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在紀正揚的懷抱里很乖,小手還會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問道:“干爹給我?guī)Я耸裁炊Y物?”
紀正揚聽著那糯糯的小聲音,立刻將一個包裝又大又漂亮的禮盒拿出來。
“白雪公主!鳖櫚舶部匆娔前b盒里的公主裙,就立刻想到了白雪公主。粉嘟嘟的小嘴巴高興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下顧承東的眉眼更加不對勁兒了,冷哼著瞧著對面的一群人。
“安安都讓你這干爹寵壞了!卑惭判χf。
小孩子總是看見新鮮的就耐不住性子,顧安安非鬧著穿上白雪公主的裙子才要跟大家一起拍照。
本來在家就被長輩們寵得不得了,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更是說一不二的。
等顧安安換好了裙子,大家伙這才高高興興地和小壽星拍起照來。
季則正趁著檀雅和則靈去拍合影的空檔,走了過來低聲問道:“怎么,是情敵?”單看顧承東的一張冷臉,便也能猜出幾分。
顧承東端起桌子上的紅酒遞給季則正,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老婆之前的追求者一定要嚴加防范!”
他看了一眼沙發(fā)處同大家笑在一處的安雅和檀雅,又加了一句,道:“別怪我沒警告你啊,陸檀雅更不是例外!”
季則正聽完此話笑著點頭,雖說顧承東的語氣里帶著醋意外加無可奈何,可他說得對。
“承東!卑惭懦麄z人的方向招了招手。
顧承東立刻放下酒杯走了過去,站在了安雅身邊最重要的位置上。
季則正也跟著過去,站在檀雅的身邊,檀雅不自覺地握緊了季則正的手。幾個人站在一處一同微笑著拍了張合影。
行使完壽星職責的顧安安歪著小腦瓜,忽然跑過去親了親檀雅,又親了親季則正。
“媽媽說你們要結(jié)婚了,到時候帶我也去好不好!
“好。”檀雅趕緊著回答,這小家伙怎么這么聰明。
季則正看著她回答得如此迅速,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顧安安又轉(zhuǎn)過頭來親了親紀正揚,問道:“干爹什么時候給我找個干媽?”
不待紀正揚回答,顧安安看著一旁的則靈說道:“則靈阿姨就很好,很漂亮!
大家聽完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則靈一面摸著顧安安的小腦瓜,說道:“這么小就什么都知道,一定是你老爸教你的!币幻嫣Я祟^,好巧不巧的看見對面的那個人似乎也在看著她,他的眼睛干凈清澈。
“紀正揚”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下那個名字,跟自己的姓氏同音…….
顧承東一把抱起自己的女兒,極為贊同地朗聲說道:“我女兒點的鴛鴦譜,非常之好!”
他扭頭對季則正低語道:“哎,你妹子要是拿下了那家伙,可算是幫我解決了一塊心病。趕明兒我得好好謝你!
季則正哼笑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他們中間的紀正揚。同樣的世家出身,面貌清俊。
“紀家?”姓氏同音。
“紀家獨子……好好考慮一下!鳖櫝袞|倒是樂得把他們湊成一對。
宴會結(jié)束的時候,安雅和顧承東送大家上車。
安雅拉著檀雅的手終于說道:“那么久沒聯(lián)系,你可不要怪我。”
“怎么會,你給我的線裝書我可還一直留著呢!碧囱判χ,眼睛有些發(fā)熱。
“你出國的那幾年也是我……”她忽然頓住,看了一眼顧承東,繼而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我都知道的!碧囱艙碜×税惭拧
那時,兩家都經(jīng)歷著家變,都是身不由已。她嫁入顧家,而她出了國,由此各自分開。
還好,現(xiàn)在她有了顧承東,而她也有了季則正……
車子絕塵而去的時候,她看見安雅沖著她招手,她不由的歪頭靠在季則正的肩上,眼里有淚,可心里安穩(wěn)……
春節(jié)假期很快結(jié)束。
節(jié)后的第一個工作日,大家一面回味著年假的美好,一面整理著自己的情緒快速地進入工作的狀態(tài)。
Amy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時,才發(fā)現(xiàn)檀雅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里面開始工作了。
“檀雅姐,新年好啊。沒想到你會這么早來公司。”Amy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下頭發(fā),其實她還沒有從年假中的感覺中完全脫離出來。
“新年好!碧囱盘а蹘еΓ瑢⒁环廪o職信放進了郵箱,點擊發(fā)送。
她知道即將要發(fā)生很多新的事情,新的決定,這一次她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和完美的心態(tài)。
時間似乎過得異常的快,婚紗和各式禮服完成的時候,婚禮的日期也已近在眼前。
檀雅背靠著設(shè)計室的玻璃窗,看著眼前純白色婚紗,以及旁邊那套墨藍色的西裝。她在想,這樣莊重沉穩(wěn)的顏色,很適合他,再配上那款黑天鵝的胸針,就是她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Amy推開門的時候,看見檀雅盯著禮服在想什么,眼睛里充滿著向往和幸福的神色。
“檀雅姐,大家可都數(shù)著日子等著參加你的婚禮呢!
