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彩寒,聞言表情登時僵在了臉上。
面前這妖物,竟然一眼看破了自己根底?
而且這所謂的“大廈將傾”,又是何意?
“你一個在神合門檻打轉(zhuǎn)的小角色,本沒機會知曉這等大事。奈何本皇倉促間找到的這具軀體太差勁,若想恢復(fù)到巔峰時期還不知需要多久。如今手下正好缺個得力的人族幫手,為本座搜羅天下奇寶,所以便給你機會,如何?”
“放肆!搜羅奇寶?大膽妖物安敢在此胡言亂語,待本府收了你的妖魂再一并治罪!”
江彩寒勃然大怒,一身寒氣隨之沖天而起。
剎那間平地驟起白霜,天空中細雪飛揚。
“本府坐鎮(zhèn)寒煙州千余年,還沒有哪個妖物敢似你這般大言不慚!”
此刻就見這一州之主冷眉倒豎,明顯是怒到了極致。
但眼眸深處,卻流淌著驚疑不定的神情。
“虛張聲勢,稚童行徑爾!
蟾皇滿臉不屑,緊接著隨意并指一點,漫天的寒氣竟然登時開始飛速消退。
驟降的氣溫也如同冰消雪融般回暖。
而觀其手法,儼然已超越了神合初期。
“你……”
“我什么?你這《洞幽寒譜》修煉的也太差勁了。本皇若是沒猜錯,這秘籍應(yīng)是缺失了一部分吧?”
“你又是如何得知?”
半空中的江彩寒面沉似水,但嘴角的肌肉卻不停的抽動。
對方一擊破了自己的寒域本就不合常理。
而且,竟然還看出了自己所修功法中的問題?
“嗤,這等事還不是一觀便知?另外這《洞幽寒譜》在數(shù)萬年前并不算什么金貴的貨色,本皇這里恰好倒是有一本全的,你要不要看看?”
蟾皇說著在儲物戒指中略略的搜尋了一下,便取出一本藍色封皮的古籍沖江彩寒丟了過去。
“這是……引歲寒之真意,離碧落之濁陰……原來本府修煉的《洞幽寒譜》,竟然……竟然少了這么多章絡(luò)!”
江彩寒滿臉不可置信。
雙手顫抖的捧著那本古籍,不禁一時間癡了。
任他城府再深似滄海,這時的心境也再難把持了。
畢竟任哪個修士遇到這種情況,大概都會如此。
“好看罷?沒見過罷?但本皇還告訴你,這《洞幽寒譜》實則乃是從《歲寒之章》剝離出來的不全之典而已,還虧你當成個寶貝!
蟾皇又是一聲更加不屑的嗤笑。
緊接著,從袖中緩緩摸出一枚玉片,輕輕地沖那滿臉癡呆的江彩寒冷晃了晃。
“《歲寒之章》……?那這……”
“當然比你這《洞幽寒譜》強上一百倍,修到高深之處,揮手即可冰封千里。而且既然二者同根同緣,你自然也不用散功重修。怎么樣,想不想要?”
“呼……”
江彩寒合上手中的藍色古籍后,并未將其還給蟾皇。
而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后,將目光盯在了對方手中的那塊玉片上。
繼而道:“敢問,閣下究竟是什么人?”
“哈,想知道?這也簡單。只要……你先替本皇殺了這鬼鬼祟祟的小子,那么一切好談!
上一刻還云淡風輕的蟾皇突然神色一厲。
緊接著雙目紅光暴閃,剎那間兩道沸騰的血光便向陳淵的藏身之處激射而去!
“該死!”
陳淵心中一沉。
沒想到這數(shù)萬年前的老鬼有這么深的道行,竟能堪破自己的氣息。
于是無奈之下只能運劍去擋。
而這一下雖然勉勉強強擊散了那兩道血光,可身形也徹底的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