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胎……
除了奎官,所有守護(hù)者全露面了。
陳青如今已經(jīng)大致明白,每片土按理都會誕生陰神級的守護(hù)者。
穢土是例外,奎官活在穢土的時間太漫長,不愿每次殺得血流成河,所以每當(dāng)有人物崛起,相對弱小時就會被他清除。
因此,本該最強(qiáng)大的穢土,反倒沒有誕生過陰神級。
奎官守護(hù)千年,等來陳青,立刻就干干脆脆卸了任,此刻只有他沒提要求。
但此刻陳青已無余力去關(guān)心這些。
道胎太重!
太重太重!
就算運(yùn)用了鎮(zhèn)魔塔之力,依舊覺得沉重?zé)o比。
放哪里呢?
九州?
不能冒險。
這雖是大補(bǔ),但與道胎這等級的天地靈物相比,普通人類實(shí)在太過脆弱。
折騰不起!
別一個不注意,九州嗷嗷死掉一半。
陳青沉吟起來。
放哪?
心念一動,抓著道胎,一步,來到了太墟。
這一步,陳青面色一變!
他已近乎脫力。
平時,在鎮(zhèn)魔塔里,只需一步,他哪里皆可去得。眨眼般輕松。
但這一步,仿佛身體澆入了金屬。
僅這一步,就已將身體抽干。
這感覺,好像自己還是菜鳥時進(jìn)入血池的情況……
陳青感慨一聲,那已經(jīng)是好遙遠(yuǎn)的事兒了……
太墟,這里最大,且地廣人稀,先放這里,充分實(shí)驗(yàn)后再想正式放在哪。
儺神已是大喜!
抬頭看著懸浮于空的陳青,他甚至想要搭把手!
“離遠(yuǎn)點(diǎn)!”
陳青喝道:“這東西很重!”
儺神一怔。
陳青輕輕放了下去,隨后……兩人都呆住了。
咔!
咔!
啪!
陳青刻意選了一片巖基大地,大地之下,起碼有一兩公里全是堅硬的巖石。
但道胎放下,這些巖石卻輕易崩碎,仿佛液壓機(jī)下的餅干、土豆片,薄冰……
沒有一絲阻礙,硬巖皆盡崩碎。
而道胎下落的速度,沒有絲毫下降。
如果不是陳青鎮(zhèn)魔塔之力“拿”著,可能會直接擊穿太墟!
陳青皺起了眉頭。
看這架式……
劍山。
對,試試劍山。
補(bǔ)充滿魂力,再次一步,又一次抽干了身體。
風(fēng)清揚(yáng)才爆了次臂,正在療傷。只有麒麟在,這小東西不像什么祥瑞,反而像是一條披著麒麟皮的小狗,貢貢貢貢叫著,一邊朝著陳青搖頭晃腦叫喚一邊朝前奔跑。
令陳青驚訝地是,小麒麟的身后跟著幾百把飛劍,似乎在追逐小麒麟玩。
也沒在意,陳青將道胎緩緩放下。
但下一刻,陳青眉頭緊皺。
哧——
哧哧哧——
滋——
咔!啪!
一陣陣牙酸的聲音傳來,隨著火星四散,劍山如淤泥被按開,道胎依舊毫無阻礙陷入了其中。
連劍山都不行?
“貢貢貢貢!貢貢貢貢!”
小麒麟叫喚著,不知要表達(dá)什么。
“這……”
陳青意念一動,補(bǔ)齊魂力,一步來到北溟。
天吳快速迎來,踏水奔跑,快如閃電,幾步就已跑至面前,但表情沉重:“界主大人,恐怕北溟也放不下此物。
“小霜!
一聲,虛天霜語已經(jīng)出現(xiàn)。
“天吳,這下面的魚你趕走!
“是!”
天吳立刻領(lǐng)命,一頭鉆入了水里。
片刻,天吳又冒出頭來,它一頭亂發(fā),亂發(fā)里還藏著七個人頭,但滴水未沾:“已讓它們撤離!
活著被扔入北溟、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小虛天霜語凍成了景點(diǎn)的世界魚還在遠(yuǎn)處立著。
陳青拿出千分之一的余力,將世界魚從遠(yuǎn)處提來,轟地一聲扔在了水面上。
“小霜,凍結(jié)世界魚下面的水!”
