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罌粟動怒,三個漢子臉色齊變,心中猛地一驚,二當(dāng)家一向鮮少發(fā)火,此時突然發(fā)作,叫他們幾個很是忐忑不安。
罌粟瞥了他們一眼,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有些重,臉色緩了緩,“你們定是一到京城就被人盯上了,那樓家二少是故意引你們上鉤的,只怕王元不主動結(jié)識他,他也會主動相交的!
三個漢子一臉懵,一頭霧水的樣子,似乎還沒有想明白。
罌粟提醒道,“王元什么身份?樓家二少又是什么身份?若真是富家紈绔子弟,多半看不起沒權(quán)沒勢的人,更別提結(jié)交,我問你們,王元與樓二少結(jié)交的時候可順利?”
三個漢子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憑樓家的財富,樓二少若真是紈绔,在外逛窯子會讓別人給他付錢?越是紈绔子弟越好面子,自個出去玩女人還要別人掏錢,還是一個家世地位都不如自己的人付賬,關(guān)乎到他的臉面!崩浰诒П鄣牡,“有錢的二世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臉面。”
她前世沒少跟紈绔子弟打交道,那些人的臭德行,她清楚的很。
三個漢子聽了這么多,再結(jié)合那樓二少的舉動,一想便明白了,知道自己大意,看事情不全面,都有些局促不安,小心翼翼的看著罌粟。
罌粟瞥了他們一眼,臉色已經(jīng)緩和過來,“吃一塹長一智,以后跟著小元爺心思要活絡(luò)一些!
三個漢子忙點點頭,舒了一口氣。
“那樓二少經(jīng)常去哪個青樓?”罌粟想去會會他,看看這個樓家二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樓二少常去百花樓,他極待見那里的頭牌如夢姑娘,常常為她一擲千金!币粋漢子道。
罌粟點頭,站起身來,對其中兩個漢子道,“你們跟我去百花樓!庇謱α硗馑娜说溃澳阆朕k法去打聽一下,把王元從京畿屬衙里贖出來,到底要多少銀子。”
幾人連忙點頭,跟著罌粟去百花樓的兩個漢子趕忙站起身,跟在她身后出了客棧。
罌粟如今一身男子打扮,去逛青樓也不違和,若是湊巧能碰上那樓二少,正好探探他的底,若是不湊巧,青樓里常來往各路神仙,是個打探事情的好去處。
百花樓不愧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里面的姑娘燕瘦環(huán)肥,各個花顏月貌,姿色動人。
雖是青天白日,但是生意照樣好的很,門前車水馬龍,進(jìn)進(jìn)出出,絡(luò)繹不絕,往來的客人全都衣著華貴,一個個財大氣粗的樣子。
罌粟三人剛在大廳里站定,就有管事姑娘迎了上來,嗓音甜美,“公子喜瞧著眼生,可是頭回來咱們百花樓?”
罌粟勾唇風(fēng)流一笑,一口地道的京話,“美人好眼力,家里管得嚴(yán),一直沒機(jī)會來百花樓,今日好不容易偷偷溜出來……”
掌事姑娘了然的笑了笑,只當(dāng)罌粟是京城里家教嚴(yán)的普通公子哥,嬌聲道,“公子來咱們百花樓就對了,咱們百花樓的姑娘色藝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您是喝酒聽曲兒找樂子?坐樓下還是樓上?”
罌粟看了一眼熱鬧的大廳,笑瞇瞇的道,“下面熱鬧一些,我這個喜歡熱鬧,您給我找個會說話逗樂解悶的姑娘就好!
掌事姑娘輕笑著點頭,“您先坐,我這就去給您把姑娘叫下來!
罌粟在大廳里找了正在人堆里的位置,點了些酒水點心,沒多時,張氏姑娘就帶了一個長相嬌美,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姑娘下來了。
“公子,奴家叫珠兒!本聘C美人坐在了罌粟身邊,嬌嗲嗲的道。
一陣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罌粟差點沒給熏得打噴嚏,她用手蹭了蹭鼻子,笑道,“珠兒姑娘聲音可真好聽,本公子的耳朵都要酥了。”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夸獎,罌粟這般一說,那珠兒頓時心花怒放,又往罌粟身邊挪了挪,半個身子都挨在了罌粟身上,嬌滴滴的道,“公子喜歡,奴家就多說話給你聽!
罌粟不動聲色的移開挨著珠兒飽滿胸部的手臂,捏了捏她的下巴,“這小嘴真討人喜歡,爺就喜歡會說話解悶的姑娘。”
珠兒看著她那張清雋秀潤的臉,有些害羞的笑了笑,“公子想聽些什么?”
“只要是從你這小嘴里說出來的,爺都喜歡!崩浰谛Φ。
“公子真會哄珠兒開心!”珠兒又往罌粟身上靠了靠,高聳的胸脯在罌粟身上故意蹭了蹭。
罌粟身子微微一僵,她倒了杯酒,放在珠兒面前,道,“我聽說百花樓的如夢姑娘貌美如仙女下凡,只可惜見如夢姑娘一面就要千金,不能一睹其容,真是遺憾!
恩客在自己面前夸樓里別的女人好看,珠兒臉上劃過一抹不高興,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道,“如夢姐姐有人捧著,千金也不怎么在眼里的,自然是不見尋常人的!
“哦?”罌粟一臉稀奇,問道“如夢姑娘有入幕之賓?”
珠兒眼睛里閃現(xiàn)一抹嫉妒,捏著手里的錦帕道,“常來百花樓里的人都知道,如夢姐姐是樓二少的人,樓二少出手大方,還為了如夢姐姐跟禮部王尚書家的公子起過爭執(zhí),對如夢姐姐看重的很,有這樣的恩客,如夢姐姐自然不常出來拋頭露面了!
罌粟飲了一杯酒,笑嘻嘻的在珠兒臉上捏了捏,“我怎么瞧著你很是羨慕如夢有個這樣的入幕之賓?”
珠兒臉色微紅,道,“百花樓里的姑娘哪個不羨慕如夢?”她抬眸瞄了一眼罌粟,嬌聲道,“我們都盼著能遇上樓二少那樣一位恩客呢!”
罌粟從袖中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進(jìn)珠兒的手心里,笑道,“本公子可沒有樓二少那般財大氣粗,珠兒莫要嫌棄,不過嘛,我對珠兒也喜歡的緊!
珠兒一看見銀票,眼睛一亮,臉上的笑意也真了不少,嬌聲道,“公子可真好……”
身子柔弱無骨一般,朝罌粟身上歪了過去。
罌粟用手接住,捏了捏她的臉蛋,繼續(xù)問道,“你說樓二少為了如夢與王尚書家的公子起了爭執(zhí),他不過商人而已,如何爭得過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