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境地處西北,叢林遮蔽,位置清幽,極其神秘。李長笑行走扶搖天下,只聽過一二真假參半的傳聞,從未親自踏足。倒并非是他不想,以慕府之威名,自靈氣枯竭后,李長笑早便想拜訪一番,只是苦尋不到,后又打消了念想。
今日來到一小鎮(zhèn),慕琴站在小鎮(zhèn)入口,演算四處風(fēng)水,又觀望天勢,地勢。自絕靈以來,地置早已大改,大天境又極神秘,故要想確定方位,不能僅以肉眼觀察,還需觀風(fēng)水地勢,才可下定論。
只見她盤算半息有余,眉宇漸松,有喜色閃過,道:“大天境就在此片區(qū)域!
因那秘境半融合半剝離,與花粉迷林處天殘角相似,這般介于現(xiàn)實(shí)與秘境之處,會(huì)怪事常生,自透有幾分古怪莫測。便是李長笑等人,有非凡手段,見多識(shí)廣,手段高超,卻也需小心行事。畢竟覬覦此地者極多,單說慕棋、慕書、便已非常人,更別說其他慕家子弟。
慕琴又道:“大天境位域極廣,定不止于此處,先入鎮(zhèn)去打聽一二,若不得有用線索,再在四處走走。”
接下來之事,便是慕琴也無可確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長笑同意,二人結(jié)伴入鎮(zhèn),四下望去,與尋常小鎮(zhèn)并無二致,街道人影攢動(dòng),叫賣玩樂皆是有之,甚至比之別處,要更為熱鬧幾分。
李長笑不免想起來時(shí)一路所見之景,這平凡熱鬧小鎮(zhèn),卻也怎不是一清凈福地呢。無災(zāi)無禍,平安喜樂,便是天大福澤。
小鎮(zhèn)不大不小,兩大街四小巷為主體,其余便是零零星星住房茅草屋,外有條潺潺小溪側(cè)流而過。兩人慢行半時(shí)辰有余,便橫穿此鎮(zhèn)。發(fā)覺鎮(zhèn)中并無特別之處,又天色尚早,便無需在鎮(zhèn)上久留,二人沿著草泥窄路,去四處尋察了去。
慕琴道:“大天境已相近,莫要再和前路一般,四處亂跑,離我太遠(yuǎn)!
李長笑摘片樹葉,輕輕玩弄,又吐口氣,將其高高吹飛,“還有危險(xiǎn)不成?”慕琴?zèng)]好氣道:“路上都有危險(xiǎn),此地危險(xiǎn)更多,人、物、萬事萬物,皆是可能!
李長笑道:“人我知道,慕棋、慕書、都與你沒啥好感,但‘物’的危險(xiǎn),從何而來?”
慕琴看一眼四周,答道:“慕老祖雜道頗多,萬道皆有涉獵,故此地定然處處不尋常!
說起慕府老祖,這可是徹頭徹尾神秘人物,山上傳聞極少,卻又均知有這么個(gè)人。從未在公眾場合露過面。自古大能者,皆好開壇布道,傳授道法散布道緣,為自己積福德,結(jié)善緣,反哺天地栽培。
慕府老祖恰恰相反,李長笑念起這么個(gè)人物,心下也是好奇得緊,“慕老祖不喜外出,卻名動(dòng)天下,只怕是府下弟子,助其揚(yáng)了威名。”
兩人邊走邊聊,忽的聊到,慕老祖為何不出,是否因仇家太多時(shí),慕琴緩緩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自古強(qiáng)者,遨游天地,慕老祖偏偏相反,蝸居不出,真乃罕見之事,這般不見天日,昏昏沉沉,便是有天大修為,又能如何?豈不白白浪費(fèi)?
總之,李長笑不喜如此,等修為再高些,他便要飛得再高些。只是各人喜好,他不便評(píng)價(jià),對(duì)那修為高深前輩老祖,心中始終抱有敬意。
慕琴沉思數(shù)秒,停下腳步,道:“我隱約覺得,老祖許是不得出,不能出!
“不得出?不能出?”李長笑問道:“老祖是何修為?何人能困住他?”
慕琴道:“慕老祖修為高深,我看不透,但保守估計(jì),已有合體巔峰!
“若不得出,豈不尚在大天境中?”李長笑皺眉起,暗暗思忖,若真在大天境,是否會(huì)與自己一行為敵?需及早準(zhǔn)備。
“不得知,畢竟我早早便離去了慕府,府內(nèi)之事,半點(diǎn)不知,但若遇到慕畫,或許能知之一二!
兩人穿過一片叢林,又行至另一座小鎮(zhèn),李長笑買兩串糖,自己一串,另一串遞給慕琴。慕琴稍愣,接過糖串,小嘴咀嚼,兩人都未說什么。李長笑遞糖乃下意識(shí)之舉,慕琴接糖也是常人舉動(dòng)。只是在二人身上,卻又有某種揶揄之感,在那人群深處,一人暗中觀望此處,見得二人動(dòng)作,露出詫異之色。
“慕畫又是何許人也?”李長笑邊吃邊問,目光在各大商鋪、推車間游離,若非囊中羞澀,只怕所過之處,入眼的雜奇之物,皆已被她買下。
見此,慕琴一陣無奈,前半途的錢銀充足,這廝可未少亂花錢,待將自己錢財(cái)耗得大差不差,那胡亂花錢的習(xí)慣,才稍稍改去。倒也真是始終如一,與那次相見時(shí),還是一個(gè)鬼樣子。
遠(yuǎn)處,那暗中觀察之人,詫異更甚,心已掀起驚濤駭浪,他分明見到,他那素來冷漠,殺伐果斷的師姐,嘴角竟隱約有一絲笑意。
“慕畫,便是我?guī)煹!蹦角賹⒎鲏m插入后頸領(lǐng)口處,不必隨手拿著。兩人穿行人流之際,她細(xì)細(xì)解釋道:“琴、棋、書、畫是我這一代,最出色的四名弟子。慕府弟子眾多,除卻我們四個(gè)外,尚有許許多多!
“有忠心效勞,留在慕府的,也有與我一般,脫離幕府的。幕府歷來弟子,便這兩種結(jié)局!
“我為琴,算是此代弟子之首,其下棋、書、畫,皆為同輩佼佼者。棋、書、二者,也均已脫離慕府,唯剩‘畫’,入門稍晚,修為稍低,還未來得及脫離,便已靈氣枯竭!
“我等自脫離慕府,便不再過問,也不再關(guān)注慕府之事,且慕府素來低調(diào),縱使刻意打聽,也難得有用線索。”
“故慕府近況,怕是唯有那慕畫知道了,也不知他如今在何處!
慕琴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