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微微一怔。
然后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不遠處竟出現(xiàn)了一個身坐蓮臺披著金色袈裟的老和尚。
就見這老和尚身形清瘦。白眉過肩。
額頭上的六個戒疤在星空下閃閃發(fā)亮。
一身氣息如淵似海,根本就無法揣測究竟具體是何等境界。
“著相?這,不知前輩從何說起?”
陳淵微微皺眉,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萬法緣生,皆系緣分——貧僧神游太虛,只覺小有頗有佛緣,一時興起多說了兩句,倒是讓小友見笑了。”
“哪里哪里,老前輩不吝賜教,倒是陳某受寵若驚!
此刻,陳淵心中覺得有些奇怪。
但同時也有一股期待隱隱升起。
能感覺得出來,這老僧好像是某個強大修士的一縷意志,正遨游于星空之中。
然后,在星露酒的牽引下正巧讓自己遇到?
因為現(xiàn)在陳淵感覺自己在這特殊自己的夢境中,應該已經與星空聯(lián)結了。
這場相遇與對話雖然說起來好像有些虛幻,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似乎又是非常真實的。
“嗯,既然小友與我佛有緣,那貧僧就傳授小友一套《破妄法目》吧!修煉此經之后小友與人斗法時,只要對方不強于小友太多,那便可藉此經看破對方功法中一切破綻!這正是——不見一切法,乃名得道;不解一切法,乃名解法!
“竟有這種術法?多謝前輩賜教,晚輩洗耳恭聽!”
陳淵壓下心中驀然升起的一股詫異,連忙再次躬身行禮。
“哈哈,小友無需多慮!既是緣分已到,那一切當順其自然才是。此《破妄法目》分為上下兩層,分別是《太上忘情》與《堪業(yè)慧眼》。接下來,小友先記上段經文,在進入太上忘情后,方可修煉下半部。小友且聽好……”
就這樣,那僧人說著便誦讀起了一段極為玄奧晦澀難懂的經文。
而陳淵則是閉目垂聽,但同時眼角卻淡不可查的微微一跳。
……
“很好,小友現(xiàn)在確實已處在太上忘情的狀態(tài)!沒想到小友僅聽一遍,就能將這周天運轉成型,果真是身具慧根之人!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后,陳淵整個人的氣息與之前大相徑庭。
先前那蓬勃之姿,全然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一口枯井般的狀態(tài)。
周身上下的靈壓也全然不知所蹤,神魂與身體似乎都進入了一種沉睡的狀態(tài)。
整個人宛如一截枯木一般。
“不錯不錯,陳小友日后的成就,當在貧僧之上。”
那老和尚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驀然伸手按在了陳淵的額頭之上。
繼而說到:“這下半部心經,并非世間文字可撰寫。只能意會,難以言傳。小友既然已進入太上忘情,老夫子當以神魂之力讓小友揣測心經中種種玄奧。”
“既是不可意會,那前輩何不以神交相授,反倒要進駐陳某的識海?”
這時,陳淵十分微弱的聲音響起。
如同一縷微風,有種風起時就轉而消弭不見的感覺。
“這皆是因此心經乃心空不傳之秘,小友謹守心湖莫要開口,稍后……這是什么!小友為何沒有進入太上忘情?”
那老和尚一邊輕言安撫,一邊鬼魅般地進入了陳淵的識海之中。
然而剛剛進入,就發(fā)現(xiàn)一顆散發(fā)著可怖氣息的光球,如同大日般高懸于頭上。
這光球,不費吹灰之力的壓住了其神魂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