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萬金之軀,還是盡早回京的好,免得滿朝文武大臣和寧太貴妃擔(dān)憂!崩浰诰従彸雎暤馈
“既然來了,總歸要親自看著戰(zhàn)士們浴血?dú),大敗羌人的英勇模樣。”白楚諭道。
罌粟不知道再說什么,只靜坐著,不再出聲。
沈和富亦不敢像從前那般與白楚諭拉家常,自從在皇宮里住過那段時(shí)日,他看著白楚諭便覺得有些害怕,到底是做了皇上的人,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血流成河。
想想從前在江北的時(shí)候,拉著他喝酒的情形,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說出去別說別人不信,他自己都不覺得是真的。
當(dāng)今圣上住過他的家里,還想娶他的閨女,他跟皇上一個(gè)桌子吃過飯,還喝過酒……
可這無限榮耀的事,根本抵不過自家閨女的安危,他們從皇宮一路逃到西北來,所犯下的罪行,說是欺君罔上都不為過,如今白楚諭千里迢迢的趕來西北,該不會是要抓他們一家老小回京的吧?
沈和富局促的坐著,心中只顧著擔(dān)心,半晌無話,廳堂內(nèi)的氛圍格外沉悶。
白楚諭只靜靜的看著罌粟,對這沉默的氛圍根本毫不在意,良久,才出聲問道,“你和他什么時(shí)候成親?”
罌粟回過神來,回應(yīng)道,“三日后!
白楚諭微微頷首,眼皮微微一低,斂起了鳳眸中的失落,果真是打算要嫁了,半分的猶豫都沒有。
“相識一場,朕該備份大禮給你才是,只可惜此次出來的匆忙,并未帶什么東西!卑壮I兀自道,“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朕能達(dá)成的,你但說無妨!
罌粟搖了搖頭,“謝過圣上,民婦并無所求。”
“當(dāng)真無所求?”白楚諭眸光深深的看著她,“你成親是大事,朕這輩子可能只會對你大方這么一次,無論你有什么所求,只要朕能辦到,都會滿足你!
不等罌粟拒絕,他接著又道,“先別急著推辭,等你日后想到,再來找朕兌現(xiàn)也不無不可!
羅侍郎在一旁聽得十分羨慕,只可惜他膝下無女,若是自己的閨女得到圣上如此看重,他一定會將她送入宮中。
他又仔細(xì)的將沈罌粟給打量了一遍,除了一張清麗的小臉,他著實(shí)看不出這女人有何過人之處,竟得皇上如此深情,就連要嫁作他人婦,還已經(jīng)有了他人的孩子,皇上還能許下如此重諾,可見這女人在圣上心中之重。
羅侍郎心中暗自決定,無論如何,日后萬萬不能得罪了沈罌粟這個(gè)女人,想來圣上之所以對蘇夙景如此寬宏大量,能夠不計(jì)較鎮(zhèn)北侯府一家的犯上作亂謀逆大罪,與沈罌粟還有些關(guān)系,縱使她要嫁給蘇夙景,皇上再不舍,竟還是做到如斯地步!
這哪里是朝堂上,殺伐果斷,格外有主見的圣上啊。
罌粟沉默了一會兒,想著蘇焱日后都要戍守西北,不知會遇到什么事兒,也許真的有求到白楚諭的一日,既然他主動張口,給了這么大的一個(gè)恩典,她也沒有什么好再拒絕的。
于是起身跪地謝恩。
這時(shí)候,沈母終于做好了飯菜,端著進(jìn)了廳堂,招呼白楚諭用膳。
雖然已經(jīng)在驛站吃過東西,但是白楚諭還是笑著坐在了桌子旁,招呼罌粟和沈和富夫婦皆坐下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