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驀然拔高了聲音,嚇得這兩個修士渾身一陣亂抖。
只是并沒有詐出什么下文,對方的表現(xiàn)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
那忘憂閣的閣主名頭極大,出了一身縱橫天下的毒功,同時更以心機城府得名。
以那等存在的眼里,如何看不出來這兩個修士是什么貨色?
別說是辦這種大事,恐怕就光是為了單純歷練以此培忘憂閣中堅力量,也不會選這樣的修士來的。
“道友誤會了啊,我兄弟二人雖心性普通,可在修煉毒功上有特殊的天分。在下乃是五毒之體,舍弟乃是陰髓之體,乃是億萬修士中都未必有的體質(zhì)!現(xiàn)在閣中靈犀境弟子中,就屬我倆的本事最高!”
“那也不合常理,只是既然你們二人也不知內(nèi)情,陳某就不多問什么了!
“多謝道友,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陳某還沒說讓你們走,而且就算放你們走了,回到忘憂閣還能活命不成?”
“大不了亡命天涯而已,洛北仙域如此之大,東南西北四域數(shù)十州郡,哪里還沒有我兄弟二人的容身之處?”
“呃……”
聽著矮瘦修士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語,陳淵也是一時無言。
這倆人,想得倒是挺開的。
只是越這樣,陳淵就越起疑心。
明顯是兩個廢物而已,心性上比起一些凡夫俗子甚至還有略有不如。
難道真的是因為無人可用,才抱著僥幸心理派這兩兄弟進(jìn)入破碎仙域的?
“閣下放心,我兄弟二人可以神魂立誓,今日之事,絕不外泄!只要能……”
“好了,別廢話了,先跟我去找那地穢根,找到再說!”
“這……好吧,其實此物應(yīng)該就在這座山下,因為羅盤在這里的反應(yīng)最強烈……只是這羅盤顯示,與掌教說得所有不同?”
二人無奈,只能拿著羅盤,在陳淵的催促下一路進(jìn)入了之前的那個山洞。
隨即便用簡單的法術(shù)開始向下挖掘。
一丈,兩丈,三丈
師丈,白丈,千丈……
最后直到向下挖了將近兩千丈深,也沒有看到那地穢根。
只見到了一朵形如蓮藕的鮮花,盛開在地下的一處巖石空洞中。
這朵花通體黝黑,如同被潑滿了墨汁一般。
看起來十分詭異。
只是沒有任何靈氣外泄,只是周圍的溫度很低,以至于周圍的巖壁上都結(jié)了一層淡霜。
“奇怪了,羅盤的反應(yīng)明明已經(jīng)到了頂點,為何卻不見那地穢根?”
“大哥,你看這些粉末是不是有些特殊?”
兩個修士先是一陣撓頭。
隨后那胖高的修士在那朵鮮花周圍的地面上捻起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放在眼前仔細(xì)觀察。
那粉末極白極細(xì),若不仔細(xì)觀看的話,便會與白霜混為一體。
“咦?這不就是地穢根的味道嗎?掌教大人曾經(jīng)用那小塊為我等開脈,應(yīng)該就是這個味道!”
“那如今這是枯萎了?”
二人見此有些傻眼,完全沒想到會發(fā)現(xiàn)這種變故。
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年那條仿佛蛟龍一般龐大的地穢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干枯腐朽,在數(shù)千年的時間里化為塵埃了。
“這位道友,我們……”
“無妨,你們先將此花摘下來給我,然后放開神識其他的再不用管。”
“好,那……什么?放開神識?敢問道友要做什么?”
矮瘦修士小心翼翼的將這朵黑色的鮮花摘下來之后,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然是要洗去你們二人的記憶了——放心,應(yīng)該不會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