虛天霜語沉入水面,北溟立刻結(jié)冰。
一里,兩里,三里……
十里,十一里,十二里……
冰柱深度更是達(dá)到數(shù)百米,仿佛一根權(quán)杖,將世界魚鑲嵌在杖頭。
而此時,更多的冰柱被凍出,像是海膽,將世界魚固定在中心。
陳青將道胎放了下去……
咔!
啪!
轟————
所有冰柱瞬間爆碎!
全北溟劇震!
水浪滔天,北溟里水流旋渦千百道,山岳般的冰塊緩緩落向深處。
冰塊會浮水,沉底,意味著這冰不是尋常冰塊。但即使這樣的數(shù)里直徑的冰柱,還是數(shù)百根,也撐不住哪怕一秒!
陳青呆了呆。
只能放石船了么?
石船里有血池,那是修羅的產(chǎn)物,道胎與蚩尤有關(guān),血池嘭地一聲炸了咋辦?
“哥,放天神壇吧!
正在此時,陳蠻出聲。
陳青有些遲疑。
時間塔是他的大本營,穢土上有的一切他自然都有想到。
但是……
天神嗎?
他隱隱有種擔(dān)心。
“怎么了?”
陳青全力提著道胎,想了想,嘆了口氣。
只得如此了!
他不想放,但已經(jīng)沒辦法了。
道胎的重量,已經(jīng)不單單是重量了,而是接觸到了某種規(guī)則。
類似于“無物可承我之重”。
陳青可以肯定,石船能承受,天神壇能承受。
其他的……
陳青都不太確定。
這東西必須要有承載之物,不然或許能硬生生壓穿塔中的世界。
補(bǔ)足魂力,來到了天神壇。
天神壇懸浮于空,下方是天神壇升空后留下的大洞,再后來成了水猴子晉階水火童子的陰陽湖。
而如今已成了九州的修煉圣地,時間加速房、空間壓力房全設(shè)在這里。
依舊是千米高的大金門,除了陳蠻能輕易打開,任何手段無法動其分毫。
陰陽湖既是修煉圣地,也是著名景點(diǎn),特別是一座金光璀璨的懸浮金壇,各種傳說版本都在流傳,此刻許多人都在此。
道胎很大!
一個足有五十米的嬰兒,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重視。
陳青沒想到這層,一個意念,自身已如太陽般發(fā)出了璀璨光芒。
所有正抬頭的人被刺眼的光耀得睜不開眼睛,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所有人,退出天神壇、陰陽湖!”
“金鱗大人!”
“金鱗大人的聲音!”
“我滴媽!我居然聽到金鱗大人的聲音了!”
“走走走走!金鱗大人親自發(fā)令,絕對有大事兒了,快走!”
眾人又驚又喜又慌,迅速退出這里。
連陰陽湖里正在修煉的少年也是一樣。
陳青苦苦支撐,熬了十多分鐘,見下面已清空,終于慢慢將道胎放在了天神壇頂上。
天神壇微微一沉。
下一刻,金光萬道!將穢土映得一片金黃。
仿佛第一次迎接陳蠻那次一般。
而天神壇不斷下沉,但下沉的速度在減緩,終于,下沉百來米,終于穩(wěn)住。
陳青松了一口氣,終于放下重?fù)?dān),此刻心里卻是輕松。
道胎趴伏在天神壇頂,仿佛一個玩累了倒頭就睡的嬰兒。
身上股股如黑油般的靈泉流下,不知怎么恰好流入天神壇的八條糟中,分八路澆下。
仿佛本就如此設(shè)計地一般。
“哥,如果他們開門,這大娃娃就能活!
陳青一驚!
就在這時,金門輕輕一震,裂開了一道縫。
門中金光迸射,黃燦燦映在了道胎身上。
——
(從EICU,到CCU,終于轉(zhuǎn)到普通病房。還渾身補(bǔ)丁,但已有所好轉(zhuǎn)。只有單手能用,碼字極痛苦,盡量不斷更,但也只能一更,老爺娘娘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