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范朝和申于孫一同站在城墻上。
看著底下運送糧食的朝廷兵卒。
申于孫輕笑道:“你這招還真夠陰損!不光要投靠,還要再撈朝廷一筆糧草!”
范朝微笑道:“既然要投靠,那自然是能坑一筆是一筆!”
底下運糧官和新任官員都已經(jīng)到了!
被葉祀派來接任的,名叫王繼業(yè)。
對他而言,這次是試圖上的重要一步!
對官員們而言,每一步都是非常重要的。
范朝可能覺得這州牧之位,食之無味。
但是對王繼業(yè)而言,能成為封疆大吏。
已經(jīng)是他夢寐以求的了。
終于,王繼業(yè)來到了府衙!
“新任青州牧王繼業(yè)王大人到,快快出來迎接!”
隨從一聲大喊!
可是,讓王繼業(yè)沒想到的是,這聲音落下,州牧府大門打開。
呼啦啦涌出一堆士卒!
而此時,范朝和申于孫從其中走出。
王繼業(yè)大吃一驚!
“你沒死?”
在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完蛋了!被騙了!”
“哈哈哈,本官當(dāng)然沒死,不僅沒死,本官還投靠了我大乾新帝,爾等若不想死,還不下馬受降?”
王繼業(yè)大怒,指著范朝大聲道:“你家眷可還在唐安呢!”
范朝仰天大笑道:“吾乃忠心為國,家眷若死,便是偽帝殘暴無道!”
王繼業(yè)愣住了,他看向一旁的申于孫!
“申將軍,汝之家眷可也在唐安呢!”
申于孫深吸一口氣:“大丈夫生于世間,當(dāng)以國家大事為重,豈能為一人之私情廢公?
葉祀無道,弒父殺君,僭越稱帝,吾等豈能因家眷在唐安而屈從?
以身報國,乃是我申家祖宗家訓(xùn),便如范兄所言,若是身死,只怪偽帝無道!”
王繼業(yè)看明白了。
他厲聲道:“汝二人背棄朝廷,早晚必為刀下亡魂!”
“哈哈哈哈!”
范朝大笑道:“那就不勞王大人操心!你我二人,誰先成為刀下亡魂還不一定呢!”
默然片刻。
“我投降!”
王繼業(yè)一臉平靜!
從馬上翻身而下。
“我投降,別殺我!”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哈哈哈哈!狈冻聪蛲趵^業(yè):“王大人不是說我背棄朝廷,必為刀下亡魂嗎?”
王繼業(yè)也不怕他,只是一臉無奈道:“可王某若是不降,只怕馬上便是刀下亡魂,又能如何?”
實際上,對這些大臣而言。
投降葉梟,也基本沒有多大的心理負(fù)擔(dān)。
反正之前馬青山都已經(jīng)投降了。
他又多什么?
而且葉梟也是大乾皇子。
聲望頗高...
范朝笑道:“這么看來,吾道不孤!他日若是下九泉,亦有王大人作伴!”
說罷,他找到其中一名隨從,冷聲道:“我青州之地,即日起,舉境投靠大乾正統(tǒng)皇帝,天武皇帝!
從此不再受偽帝葉祀號令!
傳令涼州各地,嚴(yán)加戒備,凡屬偽帝朝廷旨意,皆無需遵守!”
葉祀登位后,國號文德,而葉梟直接取國號天武。
可以說從這一刻開始,青州正式脫離了大乾朝廷的掌控!
并入葉梟治下!
當(dāng)然,這其中,還需要葉梟有諸多手段進(jìn)行消化。
可是毫無疑問,這對大乾整個天下來說,都是一件極大的事情。
實際上,就在范朝下令之后,葉梟已經(jīng)開始對各地各城,開始進(jìn)行官員的調(diào)度置換!
用涼州翰林院的一些官員,控制住關(guān)鍵位置。
從這時候起,青州正式并入葉梟之掌控!
但是對申于孫,葉梟這次沒有動他的兵權(quán)!
依舊由其掌控青州兵馬。
一方面,申于孫作為青州統(tǒng)兵將領(lǐng),本身能力便極強!
他與許安不同。
許安其實是有些能力不足的。
難以獨當(dāng)一面,而申于孫能力方面,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這是經(jīng)過實際戰(zhàn)場檢驗的。
所以葉梟對他更加信重!
唐安城,葉祀簡直要氣瘋了!
“為什么!為什么!這兩個王八蛋,朕給了他們侯爵之位!他們還要背棄于朕?”
如果說許安背棄,還算是能夠接受。
在葉祀看來,這二人完全不能背棄朝廷才是!
“砰!”
他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拔出墻上天子劍,對著桌子一陣劈砍!
梅長空在一旁,陷入沉默!
這時候,葉祀猛然抬頭!
“梅相!現(xiàn)在,還不殺嗎?”
梅長空心中一緊,他知道,葉祀說的是這二人之家眷!
很明顯,這兩人投靠葉梟,已經(jīng)徹底激怒了葉祀!
他心中殺意,已經(jīng)有些壓抑不住了。
思考片刻,梅長空眼神微凝!
“殺!不過既然要殺!就要殺的無比慘烈!用以震懾人心!”
他也覺得,再不殺,是真不行了。
原本他以為,葉祀可以有很多種手段去拉攏和安撫人心。
可是,當(dāng)朝廷以厚重賞賜下發(fā),都遭遇背叛。
不僅背叛,還在背叛之前又坑了他一筆糧食。
若是再不嚴(yán)懲,那就根本無人會怕了!
“好!那就將范朝之家人,盡數(shù)腰斬!申于孫之家人,五馬分尸!”
葉祀直接下了命令。
很快,旨意傳出。
只是等到眾人散去,宮殿之內(nèi),葉祀眼中滿是迷茫。
“為什么,為什么朕給了你們這么多賞賜,你們偏偏去投靠葉梟?為什么寧肯舍棄家人,也要做下這種事情?”
他喃喃自語。
或者說,他真的想不通。
傍晚時分,信陽宮!
安成虎盤膝而坐,最近這些日子,他都在這里居住,每天學(xué)習(xí)宮中禮儀,要么就是打坐修煉。
他不能逃跑,也不敢逃跑。
他能跑,可是青玄宗還在。
這門婚事,便成了壓在他心頭的一塊石頭。
門口有人走過,安成虎不以為意。
突然一陣敲門聲,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逃離。
安成虎一愣,他身形閃動,迅速來到門前,只見房門縫隙處,塞入了一張歪歪扭扭的字條。
安成虎打開門的時候,人已經(jīng)跑的不見了蹤影,也不知是誰。
可這字條明顯是精心準(zhǔn)備的。
完全看不出筆跡。
但是字條上的內(nèi)容。
卻讓安成虎張大了眼睛....思量片刻后。
安成虎一咬牙,推開房門,大聲喝道:“給我拿酒!拿酒來!我今夜要痛飲三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