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冷眼看著,等他按完掌印,罌粟站起身,道,“找兩個兄弟把他丟到衙門口!彼龑⒆餇钊谕踉獞阎,“把這罪狀放在他身上。”
王元點頭,招手喚來兩個手底下的兄弟,把這件事給吩咐了下去,那兩人當即就拖著曹可卿出去了。
沒多久兩人就回來了,他們親眼看著曹可卿被衙門的人給帶進去了。
“為什么要把他交給官府?”王元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看過大慶的律法,曹可卿的罪名足夠他蹲三年大牢。”罌粟伸了個攔腰,頗有些懶懶的道,“扔進衙門能省去不少麻煩。”
曹克勤現(xiàn)在既然記恨上她,往后只有逮住機會,他肯定還會在背后做一些小動作,她雖然不懼,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不是不想永絕后患,可區(qū)區(qū)一個曹可卿,還不值當?shù)盟诱娓,只會臟了她的手。
何況,剛一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說過,不想再像上一輩那樣手沾滿鮮血,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殺人。
王元只當她懶得麻煩,道,“我讓人盯著衙門那邊,看看咱們縣令要關曹克勤多長時間。”
罌粟不在意的點點頭,起身道,“既然無事了,我就回酒樓了。”
“明個重新開張,要不要帶些兄弟過去撐場子?”王元道。
罌粟站定,勾唇道,“成,把在鳳陽城的兄弟全都叫上,我請大家喝酒吃肉!”
站在院子里做事的人,聽到這句話,全都咧嘴笑了起來,有膽大的出聲道,“二當家,那您可得多備些酒水了,咱們這些兄弟一個個可都是酒桶!”
“酒肉管夠!”罌粟鳳眸中帶著笑意道。
“好嘞!”一群漢子一個比一個高興,他們雖然知道第一樓是二當家開的,可幾乎沒誰去過,因為里面的酒菜不算便宜,他們這些糙漢子能吃能喝,都是去一些酒菜便宜的小店。
一直都聽說二當家的第一樓酒菜味道極好,現(xiàn)在總算是有機會能嘗到了。
“還有一件事,明個還得讓兄弟們跑一趟……”料理完曹可卿,她倒是把春風樓給忘了,明個第一樓重新開張,彩頭還是要討一些的。
王元聽罌粟說完,笑道,“放心,咱們手底下的兄弟從前可大多都是地痞流氓,干這種事兒最是在行,你明天且瞧著吧!”
聞言罌粟一樂,從院子里的其他人身上掃過,倒是還能看出幾分痞氣,雖然曾經(jīng)他們都只是生活在最底層,最不起眼的小混混,可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就干不成大事!
從賭坊離開后,罌粟去了酒樓。
“食材什么的都備好了嗎?”罌粟走到柜臺跟前,對正忙著的沈長云出聲道。
“阿姐你來了!”沈長云抬起頭,看向罌粟,“都備好了,不過咱家大棚里的蔬菜,明個一早就得拉過來,不能耽誤了燒菜!
“我回去跟爹說一聲,找?guī)讉人幫忙,后半夜就起床把菜給裝好車,明個可以多拉過來一些,咱家大棚里的蔬菜基本上都能吃了,酒樓里用不完,就拉到集市上去賣!崩浰谧诘首由,倒了一杯水送到嘴邊。
沈長云點點頭,忽然想起昨天下午李大郎夫婦來店里的事情,道,“阿姐,你東俊村的兄嫂昨個來咱們店里了,酒樓出事他們聽說了,一直擔心你,還把唯軒鋪子的分紅送過來了,怕你有難處要用錢!
罌粟心中一暖,她這人最是不長情,雖然在東俊村時候,與劉春草夫婦相處得尚可,可卻也沒有多深的交情,倒是想不到,他們知道她出事后,還有心想著她。
送來的分紅居然有六百多兩,想來她們應是多給了,唯軒鋪子剛開業(yè)的時候生意好,是因為家具新奇,加上玻璃鏡子剛一出現(xiàn),現(xiàn)在生意趨向于穩(wěn)定,雖然能賺錢,但是絕對也多不到哪兒去。
“他們還說,讓你小心一些,前不久有人在打聽你從前的消息!鄙蜷L云的臉色有幾分凝重,頗有些擔心的道。
罌粟挑了挑眉,打聽她?什么人會去打聽沈翠花的事情?難道是曹可卿亦或春風樓的人?
沈長云出聲道,“阿姐,該不會要出什么事吧?現(xiàn)在酒樓也沒什么可忙的,我跟你一起過去找他們,看看到底怎么是怎么回事?”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崩浰趻吡艘谎圻未收拾妥當?shù)拇髲d,放下了手中的白釉瓷杯,站起身道,“不會出什么事的,你別想太多!
沈長云跛著腳把罌粟給送到酒樓門口,看著她走遠,一雙桃花眼里還滿是擔心。
罌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踏足東北街了,也很久沒有給唯軒鋪子畫新的樣式圖了,李大郎夫婦也沒找過她,不知道是不是怕麻煩她。
店里只有兩三個客人在看家具,劉春草正在跟客人交談,罌粟將店中的家具一眼掃過,發(fā)現(xiàn)添了許多新的樣式。
劉春草感覺有人進來,抬眼往來人處看了一眼,一看是罌粟,瞳孔頓時放大,有些驚喜的道,“翠花,你過來了?”
罌粟點點頭,指了指客人,笑著道,“你先忙。”她則自己在鋪子里轉了轉,店中家具的擺放很規(guī)整,家具打的也越發(fā)精致了,切口都很光滑。
能看得出來,李大郎夫婦把這家店打理得很好。
劉春草把客人送出來,走到罌粟跟前,“前幾天我跟大郎聽說你的酒樓出事了,掌柜也被抓進大牢里了,擔心壞了,好在現(xiàn)在沒事了!
“沒什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動了點手腳。”罌粟淡笑著道,“有人去東俊村打聽我的事兒?”
說到這件事,劉春草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她看了一眼店門,見沒人進來,才壓低聲音對罌粟道,“還不止一撥人,起先那一撥,進了家門,把刀子架在我婆婆的頭上,逼著她說你跟二郎的事情,還問虎子是不是二郎親生的孩子,還讓婆婆交代當初在誰手上買了你……”
罌粟鳳眸微微暗了暗,不知為何突然想到沈翠花在青樓失身的那人身上,沈翠花嫁給李二郎當晚,李二郎就病死了,沒有行房,虎子不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