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丁偉沉思不語,良久他終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了,不就是打個下手么,只要能大勝仗,就算是給你牽馬我也認了。這場伏擊戰(zhàn)怎么進行,我們新一團怎么做由你來說,我一定配合。”
“丁長官好氣魄。”李長安豎起了大拇指,能以堂堂團長之尊,心甘情愿的給他這個營長打下手,丁偉的心胸由此可見一般。
“丁長官……我是這樣想的,你看距離毒龍嶺三四里的地方就是一大片好幾里寬的平地,最適合裝甲部隊的發(fā)揮,我們可以將裝甲部隊埋伏在這里,您帶領新一團埋伏在這里,我們一旦發(fā)起攻擊新一團就可以趁機斷住鬼子的退路……”
伴隨著李長安的講解,丁偉或是疑惑或是點頭,慢慢的,伏擊計劃就在眾人的商議中逐漸形成……
就在丁偉和李長安商議的時候,在距離他們不到兩公里的公路上,一隊足有十多公里長的隊伍正行進在道路上。
這支隊伍便是太田隆治率領的四十一師團的援兵,這支援軍共有五個大隊,一個輜重隊,共五千六百多人,可以說這一次太田隆治已經(jīng)把整個四十一師團的家底都掏空了,一旦這支部隊有失,四十一師團也可以宣告解散了。
太田隆治騎著一匹紅色的戰(zhàn)馬,盯著天上已經(jīng)到了頭頂?shù)奶,又掏出地圖看了好一會,又摸了摸下巴。
他們是早上七點出發(fā)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五個多小時,可也只走了不到三十公里,按照現(xiàn)代軍隊的行軍速度來說,稱之為龜速也不為過。
這時,一名參謀過來詢問:“聯(lián)隊長閣下,時間已經(jīng)到中午了,我們是否命令部隊停止前進?”
太田隆治想了想:“這一帶我曾經(jīng)來過,前面距離我們不到四公里的地方有一個毒龍嶺,那里地勢險要,是一個非常適合伏擊的地方,你現(xiàn)在親自率領一個中隊前出偵查,一定要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確保沒有伏兵后再向我報告!
“嗨!”
參謀領命而去,很快一個中隊的日軍便離開大部隊朝著前面而去……
半個小時后
“嘶……”
距離毒龍嶺兩公里外的一處草叢里,新一團一營的周營長通過望遠鏡,看著正在毒龍嶺上仔細搜索的日軍倒吸了口涼氣,“虧得我們沒有把伏兵設在毒龍嶺上,否則鬼子這么一搜就得露餡了!
“報告聯(lián)隊長閣下,搜索中隊報告,他們在毒龍嶺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埋伏,部隊可以安全通過。”
“喲西,命令部隊加快速度,我們今天就在那里宿營,明天再出發(fā)!”
沒錯,太田隆治如今行軍就是這么魔幻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可部隊才走了不到一百公里,太田隆治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他抵達榆社縣之前,那里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他才不管榆社縣是否失守,對于他來說能夠保住四十一師團最后的這點兵力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太田隆治怎么也沒想到,就在距離他不到十公里的地方,一支由八路軍和裝甲部隊組成的伏擊圈正靜靜的等著他們的到來。
“報告!”
一名偵察兵策馬而來,來到丁偉和李長安的跟前大聲道:“報告團長,我們偵查到這只鬼子援軍的大致情況了,這支鬼子人數(shù)可不少,足有五千多人!
“五千多人?”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丁偉脫口而出道:“情報上不是說這只是一支不滿編的聯(lián)隊么,怎么突然變成那么多人?”
“確實是五千多人。”偵察兵道:“我們反復確認了好幾次,這支隊伍足足排出了十多里長,不會錯的。”
丁偉沒有說話,磚頭看向了李長安:“李營長,你怎么看?”
李長安不假思索道:“還能怎么辦,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既然來了那就一塊收拾唄!
看著一副理所當然的李長安,丁偉突然笑了:“我算是見識到了,你們蓮臺民團的人,膽子都被高團長給練出來的,壓根不知道什么叫怕。”
李長安咧嘴一笑,沒有做聲,只是心里卻有些不以為意,自從在棲霞關跟四十一師團打了一場硬仗后,盡管蓮臺民團損失也挺大的,但這一仗卻重新塑造了蓮臺民團的心態(tài)。
這也使得他們在面對日軍的時候產(chǎn)生了一種心里上的優(yōu)越感。
通常情況下,優(yōu)越感并不是什么褒義詞,可對于如今的華夏軍隊來說,這種優(yōu)越感卻是千金難買的。
這也是和蓮臺民團接觸后,八路軍的各個首長最直接的感受。
蓮臺民團和他們以往接觸過的晉綏軍、中央軍都不同。
飽滿的精神,紅潤有光澤的臉龐以及壯碩的身體以及在面對日軍時那種自信,都是其他國軍部隊很難看到的。
說干就干,隨著一聲令下,全體人馬都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
當太田隆治率領的日軍出了毒龍嶺三里地的距離后,走在最前方的一名少尉突然停下了腳步,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指著前方結(jié)結(jié)巴巴的喊了聲:“戰(zhàn)……戰(zhàn)車……支那人的戰(zhàn)車!”
