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三人,掙扎著起身,還是朝著張茉追殺去,并不愿放棄這唯一的希望。
他們深知,若是連張茉都不幫助他們,他們這輩子,可能都要相連在一起了。
可惜,他們這副狀態(tài),如何能走得快?
再加上此刻,仍處在下半夜,遺跡內(nèi)光線黯淡,視野極短。
不出幾息,那張茉等人的身影,便是徹底消失在了黑暗的當中。
任由三人哀嚎,求助,都不再有回應(yīng)。
……
另一邊,趙秋心有余悸。
看到三人這副場景,她立馬就回想起了,初入遺跡時,朝她襲擊而來的那個詭異人影。
消瘦,干癟。
以腸子當作武器。
當時若是沒能擊敗那道身影,只怕此刻的自己…
趙秋渾身一個顫栗。
驚怕交加,死死挽住了張茉的胳膊,又看了一眼李長笑,這才逐漸恢復(fù)安全感。
一行人休息被打攪,李長笑打了一個哈欠,見這還是大半夜,便提議換一個更加安靜的地方,再睡一會,睡到天亮再行動。
張茉也知道李長笑的秉性,這人啊,睡覺比天大,一天至少要保持四個時辰的睡眠,若無太過緊要的事,那邊都要往后稍一稍。
于是,四人重新尋了休息場所,一炷香不到,便已經(jīng)尋到。
是一座弟子的寢居。
坐落在野外,是獨棟的,保存得較為完好,故路過附近時,便打算在這里,睡上一覺。
當然,關(guān)鍵是王晃與趙秋心中發(fā)顫,看那四處黑暗,覺得哪哪都是那種腸子狂熱愛好者。
找一間房子休息,心中才稍稍安穩(wěn)些,李長笑雖說是自己享受,但也暗中照顧了二人的感受。
進入這座寢居,地面家具都還完好,就是累積了不少的灰塵,李長笑心念一動,清風自來,將那滿屋的灰塵盡數(shù)帶走。
也順便以那拂華清風,吹散趙秋與王晃的恐懼,便是連張茉,在那清風的吹拂下,也覺得心情舒暢。
李長笑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一點眼淚水,半夜被吵醒,也著實加重了他的困意。
當然,若是他想,他完全可以一直不用睡眠,也可以直接將困意打消,畢竟修士的精力,是很充沛的。
即便是張茉這樣的武者,也可做到十天半個月不睡覺,卻沒有絲毫疲勞。
他獨自走入臥房,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張茉則是靠在墻角,盤坐打息。
一夜就這般平靜過去,張茉早早出門,在四處閑逛,打回來了一些清泉之水。
這棟寢居之外,是一片農(nóng)田,曾用來培育靈植,趙秋等人心中直吐槽,這遠古時期的修士,倒也真是辛苦,種草,養(yǎng)獸,事情真多,會得也真多。
這座遺跡雖然掩埋在地底深處。
但隨著深入,各種地貌,自然景觀,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
晝夜又有光亮交替。
除了濕氣太重外,和外界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王晃都大呼神奇。
事實上,李長笑也曾驚嘆過,這遺跡的神奇。
掩埋在地底如此之久。
地質(zhì)的變動,居然還能保留有這樣一片空間。
能做到這點的宗門,在鼎盛時期也少之又少。
甚至,李長笑推測,這樣的遺跡,整個扶搖天下就此一個。
在地底深處自成空間,宛若一個小世界的遺跡。
趁著李長笑呼呼大睡的時間,張茉招呼兩個小輩,過來飲用一些清泉之水。
是在附近尋得的,張茉還考量著,若是那清泉安全,還可去洗漱一番。
細數(shù)天數(shù),距離上一次洗漱,已經(jīng)有十余日了,張茉是極愛干凈之人,對她而言,外出歷險與執(zhí)行任務(wù)期間,除了各種危險外,就是洗漱之事最難解決。
趙秋點頭同意,于是三人便一同,去到河邊考量。
張茉手捏彈花指,激起泉水激蕩,投石問路,不似有異。
隨后水鬼王晃下潛入泉,發(fā)現(xiàn)這泉水不過十余米深,并無潛在危險。
于是,張茉回到寢居,去取衣服去了,肚兜內(nèi)襯等衣物,她早便想換了,在這一點上,她倒是遠不如趙秋那妮子了,她可是帶了好幾件衣服的。
不過好在,張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眾人,暫時歇息的房屋,曾經(jīng)的主人是一名女子,還有一些舊時的衣物保留,她便借用一下,方正修行之人,身不染污垢,應(yīng)該是干凈的才對。
張茉面色羞紅,路過李長笑房間時,偷偷瞥了一眼,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這家伙知道才好。
李長笑也十分配合的打著呼嚕,看來自己還得再睡上一會。
“長老,想不到你穿著居然如此大膽!
