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檸緊閉著雙眼,淚水洶涌,不肯屈服。
突然,男人松開了她的唇。
云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以為顧司禮會就此放過她。
卻沒想到,整個(gè)人被男人一把打橫抱起。
“顧司禮你又要干什么?”
云檸失聲驚叫,徒勞地踢打。
顧司禮充耳不聞,抱著她,幾步走到那張巨大的床邊。
隨即,將其丟在床上。
不等云檸掙扎起身,男人沉重的身軀,已經(jīng)覆了上來。
顧司禮單手鉗制住她亂動的雙手,高舉過頭頂,壓在枕頭上。
另一只手,則帶著滾燙的溫度,撫上她淚濕的臉頰。
動作看似輕柔,卻充滿了掌控的意味。
男人低下頭,鼻尖幾乎抵著女孩的鼻尖。
云檸不知怎的,慢慢停止掙扎。
她只覺得,顧司禮那深邃的眼眸,如同無底的漩渦,要將她徹底吸進(jìn)去,萬劫不復(fù)。
“老婆,乖乖的……”
男人眼神向下,看到女孩透紅的眼眶和滿臉的淚痕,眼神里掠過一絲極快的心疼。
但轉(zhuǎn)瞬,就被更深的占有欲和偏執(zhí)取代。
“不要反抗我。”
顧司禮聲音喑啞,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溫柔,卻又冰冷刺骨,“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做得出來。打斷你的腿,把你鎖在這里;蛘,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殺了沈修昀,讓所有靠近你的人消失。我真的會做到,什么時(shí)候做,取決于你聽不聽話!
男人緊緊地抱著云檸,力道大得讓她幾乎窒息。
仿佛要將女孩融入骨血,成為他身體里無法剝離的一部份,“或者,我可以不動他們。不要老婆你老婆乖一點(diǎn),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一切。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不要逃,不要惹我發(fā)瘋,好不好?”
“我……”
云檸整個(gè)人顫了顫,卻不知道說什么。
從始至終,她都是愛著顧司禮的。
盡管身體在拒絕。
但是理智,卻在漸漸崩壞。
男人在抱著她。
離她那么近。
那熟悉又清冽的氣息,就這樣籠罩著她。
云檸甚至?xí)蛔杂X地加重呼吸,會不自覺的瞇起眼睛。
只覺得,這樣情感扭曲的擁抱,也是讓人想要珍惜的。
可終究,權(quán)衡利弊的理智,和無法克制的生理性喜歡,像兩個(gè)不同方向的力道,將她撕扯著。
云檸難受極了。
她攥了攥拳頭,將貝齒猛得一合。
舌尖瞬間被咬破。
流出咸腥的血來。
云檸將血水咽下,眼角卻忍不住沁出淚水。
還好,犀利的銳痛,也讓她的理智回歸。
云檸重新?lián)Q上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語氣抗拒道:“顧司禮,我知道,你現(xiàn)在情緒很激動,這樣好不好?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聊一聊?”
顧司禮盯著云檸的眼睛。
他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的淚痕,動作如此憐惜。
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冷笑:“老婆,你好像,還不如我了解你自己。你騙人的時(shí)候,睫毛會不自覺的抖!
“你從沒想過要和我好好聊,也從沒想過要回到我身邊,F(xiàn)在態(tài)度平和的和我說話,讓我放開你,只是緩兵之計(jì),對嗎?”
“……”
云檸倒抽一口涼氣。
這男人,竟然了解她,了解到如此細(xì)微的地步。
“被我說中了。”
顧司禮蹭了蹭云檸的額頭,眼神幽暗如鬼火,“今天這一遭,你是逃不掉的。老婆,記住,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
語音未落,男人的吻,再次席卷而來。
他不再給云檸任何緩沖的機(jī)會。
唇瓣印在女孩的額頭、眼瞼、淚痕、脖頸.…
每一寸肌膚,都像在打上專屬的標(biāo)記。
“你是我的,老婆。永遠(yuǎn)都是!
低沉沙啞的宣告,如同魔咒,在空曠而壓抑的房間里回蕩。
窗外海風(fēng)陣陣,將云檸的嗚咽聲,吹向遠(yuǎn)方。
……
第二天上午。
太陽還未升到正空中,盛夏的蟬鳴,便一陣接一陣地響起來。
白城炙熱的陽光,像一層溫?zé)岬慕鹕菨{,黏糊糊裹著修剪齊整的草坪、明凈得晃眼的玻璃幕墻。
頂樓的VIP病房區(qū),更是傳來一陣又一陣中央空調(diào)低沉的送風(fēng)聲。
突然,一陣憤怒的女人聲音,蓋過了蟬鳴。
范倩倩一身精致小洋裝,一把推開主治醫(yī)生辦公室的門。
她手里拎著燉湯,幾步就沖到了顧司禮的主治醫(yī)生面前。
“顧總?cè)ツ睦锪耍俊?br>
范倩倩的聲音,不知何時(shí),從沉穩(wěn)變得尖利起來。
一聲又一聲地刮擦著所有人的耳膜,“你們知不知道,顧先生身體剛剛恢復(fù),金貴的不得了,要是真的出事了,把你們?nèi)繗⒘硕假r不起!”
主治醫(yī)生站起身,靜靜的看著范倩倩。
男人鏡片后的目光沉重不已,藏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更是攥成了拳頭。
自從范倩倩完全掌握顧司禮的救命藥劑,而他們主治醫(yī)生和醫(yī)療組拼盡全力,也沒辦法把顧司禮救回來之后,范倩倩,就開始越來越過分。
對他們指手畫腳,冷嘲熱諷,慫恿顧威解除醫(yī)療組。
可是,到底是技不如人。
主治醫(yī)生想到前段時(shí)間稍有突破的項(xiàng)目,最終低下頭,沒有反駁什么。
他要等。
等到他們攻克了范倩倩的藥劑。
等到能夠完全自主控制顧總身上的病毒,就好了。
然而,其他同事卻受不了了。
“啪!”
主治醫(yī)生的助理,首先站了起來。
他將手里厚厚一疊病歷文件夾,狠狠摔在桌面上,聲音異常清晰響亮。
白色的紙張也嘩啦啦散開,如同破碎的白色鳥翼,“范小姐!范博士!我們是醫(yī)生!不是您二十四小時(shí)待命的看門狗!顧先生是病人,不是您的私有物品!他去了哪里,憑什么事事都要向你匯報(bào)?!”
助理的話,像一根點(diǎn)燃的引信。
剎那間,將辦公室凝固的空氣點(diǎn)燃了。
“就是!還真把自己當(dāng)顧夫人了,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某人整天往顧總身邊貼,也不見顧總正眼瞧她,有什么資格狐假虎威!”
“不是醫(yī)學(xué)博士嗎?連醫(yī)學(xué)流程都不懂,博士學(xué)位是通過特殊渠道4+4拿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