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睡一會兒,我守著虎子!崩浰谟檬州p輕的推了推蘇焱,示意他去虎子旁邊休息。
蘇焱搖了搖頭,“我不困,倒是你,這兩日沒有好好休息。”
“說謊,你這兩日肯定一直在趕路!崩浰诶K焱走到虎子的床邊,道,“快上床!
蘇焱拗不過她,便坐在了床邊,罌粟蹲下身子,幫他將鞋子脫了,道,“快睡吧。”
蘇焱心中一暖,依言躺在床上,不過扯著罌粟的手卻沒有放,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道,“我們一起睡!
罌粟沒有掙扎,順從的趴在他結(jié)實的胸前,輕聲道,“好!
蘇焱唇角微微揚(yáng)起,閉上了眼睛,眼角眉梢此刻沒有了掩飾,全都顯露了出來。
罌粟聽著耳邊結(jié)實有力的心跳,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蘇焱的臉龐微微出神。
這個男人,讓她想要依靠。
一覺好眠,罌粟醒來的時候,天剛微微亮,她依舊趴在蘇焱的懷里,蘇焱還保持著睡前將她擁入懷中的動作。
她小心翼翼的將蘇焱的手拉開,輕手輕腳的從他身上爬下了床,先探了探虎子額頭的溫度,感覺虎子的體溫已經(jīng)正常,放心了不少。
而后,借用了林安堂的灶房,熬了一鍋粥,又去街上買了包子,回來后沒多久,虎子就醒了過來。
小包子剛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狀態(tài)還十分緊繃,防備的看向四周,當(dāng)看見罌粟的時候,鼻子一酸,張嘴就喚了一聲,“娘親……”
罌粟一臉驚喜,將包子和粥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虎子的腦袋,“醒了就好,是不是餓壞了?娘熬了粥,端給你喝!
小家伙雙手抱住了罌粟的脖子,難得撒嬌道,“娘親,虎子好害怕,還以為娘親不要虎子了!
罌粟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柔聲道,“傻不傻?娘親怎么會舍得不要你,你是娘親的心肝寶貝,娘親不要誰,也不會不要你!
“到處都黑黑的,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好害怕娘親找不到我!被⒆右贿叺粞蹨I,一邊道。
罌粟幫小家伙擦了擦淚,低聲道,“不用怕,不管在哪里,娘親都不會放棄尋找你,不過這次娘親沒用,娘親沒有找到你,是蘇叔叔找到你。”
聽罌粟這么說,虎仔才發(fā)現(xiàn)躺在床另一旁的蘇焱,他一臉高興,“蘇叔叔回來啦!”
罌粟在唇前豎起一根手指,道,“小點聲,你蘇叔叔從上京趕過來,這兩日都沒合眼!
他應(yīng)當(dāng)是累極了,兩人說了半天話,也沒能吵醒他。
“我聽你蘇叔叔說,這兩日你什么東西都沒吃,現(xiàn)在是不是還餓著?”罌粟小聲道。
虎子剛剛醒來的時候看見罌粟只顧著高興,這會兒經(jīng)她這么一說,肚子頓時叫了起來,他點了點頭。
在那個黑漆漆的地方,又冷又餓,一直見不到人,他怕極了,也餓極了,想著自己睡著興許就不餓了,后來睡過去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來,娘親喂你吃些東西!崩浰趯⒒⒆訌拇采媳Я讼聛,放在了椅子上,端起粥碗要喂他。
虎子搖了搖頭,自個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罌粟遞給了他一個包子道,“慢點吃,等回了家,娘親再給你做好吃的。”
虎子點了點頭,卻想起家里被火燒光的事來,很是失落的道,“娘親,咱家的房子是不是被燒沒了?”
“沒關(guān)系,還可以再蓋,等過幾日,咱們就又能住上新房子了!崩浰谠噲D安撫小包子失落的情緒。
虎子還是有些心疼的道,“可咱們家的房子本來就是新房子,好著呢,再蓋房子又要花錢!
說到錢,虎子猛然間想起自己藏在枕頭下的私房錢,一陣心痛,“我攢的錢都被燒了!”
罌粟被他那副極為心痛的模樣,給逗樂了,捏了捏他的小臉,“東西沒了可以再買,錢沒了可以再掙,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一家人好好的!
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虎子倒是對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這句話深有感觸,他點了點頭,“娘親說的對,我們一家人都要平平安安好好的,這次兒子讓您操心了!
小家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罌粟差點落淚,她忍住鼻子的酸澀,含淚笑了笑。
雖然母子倆的說話聲不大,但是躺在床上的蘇焱還是醒了過來,他睜開眼,在床上坐起身,看向坐在桌子旁,正說著話的母子倆人,唇角露出了笑容。
罌粟察覺他的視線,側(cè)首看了過去,見他也醒了過來,勾唇一笑,“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兒?”
蘇焱搖了搖頭,翻身下床,穿上了鞋子。
“蘇叔叔,謝謝你!”虎子放下粥碗,軟糯的朝蘇焱喊道。
蘇焱走到虎子跟前,笑著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餓不餓?我去給你盛碗粥?”罌粟問道。
蘇焱點了點頭,坐在了桌子旁,一把將虎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溫聲道,“這兩日是不是嚇壞了?有沒有哭?”
虎子想要搖頭,但是覺得不誠實不是好孩子,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虎子不想哭的,可是那里到處都黑黑的,找不到娘親外公外婆,也沒有蘇叔叔,只有虎子自己,虎子以為再也見不到娘親和蘇叔叔了,就忍不住掉眼淚了……”
蘇焱低頭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虎子被他冒出的胡渣扎得癢癢的,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手按在了他的下巴上,道,“叔叔,你有胡子啦!”
一臉很是驚奇的道。
剛打了洗臉?biāo)M(jìn)來的罌粟聞言也往蘇焱臉上看去,昨天夜里燈光昏暗,她沒看到。
果真在蘇焱唇邊看到青青的胡茬后,罌粟也是一臉驚奇,笑著道,“我還當(dāng)像你這般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不長胡子的呢!”
“爺們哪有不長胡子的!”蘇焱一邊擦臉漱口,一邊強(qiáng)調(diào)道。
罌粟含笑不語。
蘇焱長了一張俊美冶艷比女人還要好看的臉,雖然在西北軍營呆了許多年,但是皮膚生就白,那張臉別未曬黑多少,也沒有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滄桑感,就像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紈绔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