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蘇凝雪看不到的角度,倚在二福身上的寧玥辰先朝馬車的方向做了個手勢之后,二福才扶著寧玥辰朝馬車走去的。
將寧玥辰扶上馬車,二福回頭朝蘇凝雪道,“謝過蘇小姐。”
蘇凝雪眸含笑意,對二福道,“謝什么謝,趕緊送你家少爺回家吧!
二福跳上了馬車,與車夫共坐在車頭,車夫駕著馬車,很快便駛離榆錢胡同。
蘇凝雪看著帶著丫鬟也要離開,罌粟喊住了她,“幫我給你大哥捎幾句話。”
蘇凝雪笑著看向她,道,“你說吧!”
“待我大哥的親事定下來后,我們一家人便回江北,不管他去不去西北,都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走之前,我就不再去找他了!崩浰诘馈
蘇凝雪點了點頭,“就這些?”
罌粟想了想,“還有,我們一家走的時候,他也不必過來相送!
聽罌粟這么說,蘇凝雪倒是一頭霧水,難道不該是盼著她大哥過來看她嗎?怎么連離開京城都不讓相送?
“你是不是……跟我大哥吵架了?”蘇凝雪問道。
罌粟搖了搖頭,“沒有的事,你幫我把話帶到就行了。”
“好吧,那我走了!碧K凝雪說完,帶著丫鬟也離開了榆錢胡同。
之所以不再與蘇焱相見,是因為嘉慶帝肯定暗中派人監(jiān)視著蘇焱,既然他不希望將嘉慶帝的目光引到她的身上,那他們還是少接觸為好。
望著蘇凝雪遠(yuǎn)去的背影,罌粟輕聲嘆息,遠(yuǎn)山眉亦輕蹙起來,也不知道何時,她才能與蘇焱毫無顧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她轉(zhuǎn)身正要進院子,腦海內(nèi)卻驟然響起冰冷的機械聲——檢測到能量。
罌粟整個人一僵,迅速轉(zhuǎn)身朝身后看了去,胡同里空無一物,她鳳眸凝重地掃視了一遍四周,依舊未曾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可她眼前的藍(lán)色屏幕上卻掃描過一堵墻后,有一塊石子般大小的能量石。
罌粟心下一凜,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關(guān)閉體內(nèi)的系統(tǒng),轉(zhuǎn)身進了院子,關(guān)上了院門。
靠在院門上,罌粟喘了一口氣,面色冷凝,墻后一定是嘉慶帝的人,她……似乎是暴露了。
這種指甲蓋大小的能量石,她在白楚諭那里見過。
當(dāng)初白楚諭在酒樓以仙法枯木開花試探她,還故意打碎了兩盞琉璃燈,借機與她肢體接觸,她那時雖然不知道其目的,但是在他身上摸到了這種指甲蓋大小的能量黑曜石。
只是那時,她尚不知,那黑曜石便是能量石,能夠試探出她提體內(nèi)的系統(tǒng)。
如今連起來一想,便很容易想通其中的彎彎繞繞。
白楚諭既然是嘉慶帝的人,這么多年又一直私下在幫嘉慶帝在找能量隕石,那么巷墻后的,必定亦是嘉慶帝的人。
可是,她記得那日,她在白楚諭身上所見到的能量石并未有任何變化,也并未讓她的系統(tǒng)有任何反應(yīng),那時她體內(nèi)的系統(tǒng)也未曾開啟。
此刻,她亦沒有開啟系統(tǒng),可是為何能量石能夠感受到她體內(nèi)的系統(tǒng),她體內(nèi)的系統(tǒng)亦能感受到能量石的存在?
罌粟沒有過多在這些問題上糾纏,此刻她更擔(dān)心的是家人的安危,他們必須得快點離京。
以嘉慶帝對系統(tǒng)的變態(tài)執(zhí)念和勢在必得,被發(fā)現(xiàn)之后,絕對會以雷霆手段過來搶奪系統(tǒng)。
他當(dāng)年都能對安錦這個功臣之妻動那樣令人發(fā)指的手段,如今癡狂尋找能量源十幾年的人,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
罌粟袖中的手攥緊成拳頭,她絕對不會讓當(dāng)年的事重演,不會讓嘉慶帝有機會拿著虎子和爹娘家人威脅她。
宅院外的胡同墻后,周豕緊緊捏著指腹間發(fā)熱的黑石,一雙尖細(xì)的眼睛灼灼發(fā)亮,還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不費功夫。
他與羅進忠搜遍全京城要找的人,竟然就這么找到了。
派人盯著鎮(zhèn)北侯府的動靜,當(dāng)真是沒有白盯,蘇夙景那里是一塊鐵皮,滴水不漏,可鎮(zhèn)北侯府不止他一人,這蘇凝雪倒是幫了他大忙了。
周豕將黑曜石塞進腰間,對一旁的手下道,“你們給我好好盯著方才那個女人,絕對不可以把人盯丟,這是圣上要找的人,若是人丟了,什么下場,你們應(yīng)該明白!
幾人打了個寒顫,對于嘉慶帝的殘暴手段,他們這些暗地里一直為其做事的人,再清楚不過了,這些年司禮監(jiān)的人因為完不成任務(wù),折損于嘉慶帝手里的人數(shù),可比橫死在外的人要多了去了。
幾人齊聲應(yīng)道,“小的們一定將人盯緊!
周豕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雜家先回宮與圣上稟告,你們給我盯仔細(xì)了!
“司正,咱們要不要現(xiàn)在下手將人給抓了?”一個平日里素能在周豕面前說得上話的太監(jiān),出主意道。
“抓人?”周豕掐著尖細(xì)的嗓子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只管好好盯著,別擅動心思,輕舉妄動!
周豕身為嘉慶帝身邊為數(shù)不多知道‘系統(tǒng)’的人,當(dāng)年又參與了從安錦身上搶奪秘寶一事,他對于‘系統(tǒng)’的厲害之處,自然是十分清楚。
肉白骨,瞬死人。
不然他也不至于對嘉慶帝奉若神明,這些年對他的敬畏之心和怕意日勝過一日。
這個女子既然如當(dāng)初的安錦一般身懷系統(tǒng),又豈會是好對付的角色,此刻不經(jīng)部署,便輕舉妄動下手抓人,無異于上去送死,還打草驚蛇。
“是小的急功近利了!蹦翘O(jiān)討好的笑道。
周豕輕哼一聲,手持拂塵背在身后,快步離開,回宮向嘉慶帝稟明情況去了。
罌粟收拾好臉上的表情,進了屋內(nèi),對正在收拾廳堂的沈父沈母道,“爹娘,既然寧玥辰幫咱們解決了年姑娘的親事,不若趁熱打鐵,咱們現(xiàn)在就去年姑娘家里,將她與大哥的親事定下吧,免得夜長夢多!
沈宋氏與沈和富聽了亦覺得如此,便點頭道,“成,我和你娘現(xiàn)在就再去年家一趟,你大哥既然醉著,他便不用去了!
“我陪你們?nèi)!崩浰诓环判牡牡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