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二樓的一間房間里,王霸、王元以及魯大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坐在這里。
罌粟拿出一個小匣子放在了桌子上,“用這些銀子添置船和人手,做好一舉打如通州的準(zhǔn)備!
王霸打開匣子,見里面居然是一沓厚厚的銀票,拿出來一數(shù),居然是整整五千兩,有些激動的道,“妹子,你打哪兒弄來這么多銀票?”
“放心,錢的來路很正當(dāng)!崩浰诠创叫χ聪蛱K常,西北一個來回,七千兩銀子,還順帶抱上一只粗壯的大腿,總的來說,這趟西北之行,她還是賺了的。
蘇常不滿的皺了皺眉,他想趕緊回世子身邊,而不想耗在這個地方。
“通州金趙兩家船幫最大,我們爺能出手幫你解決金家,不過趙家這塊骨頭得你自己去啃!
罌粟點頭,“可以!碧K焱能幫她解決金家,她已經(jīng)很滿意了,雖然蘇焱答應(yīng)幫她在通州站穩(wěn)腳跟,可她也從未異想天開的臆想,能直接接手通州的船運。
嗟來之食,終究不是自己的。
她的天下,要親手去打,親自去爭!
見罌粟沒有貪婪的獅子大張口,蘇常倒是松了一口氣,經(jīng)過這幾日他的觀察,這個女人與五年前真是千差萬別,判若兩人。
可這個女人分明長了一張跟五年前那女人一模一樣的臉,而且也同樣在青樓呆過,想到她那個與世子有幾分相像的兒子,蘇常心中就一咯噔,萬一那孩子真是遺落在外的小世子,他和蘇遠(yuǎn)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因為這個,蘇常這幾日一直坐立難安。
“雖然金趙兩家做大,但據(jù)我所知,通州一些小船幫也多如牛毛,我們就從這些小船幫下手,蠶食小船幫,搶他們的地盤,慢慢做大!不過這個速度一定要快!”罌粟瞇著眸子說出了心中計劃。
“對,咱們沖小船幫下手,一開始大船幫肯定看不上咱們,也不會對咱們有什么動作,咱們一定得在他們注意到咱們之前,發(fā)展起來!”王霸興奮的應(yīng)聲道。
其他幾個人也都跟著附和,魯大道,“當(dāng)初俺跟著霸爺,也是從小混混開始的,霸爺仗義,后來跟著的兄弟多了,才漸漸成了咱們鳳陽城一霸的!
罌粟笑著點了點頭,看向蘇常,“你有什么看法嗎?”
蘇;剡^神來,皺眉搖了搖頭,“我們世子爺馬上要班師回朝了,你動作最好快點,我得趕緊回京城!
罌粟挑眉,勾唇揶揄道,“怎么?離開你們爺一會兒,就舍不得了?你又不是小姑娘,整日黏著你們世子爺做什么?”
“你別胡說!”蘇常臉猛地一紅,瞪了罌粟一眼,心想這鄉(xiāng)野婦人果然粗俗!爺出身高貴,如驕陽一般卓絕出彩,怎能被這樣粗鄙的村婦沾染玷污?
罌粟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對眾人道,“那就按著這個計劃吧!”她看向王霸,“大哥,采買船只還有找人手的事情還得你多操心!”
王霸點頭,連聲應(yīng)道,“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對于罌粟一口氣拿出五千兩,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行為,王霸打心底覺得舒服,這證明了罌粟相信他,也是真心想把船運給坐起來。
自從拿下了鳳陽城的船運,罌粟就專心去做酒樓,也沒再對船運提出什么看法,他還當(dāng)她已經(jīng)不打算再管船運的事情了!卻沒想到,她竟然在背后出了這么多力,一直想著怎么壯大他們船幫!王霸心里不免覺得感動。
“成,就這么定了,從明天開始,咱們就擼起袖子好好干,看能不能一個月內(nèi)把通州攪個天翻地覆!”罌粟笑著打趣道。
坐在這里的每個人都一臉興奮,渾身充滿了干勁。
王元突然站起身來,舔了舔唇,道,“我想去京城,把煙草的生意做起來!币姳娙说囊暰都聚在他身上,尤其是那雙清亮的鳳眸也朝他看了過來,他有些緊張的解釋道,“通州的事情我在也幫不上多大忙,有霸爺和大當(dāng)家的,我覺得咱們船幫一定能拿下通州的!”
“煙草的事情不急,咱們在京城沒有路子,先前去京城試水的人什么情況你應(yīng)該也清楚,這事兒緩緩再做也不遲!崩浰谟檬种糁掳统雎暤。
先前去京城試水的人無功而返,因為沒有人脈,根本就接觸不到士家貴族,反而被許多有心人給盯上,其中就包括白楚瑜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奸商!
罌粟不免憤憤然,蘇焱說她是錢串子,她哪兒能跟白楚瑜比得上,那人才是徹頭徹尾的錢串子!都已經(jīng)是大慶第一皇商了,居然還惦念著她這一點小買賣!真是一文錢都不肯放過!
“我想去試試,門路總能找出來的!蓖踉痤^認(rèn)真的看著罌粟,臉上是少見的執(zhí)拗的堅持,看樣子是已經(jīng)下定決心,非去不可。
“就讓他去上京闖一下吧!”王霸出聲道,他大概能猜到一些兒子的心思,畢竟男人敢出去拼是好事,不管是為了什么,有這個想法,他就愿意支持。
“那就去吧!”罌粟笑著對王元道,“好好干!
王元臉上頓時一熱,耳朵尖輕輕的動了動,面上卻什么都不顯,只點了點頭。
越是與罌粟接觸的時間長,他越覺得這個女人耀眼,她沒有普通女人的柔軟,可就是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堅硬,越發(fā)的吸引他。
他不想再混日子過下去,他想變得優(yōu)秀,想在將來的某一天,能站在她身邊,與她并肩,而不是永遠(yuǎn)在背后偷偷仰望著她。
跟在他爹身邊,他或多或少都是受庇護(hù)的那一個,他想成為一個真正強(qiáng)大的男人,能與自己女人風(fēng)雨同舟,并駕齊驅(qū)的男人。
屋子里人都散去后,罌粟叫住王霸,囑咐道,“找兩個妥當(dāng)?shù)娜耍ゲ椴椴芸汕渥罱膭酉,第一樓的事情跟他?yīng)該脫不了關(guān)系。”敢在背后這樣算計她,就該要有承擔(dān)后果的覺悟。
王霸一聽就明白了,頓時氣得大罵,“狗娘養(yǎng)的,要真是他在背后動的手腳,老子弄死他!”
畢竟當(dāng)初與曹家結(jié)怨的是王霸,奪了他們曹家地盤的也是王霸,若第一樓的事情真是曹可卿,那王霸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斬草要除根!誰也不愿意將一個隨時可能會反撲的隱患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