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又去了定制首飾的鋪子,定做的頭面上還有兩顆珍珠沒有鑲嵌好,鋪子里的掌柜讓蘇焱晚一日再過去取。
蘇焱在街上轉(zhuǎn)了很長時間,打聽找到了賣冰糖葫蘆的人家里,讓人給他現(xiàn)做了三串冰糖葫蘆。
罌粟近來胃口一直不好,平日里湯湯水水的不大能喝得下去,就愛吃些酸的,但是田老大夫交代了山楂之類性寒的東西不能多食,容易傷到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罌粟平時只敢眼饞著冰糖葫蘆,不敢吃。
蘇焱心疼她,問過田老大夫,知道偶爾少食一些問題不大,便特意走街串巷找到賣冰糖葫蘆的人家,想要買回去給罌粟開開胃,順便再給虎子帶上一串。
用紙將糖葫蘆仔細(xì)的包好,蘇焱才匆匆往沈家住的院子里趕去。
罌粟這段時間胃口一直不好,吃不下東西,沈父沈母很是發(fā)愁,變著法子給她做吃的,但是趕著戰(zhàn)亂,漢城也沒有什么好東西,不像在江北,家里有養(yǎng)的雞鴨,河里還有魚,自家菜園里種的青菜便吃不完。
也只能到處在城中搜刮買一些補身子的東西,燉湯給罌粟補身子。
罌粟雖然吃不下,但是看著爹娘這么擔(dān)心,每日換著花樣煮東西,也盡量吃一些,但時常吃了就吐。
所以現(xiàn)在沈家一到吃飯就發(fā)愁,虎子雖然年紀(jì)小,但是知道心疼人,每日都哄著罌粟讓她吃一些小食,生怕把他娘親和肚子里的小弟弟小妹妹給餓壞了。
蘇焱來到沈家的時候,罌粟剛用過飯,肚子里正難受著,看見蘇焱手中的冰糖葫蘆,罌粟眼睛一亮,嘴里已經(jīng)饞的忍不住要流出口水來。
她一臉高興的道,“你從哪兒找來的冰糖葫蘆?”
現(xiàn)在城中兵荒馬亂,早就沒有賣冰糖葫蘆的了,她還特意出門去找過兩次,都沒能找到。
“里面的山楂有些蔫了,不過我嘗了下,還是很好吃的!碧K焱家罌粟兩只眼睛一直落在冰糖葫蘆上,忙將手中的兩串糖葫蘆遞給了罌粟,剩下的一串則給了虎子。
虎子得了糖葫蘆,一臉高興的跟蘇焱道謝,雖然他也想吃,但是知道娘親現(xiàn)在胃口不好,就喜歡吃些酸的,便用紙將糖葫蘆給包好,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屋子里,放了起來。
只悄悄的舔了舔捏糖葫蘆的時候,手上沾到的糖漿,還怕自己這么快跑出去,蘇叔叔和娘親肯定要問,到時候如果知道自己舍不得吃糖葫蘆想要留給娘親,他們肯定還會讓自己把糖葫蘆給吃了的。
所以虎子快步跑出了屋子,只丟下一聲自己去門口去玩了,便出了院門。
罌粟還想再給虎子一串冰糖葫蘆呢,自己一個大人吃兩串,卻只給孩子一串兒,哪里好意思,只是還沒等她說話,小家伙便跑的沒影了。
她拿著兩串糖葫蘆一邊跟蘇焱說話,一邊吃了起來,還抬手舉起手里的糖葫蘆朝蘇焱喂去。
“我不愛吃這個,你快吃吧,不過不能貪嘴,田老大夫說這東西性涼,你少吃幾個!碧K焱忍不住出聲囑咐道。
罌粟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古莉金和田老大夫研究出來解毒的法子沒?”
蘇焱搖了搖頭,“我過來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頭緒,不過好在你們找到了源頭,城中百姓現(xiàn)在都知道后山的山泉水不能喝,以后就不會再中招了!
