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此時無比懷疑自己的眼光。
明明這人詞做的很好,看著是個聰明人啊,怎么能如此不上道呢?
先是拒絕了魏鵬飛提出來的去京城的提議,而后選擇了經(jīng)商。
魏老爺子看在他的才華的份上,好不容易張口留了點余地,承諾以后可以幫他辦點事兒。
可是這人轉(zhuǎn)頭就要用上!
只能說此人要么是眼界太淺,要么就是蠢到家了!
“什么事兒?”
許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在下既然想要經(jīng)商,自然要將戶籍從軍籍改為商籍!”
這么點事兒也需要麻煩老夫?
魏鵬飛心中已經(jīng)有了火氣,不咸不淡地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
“許橋!”
魏鵬飛點了點頭,甚至再懶得看一眼許橋:
“好了,以后你只管去經(jīng)商就是了,戶籍的事情老夫自然會處理了!”
眼看著魏老爺子已經(jīng)沒有再聊下去的興致了,許橋適時地提出了告辭。
等到了許橋二人離開的時候,魏老爺子轉(zhuǎn)頭看向了謝晚棠:
“這個名字你記下了嗎?”、
謝晚棠點了點頭,有些惋惜地說道:
“可惜了,涼州城中好不容易出了詩詞大才,沒想到卻想著要去當個商人!”
魏老爺子一臉不屑地說道:
“一心鉆進錢眼中的人,滿腦子的阿堵物,以后不要再讓老夫聽見這個名字,晦氣!”
由于魏老爺子的不高興,今日原本轟動了酒樓的詩詞事件并沒有在涼州城中掀起任何的波瀾。
而酒樓之外,玉心好奇地問道:
“公子,你真的要去經(jīng)商?”
許橋笑著說道:
“是啊,空談誤。國,實干興邦!
作為一個現(xiàn)代靈魂,許橋無比清楚,國家不寧,只有把資源、錢財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靠譜的。
無論是想要為國家做點什么,還是想要為無數(shù)和原身的老父親一樣的邊軍做點什么,甚至是安家立命,手中有資源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遇見魏老爺子解決了商戶的問題,也算是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小小的隱患。
玉心詢問道:“那你想好要去做什么了嗎?”
許橋遲疑了瞬間,而后臉上就有了笑容:
“有點想法了!
花錢在城外一個名字叫做趙家村的地方租了間院子,又買回來了一臺紡車和一臺織機之后,許橋的初步的準備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玉心好奇地看著手中拿著各種工具對著紡車敲敲打.打的許橋:
“公子,你就是打算用這個東西來經(jīng)商?”
許橋停下手中的動作,抬手擦了擦汗:
“怎么?不相信你家公子?”
現(xiàn)在涼州城中的紡車都是老式的紡車,上面只有一個紡錘,一次只能紡出來一根線,效率很低,許橋想要改一下紡車,多加幾個紡錘。
玉心一臉的為難:
“可是涼州城中的綢緞生意早就被分完了,老爺早年間的時候還想著賣絲綢呢,后來店沒有開成不說,還花了不少錢賠罪!”
玉心在唐家多年,耳濡目染間聽說過一些唐家的事情。
許橋喝了口水:
“誰說我要做絲綢的生意了?”
絲綢放在任何年代都是大富大貴并且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穿的衣服,他們買絲綢早已經(jīng)有了固定的商鋪,許橋可沒有這么想不開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玉心撇撇嘴:“那你不會是想要賣麻布吧?麻布基本上賣不出去啊!”
大乾的百姓們的穿著是以絲綢和麻為主,富貴人家用絲綢,窮人家則是用麻布。
只是窮人家中的麻布大多是用自制的粗布,很少有人專門去買。
“你這丫頭懂得倒是不少,”許橋一臉神秘地說道:
“我啊,打算把羊毛紡織成布,然后賣出去賺錢!”
涼州在西北地區(qū),很是接近游牧民族所在,受他們的影響,涼州有不少養(yǎng)羊的農(nóng)戶,只是很少有人用羊毛。
唯一能與羊毛扯上關系的,恐怕也就只有冬日的羊皮大衣了。
羊毛紡織成布然后賣出去?
玉心小聲地嘀咕道:
“公子,我沒有讀過書,你可不要騙我,這東西真的能賣出去?”
許橋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放心吧,這些東西肯定是能夠賣出去的!”
連著修理了數(shù)日的紡車和織機之后,總算是達到了一個能讓許橋暫且滿意的程度了。
這一日許橋掏錢從村長家買回來了一頭豬,將豬殺了之后,又讓村長將村民們請到了院子里。
看著面前的幾十戶陌生的人家,許橋先是對著眾人拱了拱手:
“鄉(xiāng)親們,我算是村里的外來戶,我叫許橋,是一個小買賣人,今兒叫大家過來呢,一是來村里這么久,和大家認識下,第二個呢就是請大家吃肉!”
涼州附近斷斷續(xù)續(xù)一直有戰(zhàn)爭,村里的壯勞力少,再加上涼州少雨多旱,因此農(nóng)業(yè)一直發(fā)展的很一般,村民們?nèi)兆舆^的很苦。
平時只有在過節(jié)的時候才能沾點葷腥,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口肉,此時看到了擺放在桌子上的大塊的肉之后,一個個都開始流口水了。
許橋壓壓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不過呢,我這肉可不是白讓你們吃的,你們給我送過來四斤羊毛,我給你們一斤豬肉!”
一個粗壯的村婦大聲喊道:
“許掌柜,你這話不是誆騙我們吧?”
羊毛在來涼州壓根就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隨便找找,甚至直接從羊皮上剪下來就行了。
許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這人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只要你拿來了四斤羊毛,我就給你一斤肉!”
說到這里,許橋又頓了一下:
“不過我可和各位說好了,我要的是洗干,晾干之后的四斤羊毛,你們要是把什么沾著泥沾著血的羊毛送過來可是沒肉的!”
眾人哈哈大笑,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匆匆回了家開始收拾羊毛了。
而這會兒的玉心才臉色十分難看地湊到了許橋的身邊:
“公子,肉可比羊毛貴多了,咱們這還一文錢沒有掙到呢,就要花出去這么多的銀子了?”
村長也在旁邊附和道:
“是啊,許小子,你要是想要羊毛,給大家伙兒說一聲,大家伙也就都給你了,何必花這么多錢呢?到時候萬一虧了,有你哭的時候!”
許橋也知道這兩人是好心,可是在許橋的心中,做生意是一定要有規(guī)矩的,有些事情若是沒有提前說好,到時候必然有災禍!
“你們就放心吧,這頭豬啊,可就是我這次發(fā)財?shù)谋惧X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