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篤定了他們翻騰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便由著他們在私底下動些小心思罷了。
嘉慶帝現(xiàn)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尋找‘系統(tǒng)’上,他自認(rèn)軍政大權(quán)一直攬在懷中,朝廷上沒人能折騰出什么花來,雖然周牧和宋洪昌的事兒叫他很是著惱,但是收拾了這兩人,嘉慶帝心里也有一些舒坦。
這天下都是他的,宋洪昌和周牧是他一手培植的人,他自然是知道他們不是兩袖清風(fēng)的清官,在背后小貪小墨也就罷了,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
可這兩人實在太過大膽,周牧貪墨的銀子實在太多,要知道那些銀子可都是應(yīng)該入國庫的,周牧這是在搶他夜禎的銀子,平時收些賄賂也就是了,手都伸到他跟前了,被捅到他面前也是活該!
更可恨的是那個宋洪昌,居然買賣朝廷官職,真是慣得他無法無天,任免朝廷官職,是唯獨他這個天子才能有的權(quán)利!
“你與朕去乾慶殿,朕有話要跟你說!毕到y(tǒng)的事情,嘉慶帝想要與白楚諭單獨說。
恰逢太醫(yī)趕過來,白楚諭在太醫(yī)為寧貴妃診脈說無大礙之后,才起身去了乾慶殿。
在乾慶殿內(nèi),嘉慶帝吩咐白楚諭放下手頭的一切事情,集結(jié)所有力量一定要從京城里找到‘系統(tǒng)’。
在得知羅進(jìn)忠和周豕已經(jīng)領(lǐng)命去尋‘系統(tǒng)’了,白楚諭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眸光深處卻劃過一抹隱隱的憂色,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快得幾乎叫人無法捕捉。
出了乾慶殿之后,白楚諭又去了一趟宜寧殿,寧婉見他過來,很是激動,生怕他被嘉慶帝苛責(zé)處罰,先是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見他身上無傷才放下心來。
夜玉顏余怕未消,呆在宜寧殿里未曾離去,她看著自個母妃一臉慈愛溫柔的與白楚諭說話,眸光落在白楚諭的臉上不由微微恍神。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的打量這個表哥,看著他熟悉的眉眼,夜玉顏卻覺得很是陌生。
誠如今晚的父皇一樣,陌生。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后位形同虛設(shè),六宮之中,一直以她的母妃為首。
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都是驕縱著過來的,素日行事無所顧忌,可今晚父皇的舉動,顛覆了她所有的認(rèn)知。
她的母妃根本就不受父皇寵愛。
而她,一想到父皇竟然欲對她行……那種不軌之事,夜玉顏就渾身止不住的發(fā)抖。
而白楚諭,竟然一點也不怕她父皇,與父皇說話時,也毫無其他人的尊崇敬畏,對了,他進(jìn)門甚至都沒有給父皇行禮。
夜玉顏回想了一些往日里白楚諭來宮內(nèi)的情形,才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白楚諭似乎從未對她父皇行過跪拜禮。
而她父皇,似乎也從未因此不悅過。
夜玉顏越想越覺得不對,她的目光在母妃與白楚諭的臉上來回移動,以前還不覺得,此刻她愈看愈覺得母妃的眉眼與白二表哥的極為相像。
可姨母與母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們倆就長得很是想象,白二表哥與母妃的眉眼相似也情有可原。
那邊,白楚諭已與寧貴妃說完話,他告辭離去時,將夜玉顏叫了出來。
站在庭院內(nèi),白楚諭道,“我先前派來保護(hù)你的人手,會調(diào)遣回你身邊。”
夜玉顏聞言,頓時高興起來。
可是白楚諭下一句話便語氣鋒利起來,“若是你膽敢再用我的人去傷罌粟一分一毫,我保證,你的下場絕對比今晚還要慘,而且不會再有人救你!
年前夜玉顏以命要挾,派了白楚諭留在她身邊保護(hù)她的人去西北刺殺罌粟之后,白楚諭就將留在夜玉顏身邊的所有人都收回了,這也是為何今晚夜玉顏差點被嘉慶帝禍害,卻無人相救的原因。
夜玉顏聽后,歡喜僵在了臉上,心底的嫉恨遏制不住的瘋狂滋長,可是一想到父皇今晚的做派,夜玉顏只能忍下,什么不滿都未曾表現(xiàn)出來。
今晚的事情讓她深深的明白,這皇宮內(nèi),所有的人都是聽她父皇的,父皇對她下手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一個人出來護(hù)著她,也只有白楚諭的人敢,若不是白楚諭留在母妃身邊保護(hù)的人,還不知道今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所以她只能妥協(xié),應(yīng)下白楚諭所說的,這樣才能讓他的人留在宮內(nèi)保護(hù)自己。
可愈是因此,夜玉顏內(nèi)心對罌粟的嫉恨愈發(fā)瘋狂起來,憑什么她能得到夙景的心和白二表哥的無微不至的保護(hù),她這個天之驕女卻什么都沒有。
原來她以為自己有父皇的寵愛,可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連父皇的寵愛都是假的,假的。
上天實在太不公平了,憑什么沈翠花那個粗鄙下賤的村婦就能得到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她決不允許。
她夜玉顏得不到的東西,那干脆毀掉算了。
罌粟與白楚諭分開后沒多久,就被面前兩個人給攔了下來。
其中一人一身富貴公子哥打扮,面上罩了月牙白的錦帕,露出的眉眼十分好看,劍眉英氣十足,桃花眸狹長多情。
他手持長劍,擋著罌粟的去路,嘴里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溃按寺肥俏议_,此……此巷是我蓋,要從此路過,留下過路財!”
一旁圓圓胖胖的人則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少爺,咱們攔路打劫要是被老爺知道,肯定要打折你的腿!”
“我爹要知道我在賭坊輸?shù)哪切┿y子,能把我兩條腿都打折!”被叫少爺?shù)哪侨顺砼缘男P胖子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后又盯向罌粟,他揚了揚下巴,“識相的,快把銀子都掏出來,不然小爺手里這把劍可就要見血了!”
罌粟唇角緩緩勾起,果然夜路走多了會見鬼,竟然有人打劫到她頭上了!
“誒,你笑什么呢?”寧玥辰皺了皺眉,朝身邊的小廝道,“二福,爺該不會是碰到傻子了吧……”
‘吧’字尚未吐圓潤,持劍的手腕就被人大力一折,長劍應(yīng)聲而落,掉在地上,寧玥辰尚來不及反應(yīng),右臂就被人反剪在背后,疼得他哎呦哎呦直叫喚,瞥見一旁的二福跟傻子似的站在一旁看愣了,氣得寧玥辰恨不得到他腦殼上敲一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