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金鳥已經(jīng)慌了!
在小千合上的手掌里左沖右撞,驚慌失措。
隨著小千輕輕一握,兩只小金鳥翅膀羽毛飛速收回,變成了小金球。
陳青喜道:“爽!”
要是能出去……呸呸呸!一定能出去!
要是出去了,自己這下可就發(fā)達(dá)了!
用膝蓋想也知道多數(shù)小金鳥肯定都躲在迷霧里,就算自己隨隨便便抓個十來只……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
這可是連楊通、白巾散修這等人物都要爭得頭破血流的寶貝。
陳青心中歡喜,正巧,又來了一只小金鳥。
啾啾叫著懸浮于陳青面前,但陳青卻沒急著動手。
因?yàn)椴贿h(yuǎn)處還有另一只,它更謹(jǐn)慎一些,遠(yuǎn)遠(yuǎn)看著,沒有靠前。
不能打草驚蛇!
這些小金鳥不知有無靈智,要是逃出一個活口,陳青能捉鳥這事兒傳出去,那后面可難辦了。
當(dāng)下,陳青只作不見,徑直撞上小金鳥,穿了過去。
小金鳥啾啾叫著,似在與后面膽小的同伴炫耀。
啾啾聲傳了好一會兒。
一只各種作死,但另一只始終不敢上前,陳青千忍百忍,還是沒有出手。
小千沒有視覺,遠(yuǎn)距離出手沒有把握。
算了吧……
茫然往前,前后左右、甚至上下全一個樣,他也不知該往哪走。
全是迷霧,全是混沌,全是紅線,唯一的不同,就是小金鳥,以及偶爾遇上的迷失在迷霧里的人。
此刻,不遠(yuǎn)處就有一位。
陳青來到他面前,一道沙啞無比,極難分辨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人?有……人……么?”
陳青一驚!
進(jìn)入迷霧后都不是實(shí)體。
口不能言,耳不能聽,自己能與小千交流,是因?yàn)樗亲约汗韺,是通過心靈交流的。
那……眼前這個又是什么?學(xué)會了某種意識發(fā)音法?
而且這人恐怕不是這次石船的!
可能是上一次,甚至再上一次。
也就是說,他在迷霧里已經(jīng)迷失至少一百年!
憑著驚人的毅力,摸索出了這個交流的法子。
但又有什么用呢?
比如自己,雖然聽到了,但也沒辦法回應(yīng)。
“有……人……么……?”
沙啞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下。
陳青試著觸碰,但手依然輕易穿了過去。
讓小千觸碰,小千倒是實(shí)體,但這人不是,依舊穿了過去。
“前輩,能聽到我說話么?”
回答陳青的,是一句機(jī)械、沙啞的聲音:“有……人……么……?”
或許上百年的折磨已經(jīng)將這句話刻印進(jìn)了骨子里,如今只是一具會復(fù)讀的干尸。
“有……人……么……?”
“有……人……”
他漸漸遠(yuǎn)去,陳青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沒能與他取得聯(lián)系。
陳青于他而言,好似不同頻的收音機(jī),即使放在一起,也接收不到。
唉!
陳青嘆了口氣。
能支撐到現(xiàn)在的,那意志不知何等強(qiáng)大。
陳青自問若是沒有視覺,自己頂多也就撐個一年半載。
癱瘓可怕吧?但那起碼還有視、聽、嗅、味四感呢!
植物人可怕吧?但有些植物人還有視、聽、觸三感呢!
相較而言,這里是何等可怕的地獄啊。
啾啾啾啾……
鳥鳴又起。
方才那只各種作妖的小金鳥,帶來了兩只小金鳥。
啾啾嗞嗞在陳青面前懸浮、作妖。
陳青笑了!
類似這樣顯擺自己敢直面危險(xiǎn)傻網(wǎng)紅自己見了太多了!
不動聲色觀察還有沒有其他小金鳥旁觀,確定不會有目擊證人后,小千突然出手!
混沌暴漲幾十米,將三只小金鳥一網(wǎng)打盡!
“哈哈哈哈!!你個死東西,叫。≡趺床唤辛?”
“你倒是叫!哈哈哈哈哈哈!”
小千弱弱道:“主人,您的聲音只有我能聽到……”
陳青:“……”
“再說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主人,您現(xiàn)在也打不著奴婢……”
嘶!
這是要反了?
就在這時(shí),天空中時(shí)時(shí)浮現(xiàn)的紅線突然齊齊變換!
它們突然變得有序,像是大風(fēng)刮來,都筆直朝向了一個方向。
眉頭一皺,若有所思。
反正閑著沒事,去看看!
只是這紅線并沒有頭尾之分,兩個方向只能隨機(jī)選一個。
紅線的有序持續(xù)了一會兒,有鎮(zhèn)魔塔在,陳青自然已經(jīng)有了計(jì)時(shí)工具,這次紅線有序的情況,持續(xù)了九分鐘。
九分鐘后,紅線才變得雜亂無序起來。
到處轉(zhuǎn)著,小千的混沌突然突起一處,問道:“主人,那里是不是有人?”
陳青一怔,隨著小千指出的方向看去……
沒有。
但小千都說了,陳青心知有異,轉(zhuǎn)頭朝那個方向走去。
走了足足十來分鐘,陳青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一個虛影。
“你不是看不見么?怎么知道這里有……”
陳青聲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小千沒有解釋,她也在沉默。
陳青沉默著走去,如今的他走不快,只感覺一腳重過一腳。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小千只有觸感,但能遠(yuǎn)遠(yuǎn)指出來的,世上只有兩人,一個是作為主人的陳青,另一個,就是她。
陳青緩步來到這人面前。
這是一個什么人。
即使因?yàn)槊造F只能看到輪廓,但也能看出扭曲,畸形。
苗條的身影,卻長著一只足有十來米長的巨大手臂,還斷了一臂一腿,模樣凄慘。
她在哭。
但陳青知道,她并不是因?yàn)樘,不是因(yàn)榕隆?br>
那一句“陳青,我恨你”現(xiàn)在依然圍繞在耳旁。
羅羅紅。
這個身影,除了羅羅紅,還會是誰?
她將魂線系于小千手上,小千才能在這茫茫世界中,找到她所處之處。
陳青聽不見,摸不到,但能看到。
她在哭。
她哭得很難過。
被心里份量最重的人背叛,那種痛,幾人能承受?
她抬起了頭,仰面痛哭。
陳青看不清她的臉,看不清她的眸子。
伸出手,但手卻毫無阻礙穿過了她的頭。
“小千,我要救她。”
陳青似乎是在給說服自己:“一,我的道,讓我必須這么做,她于我有恩!”
“二,我要控制她!她如今是梵天羅剎和魂羅的結(jié)合體,我必須控制她!”
小千嘆了口氣。
有必要和自己解釋么?
在陳青眼前,有人族大義,論是非對錯,講恩怨情仇。
但在她眼前,這些又算什么?
她的眼里,只有陳青。
他要做的,就做。
他要拿的,就給。
不管是買,是偷,是搶,哪怕是殺人放火,哪怕要反這諸天神魔。只需要主人一句話。
小千嫣然一笑:
“主人,您先守著,奴婢叫上小諸葛冠軍侯幾人,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