是自身想著以后貪腐,居然還想著攀附權(quán)貴!
若爾等堅持自身想法,不愿因此受罰,老夫還高看爾等一眼,如今看來,盡是些卑劣之人,老夫豈會真的收你為們?yōu)閷W(xué)生?”
眾人懵了。
誰也沒想到,蘇銘軒居然轉(zhuǎn)頭來了這么一出。
“你哄騙我等?”李育恩怒吼出聲。
蘇銘軒雙手負(fù)于身后:“沒錯,老夫就是哄騙爾等,如今看來,汝等不但心性不純,還甚是無智,便是會寫些文章,又豈能真的成為國之棟梁?都滾吧!”
他毫不客氣,直接就大方承認(rèn)了。
眼看眾人義憤填膺,滿臉通紅!
他又冷笑道:“另外,老夫心眼小,汝等心中不服,過后偷偷去罵老夫便是,若是現(xiàn)在張嘴,我必然整治你們?nèi)枇R朝廷命官之罪責(zé)!”
眾人就是想罵,此刻卻又只能忍耐下來!
卻沒想到,蘇銘軒又是滿臉失望!
“看來爾等不但又壞又蠢,還沒有勇氣,快快出去!都給老夫出去!”
眾人被府上差役,趕著向外走去!
可是呢,罵又不敢罵。
一群人走出之后。
只感覺個個憋屈無比,這輩子都沒有遭受過這種委屈。
一個個卻是臉色低沉無比。
“好個蘇銘軒,如此戲耍我等!我們...我們...必定要讓天下人,知曉他這般嘴臉!”
“沒錯!一定要人知道他這卑劣手段!
“我們要告御狀!”
“沒錯,告御狀!”
眾人吼的震天響。
甚至相約好一同尋機上告。
可是終究也只是吼著。
很快事情傳開了,許多人對蘇銘軒之行為,頗有微詞。
但是議論吏治律法之風(fēng),卻是止住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蘇銘軒會派人監(jiān)聽這件事情。
并且似乎極其不喜歡有人議論此事。
不管如何,現(xiàn)在的蘇銘軒,就是大乾第一朝臣。
想要當(dāng)官的人,誰愿意得罪于他?
當(dāng)然,那些被打之人,對其攻擊謾罵,在所難免。
而朝堂之上,一些原本想要提議此事之人,也息了心思。
只是心中對蘇銘軒有多少憤恨,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北線戰(zhàn)場。
葉梟行宮內(nèi)。
他看著手中柳兒送來的書信。
嘴角不禁微微揚起。
該怎么說呢。
如果是葉梟在北昌城,大概率不會如此,他可能會任由這些人議論!
只有當(dāng)真正的壓力產(chǎn)生在朝堂,才做出反應(yīng)。
當(dāng)然,蘇銘軒提前一步將這股風(fēng)頭壓下去,也不是不行。
只能說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罷了。
“果然啊,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這些有壞心思的人,去在意此事!
葉梟還是做出了評價。
不得不說,他對這些議論此事的書生,也沒有好印象。
畢竟能將此事拿來說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為己將來鋪路的心思。
多多少少都有想著自己將來以權(quán)謀私。
就像是蘇銘軒所言,若是不存這種心思,何須在乎律法是否嚴(yán)苛?
而且之后被蘇銘軒忽悠。
趨炎附勢的心思,一覽無遺!
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韓琦,葉梟輕聲道:“自古人心皆如此,貪心不足蛇吞象!若是嫌棄錢少,自可不當(dāng)官,既想要掌權(quán),又想要撈好處...都是這般心思,豈能真的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韓大人,你說對嗎?”
韓琦微微一笑:“陛下所言甚是!而且陛下厚待官員,俸祿并不低!
這話是不錯,葉梟可不只是限制。
對于官員該有的俸祿,該有的保障,甚至是歷朝歷代最優(yōu)厚之君王!
最起碼從明面上來看,是這樣的。
如果這樣的話,這些人依舊要動心思,那葉梟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手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