是的,在距離他們一里左右的地方,數(shù)十輛鋼鐵怪獸正靜靜的臥前面,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他們。
“嗖……嗖……”
隨著一紅兩綠三枚信號彈拖著閃亮的光芒飛向天空,平地上早已做好準備的駕駛員們在看到空中信號彈后,一推操縱桿,腳上一踩油門,二十多噸重的坦克開始緩緩動了起來,而配屬給裝甲營的那些手持沖鋒槍、狙擊步槍和MG42機槍的步兵則緊隨其后跟進。
“戰(zhàn)車,支那人的戰(zhàn)車,趕緊報告給聯(lián)隊長!”位于最前方的第一大隊的大隊長村田修三少佐看著遠處多輛鐵灰色的鋼鐵怪獸緩緩駛來時,絕望的心情瞬間升起,就連聲音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恐慌。
對于坦克這種戰(zhàn)爭兵器,日本人當然不陌生,自從全面抗戰(zhàn)以來,日本人制造的坦克沒少在華夏的大地上造孽,盡管在歐洲列強看來,日本人造出來的坦克跟玩具也差不了多少。
但就是這種垃圾,對于工業(yè)幾乎為零的華夏來說依然是無可匹敵的存在,為了對付它們,華夏軍隊要付出的犧牲實在太多了。
不過老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zhuǎn),今天該它們品嘗這種的苦果了。
“快……開火……趕緊開火,機槍趕緊架起來!”
RB的軍隊里,到處響徹著軍官們的吼聲。
“跟緊一些,像訓練時一樣,小鬼子的子彈打不穿坦克的裝甲!”
在緩緩前進的坦克后面,機步連的班排長們大聲吼著,坦克在行進中為機步連的士兵們提供掩護,就好像一堵活動的墻,機步連的士兵們手持著沖鋒槍,跟在坦克身后,各排各班以熟練的隊形向日軍穩(wěn)步進逼,一切就和是在訓練時一樣,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而在正排成扇形緩慢前進的四號坦克周圍,十多輛比四號坦克小了一圈的坦克則是以更快的速度飛速從兩翼繞過去。
這些坦克是山貓偵查坦克了,這種全重為11.8噸的家伙最高時速可以達到60公里每小時,即便是在越野時,它們的速度也可以達到40公里。
雖然它們的防護力比不上皮粗肉厚的四號坦克,但在機動能力上卻能把前者甩出好幾條街,所以它們非常適合快速突擊。
“砰!”
一名依在坦克后方的狙擊手瞄準幾百米外一個土包后露出的腦袋,對著那名正咬著牙操縱著一挺九二式重機槍朝坦克射擊,頭上綁著一條白布的日軍士兵就是一槍,那名日軍士兵的腦袋被子彈掀開了,花白腦漿濺得到處都是。
“噠噠……噠……噠……”
雙方的距離接近后,機步連的士兵們用手中的沖鋒槍、通用機槍,向躲在各種臨時掩體后面的日軍傾斜著彈雨,他們在以密集彈雨壓制日均的射擊。
而坦克也沒閑著,通訊員兼機槍手正在用車載的并列機槍掃射任何可疑目標,如果此時從天上往下看,就能看到這么一副略顯怪異的景象。
兩百多名步兵跟在數(shù)十輛坦克后面,朝著面前數(shù)十倍于己的敵人發(fā)起沖鋒。
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到,甚至還以為這些人是在去送死,可事實上情況卻是截然相反,遭到突然襲擊的日軍已經(jīng)開始變得慌亂起來,雖然在軍官們的喝令下紛紛臥倒反擊,但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恐懼的光芒。
第一次看到裝甲部隊發(fā)起集團沖鋒的丁偉眼中露出異樣的光芒,也是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原來戰(zhàn)爭不止是人與人之間的對抗,同樣也可以是人與鋼鐵的較量,而有些時候,個人在鋼鐵的面前顯得是難么的渺小。
“團長……這就是……這就是坦克發(fā)起沖鋒時的樣子?”一旁的周營長吞了口唾沫,有些結(jié)巴的問。
這是一場鋼鐵于血肉,火炮對步槍的戰(zhàn)爭。
二十七輛披著厚重裝甲的四號坦克猶如猛虎般朝著迎面而來的日軍緩慢而堅定的前進,在它們的兩側(cè),十多輛山貓?zhí)箍霜q如捕食的鬣狗般游蕩在周圍,利用車載的KwK38型20毫米機關炮和位于右側(cè)的MG 34型同軸機槍不停的朝著日軍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