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縮在屋內(nèi)墻角的劉老大一家害怕得渾身抖如糠篩,他們怎么就惹了這些煞神?不就是沈家的小崽子丟了,怎么會惹來這些了不起的人物。
暗衛(wèi)們有條不紊的分隊行動,出去找人。
蘇焱正要一同前往,暗中保護沈家安全的那隊暗衛(wèi)卻過來了,他們還帶著一個人。
“主子,這人鬼鬼祟祟的在失火的沈宅晃悠,屬下將他抓了后,他說是來找夫人的,只是夫人正在休息,屬下不敢擅自打攪!毙£狀I頭的暗衛(wèi)恭敬出聲道。
蘇焱看向被他們帶過來的人,問道,“你找罌粟是要作何?”
被帶過來的男人正是鄭伍,自從那日碰見毛八斗和葛三一身酒氣從刁山家里出來,鄭伍隱隱就覺得他們現(xiàn)在故意瞞著他去辦抓沈家那小孩子的事兒,便悄悄的跟蹤了他們兩天。
果不其然,這三人背著他偷偷去了城南的鐵匠鋪子,且不止一次,今日他們?nèi)藦拇蜩F鋪子里出來,鄭伍跟在后面,瞧見了三人分銀子,心里便不是滋味起來。
他滿心等著刁山幾個喊他一起做這事兒,沒想到人家三人早就有自己的小九九,根本沒打算帶上他。
自從跟這幾人混在一起,每每遇到事,他隨喊隨到,沒想到這三人還是壓根沒將他當自己人看。
若是不缺銀子,這事兒鄭伍就假裝不知道過去了,但是他太缺銀子了。
鄭家原本日子還算不錯,但是因為鄭伍他爹身上長了瘤子,治瘤子花了不少錢,但是這瘤子割了還長,反反復復就把鄭家的家底給掏空了,還在外借了不少錢。
而最終鄭伍他爹身上的瘤子也沒有治好,最后撒手人寰留下鄭伍和他老娘孤兒寡婦,以及因為治病欠下的一屁股債。
若不是被欠下的債給逼得,鄭伍也不會跟刁山幾個混在一起,他多少讀過幾年書,并非不知是非黑白,無自尊之心。
實在是被他爹留下的一屁股債逼到了絕境,也正因此,他就打上了衙門貼的告示里的賞銀的主意。
雖然知道若是自個揭露了刁山幾個,那他自個也有可能會有牢獄之災,但是只有能還了家里的債,他在大牢里蹲幾年也沒什么,好歹他老娘能過上幾年安穩(wěn)日子,不用被討債的逼得整日以淚洗面,恨不得抹脖子上吊。
被這些奇怪的黑衣人抓住的時候,鄭伍心里就覺得不好,有些后悔今日來這一遭。
不過當看見蘇焱的時候,他眼睛亮了亮,這男人龍章鳳姿,姿態(tài)尊貴,氣勢縱橫捭闔,根本不是普通人。
便有心賭上一賭。
“敢問大爺與沈罌粟是何關系?”鄭伍大著膽子出聲問道,不過剛一抬頭對上黑衣男人的視線,就被嚇得忙收回了目光。
心里暗道,這男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一身氣勢實在太過駭人了。
“我是她夫君。”蘇焱臉色如常,這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就好像已經(jīng)說過了千萬遍般。
鄭伍驚了下,那個沈罌粟不是個寡婦麼,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大人物做夫君,且上回那女子從云霧寺下山的時候,身邊陪著的可是另外一位俊秀杰出的男子。
不過這些想法都只是在他的腦海里閃過一瞬,鄭伍便對蘇焱道,“沈娘子的兒子丟了,我知道那孩子在哪!”
蘇焱漆黑如夜色的瞳孔微微一動,丹鳳眸子緊緊鎖住了鄭伍。
鄭伍被這道視線鎖定,只覺得呼吸異常艱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莫名的覺得很是恐慌。
“人在哪兒?”蘇焱出聲問道,雖然心中情緒波瀾起伏,但是面上卻依舊一派沉靜。
鄭伍畏畏縮縮的道,“人在哪兒我可以告訴您,不過賞銀您得先給了,找到人后,您得保證不找我麻煩!
“好。”蘇焱應聲,示意蘇遠拿銀子給鄭伍。
將一千兩銀票揣在懷里,鄭伍心中很是歡喜,十分爽快的道,“人是被張家村的刁山,葛三還有毛八斗抓走的,您帶人直接去張家村找刁山,肯定就能找到那孩子。”
“你帶路!碧K焱冷聲說完,躍身上馬。
蘇遠朝天空放了一枚響箭,集結(jié)所有暗衛(wèi),緊接著一群人便揚鞭策馬浩浩蕩蕩的朝云霧山腳下的張家村奔去。
鄭伍一臉忐忑的與蘇遠共乘一匹馬,指路帶著人來到了張家村。
眼看就要進入村子,鄭伍道,“大爺,您能不能先把我放下馬?要是叫人看到是我把您們帶過來的,往后刁山幾個肯定不給我好果子吃!”
蘇遠冷哼一聲,“他們怕是沒那個機會了!
連他們的小主子都敢抓,這些人真是嫌命太長了。
鄭伍領著眾人到了刁山家門口,又指了葛三和毛八斗的家門,見黑衣人已經(jīng)分開去捉人,他便忙躲了起來。
村子里的人家都被這聲勢浩大的馬蹄聲給驚醒了,有挑著燈燭出院門看情況的,見刁山家門口圍了不少騎著高頭大馬,手中拿著火把的黑衣人,給嚇了一跳。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山賊來了!整個村子一時間燈火通明,所有人都手里拿著鋤頭和鐵鍬出了院門。
張里正也被人給拍門叫醒了,匆匆趕到了刁山家門口。
因為以為是山賊,村民們手中拿著家伙圍住了蘇遠等人,吵鬧著要抓了他們送去官府。
蘇遠等暗衛(wèi)都是多年經(jīng)歷殺伐血水洗禮之人,一身殺氣極能鎮(zhèn)得住人,他狠狠掃了村民們一眼,高聲道,“官府辦事,閑人退避,鬧事者直接抓走!”
他這么一說,村民們頓時都瑟縮了下,官府辦事他們自然是不敢攔的,再說刁山本就不是什么好貨色,官府的人來抓他說不定是在外面犯了什么大事兒呢!
但是張里正仗著自己在縣衙里交點糧稅,認得不少縣衙里當差的人,根本就沒有這么一群黑衣人的陌生面孔,而且這些人穿成這樣,哪里像是官府的人,那兇神惡煞的氣勢,合跟土匪一樣。
于是他拿出里正的架勢,止住了慌亂打算離開的村民,對蘇遠道,“你們是哪個官府的人,可有憑證?別不是打著官府的名號來搶劫的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