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對勁,因為那靜瑤根本就不是什么靈犀后期之境,眼下的雷劫,也不是神合之劫。老哥說不該來,這不假。但此行既源于陳某,那自當讓老哥如何來的,就如何回去!
正當張顯靈十分焦慮的不停環(huán)顧四周之后,一道清晰無比的傳音聲驟然于腦海深處響起。
厚重清晰的程度,根本就不像是神合初期境修士的傳音。
于是,不禁為之猛然一怔。
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位自打認識以來就一直笑呵呵的陳老弟,此刻面色嚴肅得竟令人心悸!
“張老哥!
“啊??”
“想平安歸去么?”
“自然是想,老弟這話是……”
“放開神魂!
“啊???”
“放開,神魂!”
感受著周遭那奇異的氣息與古怪的現(xiàn)象,張顯靈愈發(fā)的焦躁。
心中那種不詳?shù)念A(yù)感愈發(fā)強烈。
整個人也發(fā)蒙的厲害,靈臺一片混亂。
但這位“陳老弟”的傳音聲卻如同洪鐘大鼓一般。
字字入心,一路直達神魂的最深處。
使得其不由自主的,就這么鬼使神差的放開了神魂的全部戒備!
“嗡……”
霎時間,一股猶如五月春水,又好似仲夏晚風的神魂之力帶著融融暖意驟然而至。
好似湖河湍流,又仿佛入夜之雨。
就這么迅疾且溫潤的直達心態(tài)。
這股神魂之力是如此的強大、堅韌、柔和,以至于那張顯靈瞬間就睜圓了眼睛。
一臉的不可思議,眼中盡是詫異至極的神色!
“老弟,你……”
“謹守靈臺,厲害的馬上就要來了!
“啊?”
“轟隆隆……!”
陳淵話音剛落,頭上那如巨山般的黑色云團驟然一震。
一道振聾發(fā)聵的悶雷之聲轟然炸響。
伴隨淡金色的輝光閃爍,連周圍的空間都被激得蕩漾出了一圈圈圓形的波痕。
緊接著,就見下方盤膝坐在紫色蓮臺上的靜瑤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
“嘶!”
“怎么回事!
見此一幕眾修士都是猛然一驚。
因為這時的靜瑤哪還有什么小女兒之姿?
先前通透無暇的眸子中,此刻滿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滄桑之色。
而且,更流淌著一種駭人的輝光!
這讓場中修士皆是心中一沉。
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就感到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了。
——就在這所謂的天才少女靜瑤冷漠的注視下,其目光之彼的一眾修士全都僵住了!
旋即,便被一種陌生而又強大至極的神魂之力透體而入。
心湖之上驟然受到了最直接、最猛烈的侵襲。
“不……好……”
“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上當了……”
原本這股神魂之力雖然強大,但場上的近百名位神合修士未必不能抵擋。
可不知道為什么,偏偏的就是絲毫凝聚不起來一絲一毫的神魂之力。
就這樣絕望的看著自己的心湖一點點被陌生的神魂之力侵染!
“我日你祖宗,我……咦?”
此時,那張顯靈也是面色驟然一白。
正當感覺自己的神魂好似要陷入無盡的深淵的時候,就感覺周身上下驀然一暖。
心湖上剛剛才蕩漾起了一絲漣漪,便很快的恢復(fù)了正常。
原來,竟是身體中先前被陳淵渡入的那股神魂之力,強行沖散了那天才少女靜瑤這一波恐怖至極的神魂侵襲。
“陳老弟,這是……”
“曼妙天境確實能裨益身心不假,但起碼眼下此界的修士應(yīng)該并不知道,此陣雖能滌蕩心神去蕪存青,但也會讓修士的神魂陷入虛弱也不自知——你我修士,就好比走在荒郊野嶺的凡夫俗子。如果不考慮野獸的問題隨便找個地方蒙頭就睡,那舒服是自然舒服,但性命也可能會因此喪掉。老哥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
“別著急,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精彩的,還在在后面。”
此刻的陳淵神色也十分緊張。
但眼中那份慨嘆與自嘲之色,還是微微牽動了嘴角。
露出了一個有些奇異、在那張顯靈眼中高深莫測至極的笑容。
“剛開始?陳老弟,這究竟是……嗯?我了個親娘舅!他們這是咋滴了!”
張顯靈還想繼續(xù)問點什么。
饒是他一路走來也見過了太多的大風大浪,但這時也直接蒙了。
強烈的危機感后,隨之而來的便是難以抑制的好奇。
但當其再次注意到在場這些修士的眼神時,不禁直接把嘴巴張得好像能吞下一個鵝蛋。
因為,那些除了自己與“陳老弟”以外的神合境修士們一開始明明還在拼命抵抗天才少女靜瑤的神魂之力,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全都安靜了下來。
目光驟然變得滄桑,沉靜。
竟然是與那靜瑤如出一轍,一模一樣。
而且周身上下散發(fā)出的氣息,也開始向著靜瑤無限靠攏!
一時間,就好像他們都成了靜瑤!
變成了靜瑤的一種古怪至極的分身一樣!
“他們這是……陳老弟,這小娘皮究竟想嘎哈!”
望著眼前的情形,張顯靈只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冷蓋。
不但渾身發(fā)抖,額頭瞬間起了一層的白毛汗!
“很簡單,想拿這些人當罐子。”
“當……罐子?”
“不然呢?張老哥覺得,當天道將這些人誤認為是那靜瑤的法體分身時候,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