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于曦不問,落純熙是不會告訴于曦有關(guān)鐘弦的情況的。
鐘弦的身體本就難以治好,早早告訴于曦也只會讓于曦白白擔(dān)心。
更何況就算要說,這些事還是由鐘弦嘴里說出來最好。
可當(dāng)于曦去找落純熙,言辭誠懇的表達(dá)了自己的擔(dān)心,撒嬌似的拽著落純熙的衣袖求她告訴自己一些有關(guān)鐘弦身體的情況時,落純熙實在是招架不住,到底沒能守住防線,簡單透露了幾句。
她說得不多,也不算詳細(xì),其中只簡單提到鐘弦要找的東西和他身體有關(guān)。
但有落純熙的提醒在先,于曦看見鐘弦聽到風(fēng)雷珠之后的反應(yīng)后,一下子就知道這是鐘弦要找的東西了。
鐘弦聽于曦仔細(xì)的說起這些,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師尊雖然透露了一些,但并沒有完全告知小曦兒他的身體情況。
這樣也好,不至于讓小曦兒太擔(dān)心。
他總算安心了。
扶桑木沒能恢復(fù)鐘弦的體力,但是風(fēng)雷珠卻令鐘弦的身體情況好了不少。
他正站起身,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自己因為冰冷而僵硬的身體,就看樹南枝從另一邊的藥田跑了過來。
“妖神大人!”
樹南枝跑得氣喘吁吁的,“有修士跑了,他們要是現(xiàn)在出去,肯定會喊來很多人,我們要去追嗎?”
“不用!
于曦正拍著鐘弦衣服上染的灰塵,聞言回過頭道:
“藥靈谷已經(jīng)不在修士們的控制下了,你爺爺決定封住藥靈谷,處理剩下的傀人和修士,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藥靈谷外請來了一些植物做援兵,他們逃不出去的!
樹天竺在將修為給于曦后,簡單和于曦講了他接下來的計劃。
樹南枝一聽樹天竺有辦法攔住修士,一下就放心了。
可她四處看了看,卻并沒有看到樹天竺的身影。
“妖神大人,我爺爺呢?”
于曦指向高閣方向:“他在高閣內(nèi)休息,你可以去找他!
樹南枝歡呼了一聲,感激的向于曦道了謝后,立刻高興的往高閣內(nèi)跑去。
也就在這時,溯顯允檢查完了清正的情況,轉(zhuǎn)身走了過來。
溯顯允剛一過來,正待在于曦腳邊的焚滅立刻渾身戒備,高高抬起了頭。
見溯顯允看向它,它嗖的一下就就沖到了鐘弦身旁,都不用鐘弦說,直接散去靈體回了劍內(nèi)。
開玩笑,要是溯顯允看到了它,就說明寒霜劍也看到了它!
寒霜劍最討厭了,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對它不理不睬,同樣都是劍,憑什么寒霜就長得這么好看?
它才不要讓寒霜劍看到它的模樣呢,不然寒霜劍肯定笑話它!
鐘弦一看焚滅這反應(yīng)就樂了,知道它不愿意讓自己的模樣被寒霜劍發(fā)現(xiàn),當(dāng)即看熱鬧的將劍送回劍域,同時還不忘調(diào)侃了溯顯允一句:
“溯顯允你看看,你一來把我的劍靈都嚇跑了,貓嫌狗厭肯定就是你這樣的!
“你!”
溯顯允一過來,都還沒說話呢,就先被鐘弦這個討厭鬼欺負(fù)了兩句。
他握了握拳,忍無可忍的瞪他一眼:“你閉嘴!”
鐘弦攤攤手:“你這次不說我是小豬了?”
溯顯允恨不得找個洞鉆。
鐘弦就樂意看溯顯允氣壞了的樣子,長得好看又怎么樣,還不是說不過他?
鐘弦正得意,腰間忽然一疼,低頭就發(fā)現(xiàn)于曦捏住了他腰上的軟肉,威脅意味明顯:
“哥哥,溯哥哥要是貓嫌狗厭,那你是什么?小狗嗎?”
鐘弦見于曦狐貍眼都瞇縫起來了,哪敢說話,一下子老實了。
俗話說的好,有壓迫就有反抗,溯顯允嘴笨反抗不了,但是有于曦幫他抗。
見鐘弦老實,溯顯允笑得和那畫里走出來的絕世美人似的,就差把高興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果然還是妹妹最好了,妹妹維護(hù)他!
有妹妹撐腰,溯顯允連說話都利落多了,直接對著鐘弦道:“鐘弦,清正死得蹊蹺,告訴我,他是怎么死的!
鐘弦撇撇嘴,想到清正的死他就生氣。
“他應(yīng)該不是自盡!
鐘弦盡可能冷靜的回憶當(dāng)時的情況:
“我正和這家伙說話,他不過回了我一句,便開始吐黑血,接著是眼睛七竅,全身冒血,這些血將他的身體腐蝕殆盡,要了他的命。
“他看起來不像是自愿想死,吐出黑血的時候他自己也挺震驚,最后那眼神像是在恨著什么人……他是中了什么毒嗎?”
溯顯允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說著,他抬了下手,示意鐘弦和于曦跟他過去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清正的尸體旁邊正蹲著顧安和霽止。
霽止兩只手揣在懷里,聽話的不亂碰,見妹妹也過來了,忙伸出手揮了揮,示意他在這里。
而顧安則先一步在黑血之上撒了一層磨碎的草藥。
“這是能辨別毒性的洗靈草!鳖櫚舱酒鹕,見于曦等人過來,立刻開口,對著鐘弦和于曦道:“我用了很多辦法讓洗靈草接觸血液,但是洗靈草都沒有變化!
洗靈草無法解除任何毒物,碰到有毒性的東西后會腐爛,既然洗靈草沒有變化,那就說明清正的血是正常的血液。
“但是正常的血液是不會有腐蝕性的,更不可能把他的身體腐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顧安用隨手找來的樹枝戳了清正的尸體一下,樹枝觸碰到清正身體位置的部位立刻就變得焦黑,并且飛快的向上腐蝕。
顧安立刻將樹枝丟到了清正身上。
看到這一幕,不需要顧安再說什么,鐘弦立刻就明白了:
“所以說,他不是被毒死的,他應(yīng)該是被某種詛咒和禁制弄死的?”
只有詛咒和禁制能讓清正出現(xiàn)這樣的死法。
于曦則想起了藏在暗處的宗主,“哥哥,魯英杰他們當(dāng)時就無法說出他們知道的事情,好不容易透露了幾個字,卻落得了魂飛魄散的下場!
清正死亡的情況同魯英杰異曲同工,并且沒有留下絲毫可以追蹤的痕跡,禁制等級極高,很容易被忽視,很可能是被同一個人下了禁制。
并且看清正的反應(yīng),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下了禁制。
“看來仙門內(nèi)部真是精彩的很啊。”
鐘弦一個沒忍住的笑出聲,幸災(zāi)樂禍道:“一個個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卻連自己的命被人拿捏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