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曹天祿不是沒想到葉梟可能會分兵偷襲金玉關(guān)。
而是他不覺得葉梟有那么多兵力!
因為在他的意識中,葉梟也就二十萬左右兵馬。
如果分兵,葉梟手中最多也就十幾萬兵馬,與他之間的兵力差距,在無形之間,便被縮減。
他前線壓力會小很多!
他據(jù)城而守,葉梟無法攻破其防線。
那派出奪取金玉關(guān)的兵馬,便成了孤軍。
金玉關(guān)被奪,楚國朝廷一定會派兵來援。
只要前沿不破,待楚國朝廷派兵而來,他再派些兵馬前后夾攻!
孤軍深入的金玉關(guān)將士,那也就離死不遠(yuǎn)了。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葉梟手上的兵馬,近乎達(dá)到了三十萬,還并非是臨時征召訓(xùn)練的新兵。
并且在一天之中,將玉山郡攻破!
導(dǎo)致他防線快速出現(xiàn)了漏洞!
這種情況下,他對戰(zhàn)局失去了掌控。
不過曹天祿并沒有完全絕望。
在他看來,葉梟分兵而進(jìn)的手段,的確是不錯,中路將他和大部分軍卒限制在北昌城。
從兩翼防線較弱的方向,先行突破防御。
最后再來北昌,對他進(jìn)行圍剿。
但是,這里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
葉梟中軍位置的兵力,被削弱了許多!
掌兵多年的他,在城上一眼便看出葉梟兵馬大概的數(shù)量!
十萬人出頭。
而他北昌城中,也有將近十萬人!
這種情況下,再最后一搏,將所有人馬集合,他就有了跟葉梟野戰(zhàn)決勝負(fù)的資本。
涼州,暴雨傾盆而下,城墻上,黃謙跟在曹天祿身后。
“將軍,咱們?yōu)楹尾怀靡股灰u,要明日出擊?”
他有些不解。
涼州局勢愈加糜爛。
左翼焦猛攻破玉山之后,馬不停蹄,直奔下一城池!
而右翼顏澤每日依舊在猛攻。
曹天祿平靜的看向城外大寨。
嘆息道:“戰(zhàn)陣突襲,所為者,要斬殺葉梟。
夜色沖殺,目標(biāo)不明,若是那葉梟逃走,在哪里都不好尋找。
而且梁承恩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巡夜值守,外圍斥候,都布置下來。
咱們前腳出城,他們立刻便能做出警示!
抬起頭,曹天祿看著黑夜中的漫天雨水。
喃喃道:“若是撤退,此時倒是大好機(jī)會!
只可惜啊,我不甘心!
連天都不助我嗎?”
他下令各地放火焚城,可是命令傳出去沒多久,涼州就開始下雨!
雨水打濕了一切。
便是想燒,也沒那么容易了。
他并不知道,此時,荒郊之中,司命也好,吳靜怡也好,葉梟麾下,所有靈師都坐在陣法之中。
集合所有人的靈力,不斷催動術(shù)法!
“聚雨云!成暴雨!”
靈師法力,不是無限的,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大部分人的法力便會消耗一空!
梁晴在一旁率軍護(hù)衛(wèi)。
立刻送上何種靈藥,使其補(bǔ)全體內(nèi)元?dú)狻?br>
休息一會,繼續(xù)施法!
而在施法之后,又需繼續(xù)移動推進(jìn),聚集更多云雨!
疲累無比!
可此刻,所有人都清楚,他們聚云落雨,對百姓,對涼州之未來,有著多大的影響!
沒有一人心有抱怨!
葉梟營帳之中。
他和一眾將領(lǐng)站在地圖前。
劉恒沉聲道:“殿下,如今左翼已經(jīng)打出優(yōu)勢。
而顏澤將軍之處,卻久攻不下,在下以為,殿下可親率五萬兵馬,前往馳援!
而后讓梁將軍發(fā)動猛攻,使其無法分兵相助,三日內(nèi),必可將盈安郡攻下!”
“我親自率兵馳援?為何?”
葉梟目光微瞇。
劉恒目光凝重道:“殿下,如今敵寇最大有生力量,都在這北昌城中。
其損傷并不大,若左右兩翼皆是失陷,北昌城三面受敵,其形勢危矣。
梁晴將軍已經(jīng)傳回消息,曹天祿除了下令焚城,還讓諸地兵卒匯聚北昌!
若是敵寇不撤,還有最后一搏,必然是正面突襲,與我軍決一死戰(zhàn)!
以臣推斷,那曹天祿若是要舍命一搏。
若今夜不出,必在明后兩日之中!
殿下在中軍之地,敵軍突襲,恐有危險。
去往盈安,和顏將軍以優(yōu)勢力量,擊破盈安郡,對殿下而言,要更加安全一些!
葉梟輕聲道:“咱們不能撤嗎?”
“撤是能撤!
可是我軍一撤,便給了那曹天祿迂回之機(jī)。
其可能乘我軍后撤之際,強(qiáng)行馳援盈安,雷霆一擊,顏將軍便會危險!
而且其若是真愿自陷死敵,據(jù)城而守,將這北昌打造成死城,我們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攻下!”
劉恒認(rèn)真道:“與敵荒野交戰(zhàn),一決勝負(fù),對我軍而言,不是壞事!梁將軍也有信心與那曹天祿一決勝負(fù)!”
一旁的梁承恩大笑道:“殿下,劉恒說的沒錯,我們二人已經(jīng)商討過了,留下七萬兵馬,與敵周旋,并且一旦戰(zhàn)事爆發(fā),會讓晴兒火速馳援,而殿下則可先打下盈安,再率軍來援!”
葉梟歪頭看著梁承恩,突然笑道:“那便派遣其余將領(lǐng)馳援盈安,本王哪里也不去!便要在此處,看看這兩軍決戰(zhàn)!難道梁將軍沒有把握?”
此言一出,梁承恩頓時面色一沉。
“殿下,莫要沖動,您乃涼州之主,戰(zhàn)場刀兵兇險,萬不可將自身至于險處!”劉恒急忙相勸。
“放屁!”
葉梟一聲怒斥。
面露怒色:“我之所以前來,為何?蓋因本王一身武藝,可上陣殺敵!
敵軍欲聚集力量,決戰(zhàn)于荒野,你二人卻讓本王率兵離開?
是將本王視作襁褓中的嬰兒嗎?
馳援盈安,需要五萬兵馬?
那陣前對壘,需要多少人?
敵軍有妖魂戰(zhàn)甲,你們以區(qū)區(qū)七萬人迎敵,若是敗了,豈不是兵敗如山倒?
整個局勢,瞬間扭轉(zhuǎn)!
因本王而做出不智之決斷,冒不該冒之風(fēng)險,你讓本王如何自處?”
葉梟踏前一步,沉聲道:“孤自打出兵以來,從不過問軍務(wù),從不干涉爾等決斷,亦從不主動要求上陣殺敵!
為的便是不影響爾等判斷!
可若是敵軍來犯,決戰(zhàn)之時!
孤乃四十歲以下天下第一,稱號武王,卻臨陣而逃,可還有面目在這軍中立足?
今后軍中將士如何看待本王?”
劉恒被罵的低下頭。
葉梟說的沒錯,他和梁承恩,正是覺得葉梟在這里,恐怕會有危險。
才提出讓葉梟帶兵離開!
而五萬兵馬,是確保葉梟去往盈安,萬無一失。
真說換個將領(lǐng),是萬萬不會分其五萬之兵的。
而對葉梟而言,他是絕對不能接受因為他,屬下排兵布陣出現(xiàn)軟肋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