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草則是一臉吃驚的看著院子里一筐筐的山里紅,一臉苦笑的道:“怎么摘了這么多的酸果?這果子又不好吃!”
李氏從灶房端著飯菜走了出來,一臉慈笑:“虎子說翠花要這山里紅有用處,我在家閑著無事,就帶著他們倆去山腳摘了些回來!
罌粟心里一暖,略一思索,就將自己知道山里紅能夠做出幾種掙錢的吃食說了出來,反正這山上的山里紅她肯定不能摘光,更何況就算把東峻山的摘光了,還有西嶺山,云雩山,這兩座山上不知還有多少山里紅呢!
不如有錢大家一起掙!她跟小包子兩個人畢竟人力有限。
聽了罌粟說的,劉春草和李氏倒是很動心,李大郎倒沒什么反應(yīng),因為兩個孩子,加上李氏和劉春草不停跟罌粟詢問那山楂糕、和果丹皮的做法,這頓飯吃的倒還算熱鬧。
吃完飯,罌粟在李大郎家堆積的木料堆里挑選出了幾塊木料,喊劉春草拿來刨具,就開始行動起來。
李大郎將懷里的圖紙給罌粟遞了過去,生怕她沒好好研究圖紙,不知怎么下手。
罌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圖紙,手里面刨具不停,木屑紛飛,李大郎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兩個小孩子也在一旁好奇的看著,不知道他們要做些什么東西。
劉春草害怕兩個孩子會打攪到罌粟做事,忙讓兩人進(jìn)屋子里面玩去了。
罌粟做事極為認(rèn)真專注,一雙纖細(xì)的手指靈巧的動著,不多時一塊木料已經(jīng)成型,李大郎一臉興奮的緊盯著罌粟的動作,時不時幫罌粟遞上一些東西,整個就是一個幫工,還屬于那種遞東西的幫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漸漸黑了,罌粟卻毫無所覺,劉春草在她周圍放了三盞油燈,燭火在院子里輕輕跳躍。
小包子打著哈欠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見娘還在忙著,正要出聲,卻被劉春草一把捂住了嘴,只聽她小聲道:“噓!先別打擾你娘,今個你就跟大壯睡好不好?”
小包子癟了癟嘴,又看向罌粟,見她一臉認(rèn)真的侍弄著手中的木料,臉上專注的神情在燭光的映襯下分外柔和美麗,不由嘆了口氣,不開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劉春草幫兩個孩子洗漱干凈,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走到李大郎跟前,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道:“我來幫忙,你先去睡吧!”
李大郎雙目甚是明亮,沒有一絲困倦,興奮的低聲道:“我不困,你要是瞌睡了,就先去睡!
罌粟和李大郎一男一女,劉春草自然不會去睡,也守在一旁,時不時幫忙做些什么。
整個小院亮了一夜的燭火,天微微亮的時候,罌粟伸了個懶腰,看著天色驚訝的道:“天快黑了?虎子呢?”
劉春草靠在一旁的木凳上正打瞌睡,聽到這句話醒了過來,噗嗤一笑:“天都快亮了!”
罌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以前就有這個毛病,一做事情就忘記時間,有時候拆卸槍支重新組裝,能一連三四天不吃不喝。
“虎子呢?”地上擺放著罌粟這一夜做出的輪椅的每一個部位,她快手撈起每一塊研磨好的木料,拼裝在一起。
劉春草往屋子里瞧了一眼:“跟大壯一起睡了!痹俎D(zhuǎn)過頭來,一雙眼睛迅速瞪大。
李大郎也滿目驚奇的看著罌粟的手中,只見一個個散亂形狀不同的木料,經(jīng)過罌粟的手,漸漸組合在一起,慢慢變成了一個推車的形狀!不,似乎與圖紙上的推車還有些不同!
李大郎激動的抓起一旁的圖紙,一一對比,指著罌粟做出的推車上多出的兩個輪子問道:“這……這……怎么與圖紙上的不同?”
罌粟蹭了蹭臉上癢的地方,解釋道:“這外面的兩個稍小一些的輪子,是為了讓人能夠用手轉(zhuǎn)動……”罌粟坐在了組裝好的車子上,兩手抓住輪椅兩邊稍小的輪子:“像這樣,就算沒有人推,自己想去哪也能夠去哪!”
李大郎一臉嘆為觀止的表情,罌粟從輪椅下來,他忍不住上前,寶貝似得摸了摸輪椅,也想坐上去試試,罌粟忙出聲阻止:“我還沒加固……”
劉春草也一臉激動,抓住李大郎的手,不敢置信的道:“大郎,我不是做夢吧?咱們真的做成了?”
李大郎在她手臂上掐了一下,兩人陷入狂喜之中:“沒做夢,沒做夢,真的做成了!”
罌粟沒有理會二人的歡喜,繼續(xù)埋頭加固輪椅,待最后一枚鐵釘釘進(jìn)去,罌粟舒了一口氣,站起身,迎著天邊初生的朝陽,伸了個懶腰。
劉春草喜悅的道:“我去做飯,吃完飯,翠花你趕緊去睡一覺,歇一歇!”
李大郎激動摸著輪椅,聽到這話,忙道:“對!對!春草你快點(diǎn)去做飯!彼聪蚶浰冢骸俺酝觑,你好好歇一歇,我趕車去鎮(zhèn)上將這個好消息跟東家說一聲!”
罌粟微微蹙眉,李大郎心里一‘咯噔’難不成自個說錯什么話了?
“你去鎮(zhèn)上跟你們東家這樣說,就說那個能人巧匠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忙做推車,不過那人要五十兩,你就問你們東家愿不愿意?你們東家若是猶豫,你只管跟他說,這人保證自個能夠做出推車,若是做不出來,愿自罰一百兩,若是你們東家不愿意,那就什么都別說!
李大郎驚愕的道:“五……五十兩,翠花,這……這也太多了吧?”
灶房里傳來咣當(dāng)一聲,木盆掉地的聲音,劉春草慌亂的從灶房里走了出來,一臉忐忑:“翠花,這五十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咱們這樣不是獅子大張口嗎?”
看著兩人的反應(yīng),罌粟笑著道:“我這可不是獅子大張口,你們東家十分在乎自己的臉面,若是到期你們做不出來交不了差,到時候可不就是銀子的問題了,你們東家的臉面也會丟光的,我現(xiàn)在是火中送碳,雨中送傘,你們東家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大郎和劉春草相視一眼,交流了一個無奈的眼神,畢竟這推車是她一個人做出來的,他們兩人也不好再說些什么,李大郎終究是應(yīng)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