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顏渾身一顫,這般直接的回答,讓她一瞬間心涼透,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杏眸瞪大,不肯讓眼眶中的淚珠再落下一分。
唇瓣被她咬得泛白,她揚起尖俏的下巴,重拾起驕傲,“蘇夙景,是我夜玉顏一廂情愿了,不過我不會輕易放棄的!”她杏眸里綻放出自信的光芒,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矜傲的弧度,“除了我夜玉顏,試問還有哪個女子配站在你身旁?”
一臉勢在必得。
若是換做大慶其他男子,聽到四公主這番話,只怕會樂的不知所以然。只不過蘇焱聽后,卻沒有任何反應,邁步便離開了。
夜玉顏站在原地,看著他漸漸遠去的高大背影,筆直寬闊的脊背,只覺得愈發(fā)心動。
這個男人,她從十二歲那年便一眼看中,怎么會輕易放棄?
不過……她朝空中揚了揚右手,不大一會兒,一個暗衛(wèi)便跪在了夜玉顏面前,“找?guī)讉人到通州鳳陽城走一趟,查一個女人……”
通州,趙家管轄的碼頭,這幾日異常熱鬧,不是船艙漏水,就是貨物被燒,不是船只被潑米田共,就是船工在走路的時候,突然被打了悶棍。
客人們剛走到趙家碼頭,就會被突然涌出來的金家?guī)偷娜私o趕走,趙家船幫根本就做不成生意。
在搗亂這一方面,金家可謂是不遺余力的
鳳陽船幫則做壁上觀,每天樂滋滋的看好戲,心中卻巴不得趙家與金家撕得更激烈一些,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前些日子,被鳳陽船幫搶走碼頭的那些人,在金大牙死后的第二天,頗為識時務的登門投靠了鳳陽船幫。
被罌粟搶走碼頭之后,他們找上金大牙本是要投靠趙家?guī)偷,結果沒想到趙四德居然就這樣死了。
趙家?guī)腿缃袷峭鈶n內(nèi)患,外有金家?guī)突⒁曧耥,?nèi)有人為了爭奪幫主之位爭權奪利,朝不保夕,他們投奔過去,也落不到什么好處。
金家因為底子老,根本看不起烏合之眾,手里也不缺人手,若是他們投奔過去,也是不受重用。
而那幾個親眼見了罌粟如何出手不費吹灰之力就弄死金大牙的人,私下里一合計,不如就來投靠這個異軍突起的鳳陽船幫吧!
若是這個船幫真能做出點事來,那他們將來也能算得上是船幫里元老級的人物,必會受重待。
要是不濟,鳳陽船幫在通州沒混下去,那他們就要回原來的碼頭,繼續(xù)過原來的日子。
這樣一想,怎么也不至于太吃虧,于是一幫人就過來投靠了鳳陽船幫。
鳳陽船幫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二三十個混混湊在一起的小船幫了,加上罌粟和王霸,他們鳳陽船幫已經(jīng)是個有一百零一人的‘大’船幫了。
老虎按照罌粟交代的,在趙四德死后的第二天,就去了趙家家?guī),表露出了要收購他們碼頭的意思。
與罌粟預料的分毫不差,他被趙家?guī)偷娜私o趕了出來。
罌粟要他歇一段時間,等趙家?guī)痛a頭被金家?guī)痛驂旱浇诡^爛額的程度時,再出面。
一個漢子快步跑進了院子,對院子里的人問道,“二當家呢?”
“在后院練武場上教兄弟們呢!”一人聲音嘹亮的道。
那漢子快步朝后院跑了過去。
這幾日鳳陽船幫休養(yǎng)生息,閑著無事,罌粟就讓幫里的人在后院搭了一個練武場,還搭建了很多罌粟用來特訓的‘設備’。
一切都是為了訓練幫里兄弟們的身手,一來是為了讓他們在外面不被人欺負,二來,是為了以后開鏢局做準備。
“二當家的!”方才那漢子匆匆跑到練武場跟前,朝罌粟喊道。
罌粟將過肩摔的動作給幫里兄弟展示完,才從練武場上跳了下來,走到漢子跟前,道,“如何?”
“趙三的兒子出府了!睗h子低聲恭敬地道。
罌粟勾唇邪肆一笑,“李平,帶幾個手腳干凈利索的人去把人給我弄來!
叫李平的漢子忙點頭應聲,快步離開了。
罌粟摸著下巴,鳳眸里劃過狡黠的光芒。
沒過多久,李平就和另外幾人帶了一個腳步虛浮的公子哥回來了,雖然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卻臉色蒼白,眼瞼青黑,一看便知是腎虛。
此刻他臉上神情惶恐害怕。
“二當家的,人帶回來了!
罌粟在男子臉上掃了一眼,瞇著眸子淡淡道,“你是趙三的兒子吧?”
男子頓時眸光變得警覺,有些防備的看著罌粟,有些畏懼地開口道,“你……你們想做什么?”
“你說你這條命,值不值錢?”罌粟玩味地問道,手中倏然多了一把泛著寒芒的匕首。
男子趕緊搖了搖頭,連聲道,“值錢,值錢,我很值錢的,你……你……不要亂來啊……!我爹有的是錢,只要你們把我放了,我馬上讓我爹給你們送錢來!”
罌粟嗤笑一聲,“把你送回去?那你爹送過來的恐怕就不是錢了!”
她忽然往前邁了一步,抬起手,在趙括手臂上劃了一刀,趙括頓時痛叫一聲,怒瞪向罌粟。
罌粟卻理也不理他,從他懷中扯出一塊不知哪個相好送的手帕,在傷口上面沾了沾血水,遞給了李平,道,“拿著,送去給趙三,約他明日在醉花樓見面!
又對另外一人道,“把他關起來吧!”
趙三和趙四德不和,是趙家?guī)捅娙私灾氖虑椋浰谥皇请S便找人一打聽便打聽了出來,趙四德做幫主的時候,一直排擠趙三,趙三心里也對趙四德頗有怨言。
趙四德死后,趙家?guī)拖胱鰩椭鞯挠袃扇耍粋是趙三,一個則是趙四德在位的時候,一直青睞有加的女婿張程,如今這兩人爭得不可開交,僵持不下。
不過卻沒有內(nèi)亂起來,就是因為兩人都顧忌著大局,怕內(nèi)亂起來,便宜了外人。
那她罌粟只好伸出援助之手,火上澆油,幫上一把!
這兩人的等得及,她可等不及了呢!越亂越好,她才能渾水摸魚!摸大魚!
“二當家,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一個漢子拿著一封信,一臉疑惑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