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因?yàn)樯蚰冈,宋桃直接就將三盤子肉菜端到了他們一家三口跟前,狗蛋跟二丫直接下手就抓,那樣子真是不好看。
小包子給氣的臉鼓鼓的,也不去夾那三個盤子的菜,只吃眼跟前的素菜,罌粟不失時機(jī)的小聲在他耳邊教育道:“這種人是不是挺不討人喜歡的?去別人家里做客,應(yīng)該要有禮貌,你以后可不要學(xué)他們!
小包子很堅(jiān)決的搖了搖頭,一臉嫌棄的道:“我才不會呢,我們先生教過我們禮義廉恥。”
罌粟樂呵呵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心里不禁有一絲自豪,自個兒子又省事又懂事,她這個當(dāng)娘也省心。
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小包去子又去院子里看了看小雞們,背著罌粟給他做的小書包去了學(xué)堂。
見要不到錢,宋桃又打上了院里小雞崽的便宜,在沈母面前道:“大姐,我看你們家這小雞崽子長得還挺好的,給我兩三只拿回家喂成不?”
沈母有些犯難,誰不知道她乖外孫把這幾只雞崽子看得跟寶貝似得,早上一起來就去給小雞崽子捉蟲吃,下學(xu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喂雞崽子,她可不敢應(yīng)下。
“雞崽子是虎子養(yǎng)的,我可做不了這個主!鄙蚰竿妻o道。
宋桃撇了撇嘴,見罌粟就站在跟前,也不敢再鬧,心中暗想,等她回娘家了,在爹娘跟前好好說說大姐的壞話,讓爹娘出面跟跟她要錢。
占不到好處,宋桃也不愿意再多待,畢竟瞅著這一屋子的東西,一件也撈不到,心里更難受。
見宋桃要走,沈母讓罌粟把先前用鹽腌曬的野山雞和老虎肉給她拿一些。
罌粟去裝肉的時候,沈母悄悄拿出了五十文錢,塞給了宋桃,出聲道:“你跟大祥好好干,日子會好起來的,只要人肯干,哪里會一直過苦日子?”
宋桃瞅了瞅,一看只有五十個銅板,頗有些嫌少的樣子,因?yàn)榕吕浰谶^來,趕緊塞進(jìn)了衣袖里,小聲對沈母道:“大姐,這也忒少了?剛夠吃頓肉的,你這不是打發(fā)叫花子……”
瞧見罌粟過來,她趕緊住了嘴,拎著罌粟給她裝好的肉帶著兩個孩子回家去了。
下午,罌粟把草藥和豬油膏混合在了一起,做成凍瘡膏,用鐵盒子盛好放了起來。
弄完這些之后,罌粟又把在醫(yī)館里抓來的那幾位藥材按照一定比例磨成粉混合在了一起,為了試驗(yàn)到底有沒有麻醉的效果,罌粟特意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撒上之后,麻醉效果出奇的好。
小心將麻醉藥包好放起來,罌粟打算再沈長葛去西北之前,用麻醉藥做個東西,送給他。
這時,張春棗過來串門,她將手提的罐子遞給了罌粟,一臉喜色:“你嘗嘗是不是這個味道?我按照你教給的法子做的,可好吃了!
罌粟接過罐子,用筷子夾了一塊放進(jìn)了嘴里,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勾唇露出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這個味道!
雖然還差了一些,但這個味道已經(jīng)很不錯了,畢竟這個時代沒有什么食品添加劑。
先前張春棗把山上的桃子都摘了,拿去街上賣,因?yàn)樘易右谞,買的人一次要不多,拿回家來又不好放,罌粟就教給她把桃子做成罐頭去賣。
得打罌粟的肯定,張春棗一臉喜滋滋的,她歡喜的道:“那我明日就去街上賣去!闭f完,她又道:“晌午的時候,我要趕不回來,你就去喊紅英過來給你幫忙做飯!
