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月畏于她大哥的威嚴,所以不敢胡亂說話造次,但是心里卻不愿相信罌粟一個寡婦竟然是鳳陽穿幫的二當(dāng)家。
待罌粟一走,她便朝她大嫂張氏抱怨道,“大嫂,那罌粟真是鳳陽船幫的二當(dāng)家?她不過就是鳳陽城一個村里的寡婦而已!
張氏在她腦袋上點了點,“你呀!那罌二當(dāng)家說你頭腦蠢笨還真是沒說錯!”
楊明月一臉忿忿,“她什么時候說我頭腦蠢笨了,大嫂你故意借著她的名頭罵我……”
張氏笑了起來,“你還當(dāng)人家真是夸你性子天真爛漫呢?人說你天真簡單,可不就是在說你腦子想得簡單,蠢笨麼?”
楊明月氣呼呼的撅起嘴來,“好她個沈翠花,竟然敢拐著彎罵我!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楊衛(wèi)劼瞅了她一眼,楊明月頓時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個船幫的管事兒,值當(dāng)大哥這么看重?”
“她要真只是一個船幫的管事我哪里用得著對她這般客氣?你這腦子是夠簡單的!睏钚l(wèi)劼道,“我不管你與她先前有什么恩怨,往后老實些,再不準(zhǔn)去惹她,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楊明月一臉委屈,她不懂,為什么大哥這般護著那個鄉(xiāng)下來的寡婦。
一旁的張氏瞧出她心里不痛快,軟聲安慰道,“看人不能總看表面,就算那位罌二當(dāng)家真是勾三搭四的寡婦,她一個女子能坐穩(wěn)一個船幫二當(dāng)家的位置,定然不是簡單的人,你貴為楊家三小姐,又何必與她爭一時意氣,咱們與她不是同一種人,往后也無什么交集,以后再遇見了她,躲著便是了!
楊明月心高氣傲,在通州一向都是別人讓著她,躲著她,哪有她躲著人的時候,雖然知道張氏是在寬慰她,但是面上依舊不愉。
“你素日只關(guān)注后宅之事,眼里耳里只有胭脂水粉,華服簪飾和周潤,不知那罌粟的厲害之處也是正常!睏钚l(wèi)劼道。
楊明月一聽周潤的名字,臉色不由緋紅一片,垂首不語。
“這位罌粟并不是尋常女子,鳳陽船幫初來通州不過幾十人,在金趙兩家爭搶地盤的時候,火速搶占了數(shù)十個碼頭,吞并了好幾個小船幫,據(jù)我所知,這全是罌粟的手筆!
楊衛(wèi)劼飲了一口茶水,繼續(xù)道。
“趙四德母親壽宴,罌粟混入其中,只與趙四德打了一個照面,趙四德便命喪她手中,金家私下不知與她達成什么協(xié)議,在她殺了趙四德之后,便打入趙家船幫,意圖強占趙家船幫的碼頭,不過據(jù)我所知,最后趙家的碼頭盡數(shù)落入鳳陽船幫手中,金家并未落到一點好處!
楊明月瞪大了眼睛,她的關(guān)注點并不在罌粟能從金家手中拿走趙家碼頭,其中用了多少手段,可見其心智都非一般女子,而是在罌粟殺了趙四德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