泉水中,趙秋仰著腦袋,將對面那人兒一覽無余。
隨后一副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秘密一般,揶揄笑了起來。
“老娘多大了,還能和你這些小姑娘一樣扭扭捏捏不成?再說了,這是成熟的風韻,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張茉一邊解去外衣,一邊沒好氣的白了趙秋一眼。
年齡上來了,閱歷上來了,一些穿著風格品味,自然也就朝著某一方面改變了。
若真與趙秋這種小妮子一樣,那才是好笑呢。
“快洗吧,你這妮子,再慢點也不怕被某人看光。”張茉沒好氣道,手指輕輕一點,泉水朝趙秋涌去,將她一下子卷入了水中。
“誰?王晃嗎?”趙秋習(xí)武之人,水性雖并非她強項,卻也可以借助內(nèi)力,在水中來去自如。
她頭探出水面,左右扭頭,“我讓王晃走開了,有您在,便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偷看的!
“傻妮子,咱們除了王晃還有誰?”張茉提點道,盤發(fā)被放了下來,被泉水打得濕潤。
“你是說李大哥?”
趙秋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那樣說的話,洗慢點倒是無所謂。他這么帥,看也也不虧!
張茉敲了一個板栗,惱道:“聽聽,這是女孩子家家能說出的話嗎?”
“快洗吧,整天想東想西,沒個正形。”
趙秋捂著頭,“可是,我覺得李大哥,也不會做這種事情啊。”
張茉笑道:“那你就錯了,我曾經(jīng)辦案時,可沒少見到他,泡在那煙花之地。”
“他是不會故意偷看,但若是碰巧被他看到,他也不介意觀看,甚至還能給你評上兩句呢。”
要說對李長笑的了解,倒還是張茉深刻一些,畢竟一起探過不少怪案。
已是說得八九不離十。
……
李長笑在寢居中翻找。
獨棟的弟子寢居,預(yù)示著這名弟子,在二元宗或許有不低的地位。
內(nèi)門弟子一入籍,按照二元宗規(guī)定,可直接領(lǐng)取一套寢房,一畝靈田,一口靈井,以及地火支脈一條。
一個月內(nèi),去內(nèi)務(wù)堂找人刻畫陣法,還能享受一定的優(yōu)惠。
初始領(lǐng)取的房子,一般都是聚集在一起的。
獨棟而立的居所,則是需要花錢租賃,而且價錢還不在小數(shù)。
由此,一般的內(nèi)門弟子,并無條件居住在此。
李長笑也是清晨時分,蘇醒時百無聊賴,才逐漸想到這一點。
他翻找著,很快倒很真發(fā)現(xiàn)了線索。
這棟房子,是屬于“晁媚”的。
這晁媚他曾在記戶殿,看到過她的名字。
她光是入籍月奉,便有足足四十二萬顆靈石。
與其它入籍月俸極高的內(nèi)門弟子一樣。
她與火地生花有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