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就站在不遠處,金大的血噴了我們二當家一臉,嚇了我一大跳,我忍不住喊了一聲,我滴個乖乖!我們罌二當家果真是神人啊……”那幫眾還在說著。
沈和貴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抬眼朝周圍幾個漢子看去,只見他們?nèi)际且荒槼缇矗悄泳拖翊謇锶苏務(wù)撈鹪诨食堑幕实劾蠣斠话銦o二,那是說起大人物才有的景仰和欽佩。
到這個時候,沈和貴也明白了,他們昨日過來看到的堆在墻角的幾個人,真的是尸體,才不是沈翠花胡謅的喝醉了面壁思過的醉漢。
沈和富起床后,也想在院子里逛一逛,打聽些跟女兒有關(guān)的事兒,其實他心里最擔憂的是女兒整日跟一群漢子混在一起,以后名聲未免會不好聽,以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婆家。
只是沒等沈和富在院子里溜達,罌粟一得到他睡醒的信兒,便過來找他了。
眼下早已經(jīng)過了吃早飯的時間,罌粟也未曾讓幫里的廚娘給幾人留飯,她已經(jīng)讓人在通州的逐月樓定了一個房間,請李大奎幾人過去吃飯。
張鐵樹和李大奎一醒過來就來找沈和富了,雖然平素時候兩人都不是膽小之人,但是一想到昨晚上在院子里的所見所聞,兩人心底對鳳陽船幫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也沒敢在院子里亂逛。
這幾人中,只有沈和貴父子倆在院子里打聽了不少事兒,聽完幫里漢子說的那些事兒,沈和貴再見到罌粟拘謹了不少,舉止也不若從前無禮,甚至還隱隱透著些討好和畏懼。
一行人來到逐月樓,張鐵樹和李大奎一看這酒樓甚是氣派,雕檐映日,畫棟飛云,碧闌干低接軒窗,珠翠簾幕高懸戶牖。
門口迎客的伙計身上穿的是綢衣,往來之人亦俱是錦衣華服,數(shù)幾小廝家丁跟隨,一看便知非富即貴。
頓時不免心生怯意,站在酒樓門前不肯挪步,他們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張鐵樹拽了拽沈和富的袖子,道,“這酒樓吃一頓飯怕是要不少銀子,你跟翠花說一聲,還是換個地兒吧,只要能吃飽肚子就成!
李大奎也道,“是啊,這酒樓太貴了!
罌粟就站在一旁,自然也是聽見了的,知道張鐵樹他們都是樸實的人,雖然是她請客,但還是心疼太貴,這兩人品性的確是極好的。
她笑了笑,“逐月樓也就是看著氣派,酒菜并不算貴,今日我請客,鐵樹叔和大奎哥不必心疼銀子多少,只管吃飽喝好才是!
說完,她一馬當先,進了酒樓。
沈和富笑著對李大奎和張鐵樹道,“合該叫她破費的,她自個都說了不必為她心疼銀子,你們倆就別拘著了!
“鐵樹樹大奎哥,難得我姐請客,咱們只管敞開肚皮吃!鄙蜷L云也笑呵呵的道。
沈和貴父子倆倒是沒說什么,跟著罌粟后面進了酒樓。
酒樓內(nèi)人聲鼎沸,甚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