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生機,陳某只為求得一線生機。自從三年前被卷入那場因果,此事便已沒有了任何退路。等到達中域之后,那里自會有一番更加廣闊的天地。到時陳某雖未必能在短時間內(nèi)接連提升境界,可也總比在此界對上那齊天真君強得太多。即便當此人降臨洛北仙域時,境界會被一路壓制到窺虛境!
“原來如此,看來陳公子當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假使那兇物這時尋到妾身的芥子之瓶,公子又當如何應對?”
二人聊著聊著,便又回到了初始的那個問題。
畢竟,現(xiàn)在陳淵與靜瑤尚屬于在亡命奔逃之中。
別看現(xiàn)在周遭一切安靜,但實則險情根本就未曾解除。
“應該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了,雖然陳某在歐陽治那廝手里得到了不少驚世駭俗的寶物,可若用在這兇物身上,卻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可公子先前祭出的那方玉璽不是……”
“那只是連續(xù)兩層封印被釋放時所迸發(fā)的威能罷了。那時陳某揭開的,是此玉璽第三層與第四層的封印。若是揭開第五層,此妖確是必死無疑。但陳某怕是也要隨之而去了!
陳淵說著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苦笑之意。
若沒有這強悍至極的體魄,以及涅槃之力的加持,先前在揭開第四層封印的時候自己的小命應該就已經(jīng)丟了。
而若想揭開九龍玉璽的第五層封印,若是達不到窺虛境,那是想也別想的。
“那話題好像又繞回來了呢,既然公子也無應對此兇物的殺招,留在妾身這里又有什么意義呢?縱然陳公子有如此這般的苦衷,可繼續(xù)留在這里,最終的結(jié)果也無非是白白送掉了性命罷了!
“是啊,按說是這樣的…………但陳某相信,姑娘必定還有那秘不外宣的驚天手段!”
“你……!”
望著陳淵那篤定的眼神與嘴角微微牽起的一絲奇異笑意,靜瑤不禁臉色驟變。
眸中亦不可抑制地閃過了一抹冷冽至極的殺意。
于是乎,先前那好似兩個多年至交好友促膝長談的氛圍,被頃刻間一掃而空。
氣氛再次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場上,也隨著第二次的陷入了沉默。
甚至有一種死寂的意味。
陳淵承認,自己對這女子確實有一絲好感。
當然這種好感并非什么男女之情,而是完全一種性格上的相互吸引。
但還是那句話,仙界多風雨,多數(shù)的事情都不比凡俗世界。
陳淵又怎么可能真的會拿對方當什么知心朋友。
又怎么可能不去分析當下的情況,并揣測此女的心思?
這靜瑤必定還有殺手锏在身。
倘若自己這時走了,恐怕會正中對方的下懷。
萬靈之門確實在這九萬年中都沒能解決那絕世兇物不假。
可問題就在于,眼下那兇物已經(jīng)受了不治之傷。
窺虛之劫凝為天雷,再化為利劍,又豈是神合境存在能消受得了的?
別看這兇物現(xiàn)在狂性大發(fā)顯得更加危險,而且殺力驚人,可終究是被傷到了根本。
再加上現(xiàn)在又硬生生地承受了兩道九龍玉璽封印迸發(fā)的威能,被毀去兩頭四臂,早已不復當初的本事了。
所以,這女子大概率是有應對手段的。
那么說白了,先前二人之間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場冰冷的言語博弈罷了。
“好好好,以妾身觀之公子的骨齡如此之淺,怕是才修煉了半個甲子都不到,就能有這種心思?當真是……凡夫俗子們當中有一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既生瑜,何生亮?”
在長久的沉默之后,那女子率先面色冰冷的開口了。
但話才剛收到一半,又忽地嫣然一笑。
流露出了一種青春少女,望著一位頗有一技之長的少年郎的眼神。
“姑娘九萬余年隱世不出,竟還能知曉凡俗世界這種典故,當真是實為不易。不過,這只是那些以撰寫話本兒為生之人的杜撰罷了。某時陳某心血來潮,曾查過相關(guān)史料——事實證明瑜和亮幾乎并沒有什么來往。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與路人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了。但那些寫話本的只會寫他們愛寫的東西,凡夫俗子們也只會聽他們愛聽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