檀雅笑了,是啊,有那么多的人在等著呢。
檀雅回到四合院,婚期推進,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收拾的。
一想到她從則靈手里“租下”這個四合院,到知道季則正就是這四合院的正主,她就忍不住地笑著搖頭。
她不得不承認,這人從一開始就是安營扎寨,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步地將她套牢的。
季則正得知檀雅回了四合院,驅(qū)了車子下了高架橋。
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西廂房里亮著燈。他放慢了腳步走過去,看見檀雅抬頭望著整間房子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他的聲音從身后出現(xiàn),低沉緩和。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我都沒聽到!碧囱呕亓祟^看見他手里拎著個古色古香的包裝盒。
“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要是進來的不是我,你可怎么辦?”季則正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怎么會進來的不是你?”檀雅看著他繞到自己的身邊坐下,道:“我總覺得這里方圓百里之內(nèi)都是你的眼線。”
季則正聽她這樣說朗聲笑起來,道:“看來我不光是紈绔子弟的問題,還兼有黑道臥底的嫌疑。”
檀雅也忍不住笑起來。
“在想什么?”自從兩家將婚期敲定之后,檀雅似乎更喜歡發(fā)呆了。
“我在想這么多的東西可怎么收拾得完?”她皺了眉頭,一手拖著臉頰一臉的無奈。
季則正被她的樣子逗樂了,道:“不用收拾,這四合院本來已經(jīng)被你改成這模樣,再搬來搬去的不是自找麻煩?”
“看來季先生對我的私自改造意見頗高。俊彼恼Z氣上揚著,眼角帶了狡黠之色。
“我樂意至極,這地方你想改成什么樣兒咱們就住什么樣兒。”早在得知住進來的是她之后,他就是滿心的放心。
“你是不是早就想過這四合院以后就是我來住?”檀雅望著他,眼睛里帶著好奇。
“有這個想法還不行,關(guān)鍵得付之行動!睆囊婚_始他心里認定四合院的女主人就是她。
檀雅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我就不收拾了,就拿這里當我的秘密基地!
她笑得好看,輕松自然。
“你拿了什么來?”她終是好奇于古色古香的東西,忍不住的問道。
“章師傅特地寄來的結(jié)婚禮物!奔緞t正回答。
檀雅打開那包裝盒,里面竟是一把雙面刺繡的團扇。
雙蝶翩飛于蘭花之上,扇骨是玉竹質(zhì)地,手摸上去冰涼透骨,墨綠色的流蘇墜著玉石珠子垂下來,端端地擺在那里就是好看的。
“真好看。”檀雅不禁贊嘆,滿眼的喜歡。
季則正看著她愛不釋手的樣子,那扇子若是放在別人的手里也許還顯現(xiàn)不出什么特別,被她這樣拿在手里,就真是美人扇骨美人肌。
他從背后擁住她纖細的腰身,炙熱的吻上她白皙的脖頸,又密密匝匝地吻上她的唇。
在檀雅喘息起伏中,他道:“這里可不止是你的秘密基地,更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
窗外的銀杏樹葉已經(jīng)冒了綠色,過不了多久大片的扇形樹葉就會再掛滿了枝頭……
日子來臨的時候,檀雅有些像懵懂的局外人,直到那天早晨,婚紗穿在了她的身上,她才有了切切實實的真實感。
化妝師陪著檀雅走出來的時候,就連Amy和則靈都忍不住地贊嘆。
“雖然說早就見過了婚紗的樣子,可是穿在檀雅姐的身上才是令人驚艷的!盇my不由的說道。
“怎么了則靈?”檀雅從鏡子里看著這個時候最應(yīng)該滔滔不絕的則靈,此刻竟一句話不說,只是看著她。
“我現(xiàn)在真的羨慕我哥,能娶到你是他的榮幸!眲t靈的眼睛添了不一樣的光彩。
就在兩家人都為了婚禮的事情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則靈就發(fā)現(xiàn)檀雅是最默默無聞的那一個。她遵從長輩的安排,不論大家討論到哪一項環(huán)節(jié),她都是微笑點頭應(yīng)對著。
則靈看著她的反應(yīng),一度覺得檀雅是不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畢竟新娘子總要有自己對婚禮的意見的。
現(xiàn)在她想明白了,原來她將大把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所有禮服的制作上。
是啊,她將她所有對婚禮的期待都做進了禮服里。她能夠想象檀雅是抱著何種的心情一針一線地做著這些的。
就連她和Amy身上的伴娘裝也都是絕對的精致。
“快佩戴上我送的首飾,這可是我為檀雅的特別定制款!眲t靈取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打開。
繁復華麗的鉆石被戴在檀雅的脖子上。
她看著脖子和耳朵上的綴飾忍不住地說道:“你這樣會不會太夸張了?”
“什么夸張。课铱凑线m。你該不會想戴你婆婆送你的金手鐲和奶奶送你的翡翠吧?”則靈倒是怎么看怎么滿意。
檀雅想起婆婆和季家奶奶送來的首飾,真的是說不出的貴重。
“其實陸伯母送的首飾很漂亮,但還是等你回門宴的時候再戴吧。今兒奢華就奢華點兒,有我哥頂著呢!”
則靈看著檀雅對著鏡子微微笑著,鉆石這樣的珠寶還是要配幸福的女人才有意義。
“是不是他們來了?”Amy聽見車子的聲音,以及大家的歡呼聲。
“我去看看!
則靈拎著裙子往外走,伴娘禮服細細的肩帶顯示出她高挑的身材。剛一跨出新娘的化妝間,她就忍不住紅了眼睛,緊接著眼淚就要迸出來。
“真是沒出息!彼吐暳R著自己,可心里還是涌出高興又心疼的感覺。
她吸了下鼻子調(diào)整好自己,快步地走到前廳去看新郎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