說到這里,蘇焱看著罌粟清艷的小臉,忍不住抬手在她柔軟的發(fā)絲上揉了揉,“說來還多虧了有你們,查出這不是疫病,幫我們解決了大麻煩,要是當(dāng)初按照疫病報給朝廷,只怕整個漢城的百姓都保不住了!
“這都多虧了你從南疆帶回來的那小姑娘,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不過古莉金倒真是一身本事,田老大夫他們都沒看出這是毒,古莉金只去了一趟難民們住的破廟便看出了端倪,你當(dāng)初把她從南疆帶回來可算是帶對了!崩浰谝贿吙兄呛J一邊道。
“我怎么聞著有一股醋味兒,該不是灶房的醋壇子被貓兒給打翻了吧!碧K焱瞇著狹長的丹鳳眸,輕笑著出聲調(diào)侃道。
罌粟哪里能聽不出來他是在打趣自己,睨了他一眼,道,“你就這么喜歡我吃醋?”
陸瑾年蹲下身子,視線與罌粟平視,笑著道,“可不是嘛,就喜歡你這副因為我一臉醋意的樣子,這樣我才知道夫人你心里是極在乎我的!”
罌粟飛了他一眼,嘴里因為含著糖葫蘆兩頰圓鼓鼓的,近來因為肚子月份漸漸大了起來,她的身子愈發(fā)豐裕,雖然胳膊腿兒還是不怎么見肉,但是下巴卻圓潤了不少。
原本就細(xì)膩白皙的肌膚更是因為身懷有孕而變得愈發(fā)好了,像是羊脂玉一般瑩白無暇,蘇焱看著忍不住伸出手來,在她臉頰上摸了摸,捏住了她圓潤的下顎,俯身在罌粟沾滿了糖漬的唇上竊了個香。
這一幕剛好被剛走出房門,準(zhǔn)備與蘇焱聊兩句的沈父瞧了個正著,他黝黑的老臉微微一紅,忍不住在兩人身后輕咳了一聲。
蘇焱趕緊站起身來,回頭看向沈父,有些局促的道,“伯父……”
罌粟坐在躺椅上,咬著嘴里酸酸甜甜的山楂,看著蘇焱緊張窘迫的模樣,偷偷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蘇焱抽出空來瞥了她一眼,見這小女人居然還敢笑他,狹長的丹鳳眸中盡是無奈和寵溺。
“我聽城里人都說,你們西北軍過幾日就要去攻打衡州,打仗的日子不會跟你們成親的日子沖突吧?”沈父出聲問道。
蘇焱一改在戰(zhàn)場上運籌帷幄的模樣,站在自己岳父面前,格外乖巧,就像是個剛上戰(zhàn)場的新兵一樣,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會被挑出錯來。
“不會,下次開戰(zhàn)的時間我已經(jīng)與夜寧瀾商議過了,定在六日后!碧K焱一臉尊敬的回應(yīng)道。
“那就好,我還怕與你們打仗的日子沖突了,想著要是實在不行就把親事給提前辦了!鄙蚋敢荒槾认榈牡,“你可曾用過飯?要是沒有,我去讓你伯母給你熱些飯菜!
蘇焱忙出聲道,“不用麻煩伯母了,我在家中用過飯菜了!
沈和富點了點頭,也不再打攪他與罌粟小兩口子敘話,便回了自己房間。
雖然先前他看蘇焱這個女婿有些不中意,對這門親事一開始也不太想同意,但是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便早就拿蘇焱當(dāng)成自己人看了,近些日子,看他對罌粟一心一意的好,在西北的百姓心中也甚有威望,看蘇焱這個女婿也愈發(fā)順眼起來。
在沈父離開后,罌粟吐出嘴里的山楂籽兒,朝蘇焱笑道,“你一個堂堂大將軍,現(xiàn)在怎么見到我爹娘跟老鼠見到貓兒似的,老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