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知根知底,單這樣看著,會讓人以為他是大戶人家出身,從小就見慣了各路人物,浸淫在生意場上。
沈長念原本心里還有幾分傲氣,覺得這姐弟兩人年齡都小,在學(xué)堂的時候,沈長云讀書沒有他讀的好。
可現(xiàn)在這種想法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了,決定沉下心來好好學(xué)東西。
此后一連多日,第一樓的生意之火爆,讓其他酒樓只能望其項背,有錢人都提前讓下人過來定好包廂,趕到飯點過來一準沒有位置。
沈老爺子已經(jīng)在縣衙打過招呼,又與村里人商量了價格,因為山頭靠著西嶺村,又不是個人的土地,所以包山頭的錢要村里人一起平分。
作為沈家人,沈老爺子自然想著能以越低的價格包下山頭越好,畢竟這種果樹的買賣他是一點也不看好,不論花多少銀子包下來,在他看來都是白砸錢,當(dāng)然是少砸點銀子,多剩點兒留著給長安和長余科考用更好。
可是村里有那么幾戶人家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尤其是劉老大一家,一個勁兒在村里叫喚翠花在城里開酒樓掙了大錢,現(xiàn)在包下那么大的山頭,肯定是又想出了什么掙錢的點子,以后不知又要掙多少銀子呢!
既然有錢,就不該對自己村里人吝嗇,應(yīng)該多給些銀子,這樣大家都能多分一些。
誰不想多分點銀子?先前因為沒人吱聲,也就沒人多想,現(xiàn)在有了劉家挑頭,不少人都動了心思,有些人就算嘴上不說,但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村里良田一畝地一年的田租是一兩多銀子,山上的地根本就不能種東西,一畝地頂天就值個半兩銀子,東南山頭八九百畝地也就值個三四百兩,沈老爺子出的價格是三百五十兩,村里一共有八十二戶人家,按戶均分,一家每年就能均分四兩多銀子呢!
這價錢本就極公道,那荒山扔在那里也是扔著,平白能得到四兩多銀子,他還以為村里人都答應(yīng)呢!
誰知道這幫見錢眼開的,聽說有錢賺,胃口就大了,都想多占點便宜。
當(dāng)然也有例外的,像張鐵樹,王大錘,張二娃家,還有好幾戶,都是一口答應(yīng)的。
罌粟忙活完酒樓的事情回去后,就聽說了村民們抬價的事情。
“抬價?”罌粟沒瞇了瞇鳳眸,“那就不租了!
沈老爺子一臉錯愕,先前見她那么堅持,還以為這山頭非租不可呢,誰知道這才短短幾日,就轉(zhuǎn)變了想法。
“真不租了?你不種果樹了?”沈老爺子再次確認道。
罌粟點點頭,“嗯,不租了!
她包山頭就是為了那些紅花煙草,想要在那座山頭上大面積種植,其實就算她不包下來也沒什么,一來村里人沒人認識紅花煙草,也不知道能做煙絲;二來,那處比較深,還有狼群,村里一般沒人會跑那兒。
她包下來就圖個方便,以后經(jīng)常往山上跑也正大光明。
可既然有人不領(lǐng)情,那她就只能免費在山上種紅花煙草了,這可不是她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