張紅英是張春棗大爺家里的姑娘,跟她年紀(jì)一般,自從得知張春棗過來給罌粟幫忙做飯,每天都能掙到幾十文錢,一直在張春棗跟前念叨,她也想過來幫忙做飯。
罌粟勾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說了一會兒閑話,張春棗回家去了,罌粟則拿出許久不用的刨具,給李金鳳打制嫁妝盒子。
張春棗家在村西,從劉家人門口過的時候,她臉蛋微微一紅,加快了步子,可就在這個時候,墻角突然走出了個人影,他出聲喊道:“春棗……”
張春棗身子一震,只覺得一顆心頓時如小鹿撞壞,遲鈍了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小臉通紅的看向身后人,低著頭害羞的道:“你叫我有事?”
劉亭瞅著張春棗,眼睛里劃過一絲幽光,朝她走近了兩步,一臉溫和的道:“春棗,是不是我惹你不高興了?這兩日你怎么見了我就躲?”他的話音里多了一絲落寞。
張春棗一臉緊張的抬眼朝他看去,焦急的解釋道:“沒……你沒有……”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亂蹦跶,手心里面全是汗,尤其是對上劉亭那張雋秀的臉,腦子頓時就成了漿糊,只反復(fù)說著沒有。
看著她這副傻里傻氣的表情,劉亭眼里有輕蔑一閃而逝,繼續(xù)用溫柔攻略,溫和的笑著道:“那就好,最近幾日你總躲著我,我還當(dāng)自己哪兒做錯了!
“沒有!”張春棗一口否決,來不及思考嘴里就道:“你什么都沒做錯!”
說完這話,她羞愧的低下了頭,暗暗在心中罵自己,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劉亭眼睛里閃現(xiàn)一抹自得,走到張春棗的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溫聲道:“春棗……我……”
張春棗嚇得一愣,在手被劉亭握住后,整個身子都有些微微發(fā)軟,回過神來,她趕緊往后拽自己的手,紅著臉小聲道:“你放開,這大白天的,被人看到不好……”
劉亭松開她的手,文質(zhì)彬彬的道:“是我孟浪了,春棗你別生氣,我看著你,一時之間情難自制!
張春棗一顆心砰砰直跳,尤其是聽到他說情難自制的時候,心簡直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她臉紅得就燜熟的大蝦,小聲囁嚅道:“沒事……”
“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若不是爹娘不準(zhǔn)我在科考前娶親,我只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你家里……”劉亭又是將話說一半留一半,總是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來讓人胡思亂想。
張春棗心里頓時如吃了蜜一般,不敢置信中夾雜著滿心歡喜,她做夢都沒想到劉亭這樣的書生會喜歡自個,一時間呆呆傻傻的笑著,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劉亭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頭,眼睛里劃過一絲嫌棄,嘴上卻道:“春棗,你一定要等著我登科,及第,到時候我一定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和我在一起!
許下這樣的話,張春棗心里直冒幸福的泡泡,有些害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你好好讀書!闭f完這話,她羞澀的跑遠(yuǎn)了。
沈家老宅里,氣氛很是不好。
沈家老大沈和舉一臉氣憤的對沈老爺子道:“爹,老二就這么不聲不響的就蓋新房子,真是沒把您放在眼里!先不說這,他去找外人幫忙都不找咱們自家人,情愿讓錢被外人掙去!”
沈家老三也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道:“可不是嗎?連家里做飯都找的春棗和大錘媳婦,大嫂和春蘭在家里閑著,老二家都不說過來喊一聲,胳膊肘子往外拐,這老二家到底跟誰親?”
“我聽說春棗她們做飯,一天還有二十文錢呢!這錢給外人賺,還不如讓咱自家人賺呢!”王春蘭也在一旁不滿的道。
趙氏卻想到了一件事,她出聲問道:“爹,老二家買地的錢您沒還給他吧?”
沈老爺子哼了一聲,道,“沒有!不是給你們兩家分了嗎?”
因?yàn)橥醮禾m在老爺子跟前又是哭又是鬧,老大老二也都跟著有意見,沈老爺子沒轍,那錢給他們兩家分了。
趙氏故作奇怪的道:“買地老二上回給了有六兩多銀子,這還沒幾天,他們家就蓋新房子了,還是青磚紅瓦的,看來老二手里是真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