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在其他人看來,僅是一秒不到,甚至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連三足金巫蟾的身影,都未曾見到。
然而在李長笑眼中,卻是感覺到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那三足金巫蟾,與金靈魚有些類似,所謂認主,便是由實體轉(zhuǎn)化為虛體,進入李長笑的體內(nèi)。
徹底化為李長笑所有。
一種很特殊的存在。
李長笑能感應到,這只金蟾蜍身上的矛盾感,福與禍相互糾纏,碰撞。
即是祥瑞之獸,亦是極致的邪惡存在。
也正是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
他感悟真假大道,真假與禍福,雖相隔甚遠,但互相可參考的地方,卻是不少。
若是把真假大道,視作一座高樓,夢境感悟是上面的基石,那么此刻所感受到福禍的糾纏,就是這條大道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有巨大的碑益。
再加上,李長笑對真假一道,感悟本就已經(jīng)不淺。又得以借此契機,在那福禍交匯之際,再得感悟挺進一步,一切水到渠成。
將三足金巫蟾盡數(shù)吸收。
他眉心那道金色的印紋,已經(jīng)十分明顯,讓他整個人都渲染上了一層,外人所看不到的金暈。
就好似禍福一樣。便是絕大多數(shù)的修士,都看不見,摸不著。而在場的三人只是武者,又怎么察覺得到呢?
變化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了。
天大的機緣,往往便是那么不經(jīng)意與平平淡淡中發(fā)生的。
又是幾呼吸后,那本就微不可察的異象,也徹底隱退了下去。
三足金巫蟾身上,有無盡的福源與災禍。
尋常人根本難以承受,也不敢承受,當然,以三足金巫蟾的罕見程度,但凡能遇見它,便絕不是尋常人了,光是福源就已經(jīng)足以,讓世人羨慕了。
這些對李長笑而言,恰恰不是什么問題。
他于靈氣枯竭之際繼續(xù)逆天而行,還有什么,能讓他有所顧忌,不敢去碰的?
蟾蜍入體,它本來的意識逐漸消散,變?yōu)樘摶弥,就好似金靈魚一般。
也可看作,李長笑就是類似類似三足金巫蟾的存在。
不過,還要更加的特殊。
一切歸于平靜。
李長笑眉心的金印,也逐漸隱去。
他轉(zhuǎn)身與張茉等人匯合,剛剛所發(fā)生的事情,張茉等人并未看到。
但張茉直覺,李長笑發(fā)生了些許變化,或許是好事。
其實,若是尋常修士,有幸得到三足金巫蟾的認主。
那無盡的福源,會頃刻之間,將他的體質(zhì)拔高。此后更是機遇不絕。
然而李長笑身上,卻并未發(fā)生重重變化。
正如前面所說,他本身就是一個,比三足金巫蟾更加矛盾的個體。
僅是那一秒不到的時間。
李長笑的真假一道,再次邁進一大步。
而那道化神后期的壁壘,也在剛剛那一剎那,無聲無息的破碎了。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化神后期。
“福禍…真奇妙!
李長笑喃喃低語,回頭看了一眼那小水洼,隨后徹底離去,越行越遠。
“剛剛是發(fā)生什么了嗎?”趙秋眨著明亮的雙眸,好奇的問道。
李長笑笑著回道:“我啊…算是得到了一個機緣吧。”
“是好事便好。”張茉會心一笑,替李長笑感到開心。
李長笑目光一一掃過三人。
收服那象征著祥瑞與災禍的三足金巫蟾后,他能感應到他人的福源與災禍,當然,并非是一眼看穿,而是需要耗費些精力,仔細端詳與推導,才能下出定論。
他便順手幫三人瞧瞧了,他先是看了趙秋,發(fā)現(xiàn)這妮子命不錯,福源不算淺,也并無大災大禍。
這種跡象,往往說明趙秋未來的成就,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一生比較平坦順遂。
李長笑覺得,這樣挺不錯的,不過趙秋這妮子,若是野心大,志向高,恐怕就會有些郁郁而不得志了。
當然…
福禍會隨時境變化。
未來并不好說。
李長笑借著算命的由頭,把剛剛的結(jié)論,半遮半掩委婉的告訴了趙秋。
趙秋似乎沒聽明白,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王晃來了興致,伸手過來,叫李長笑也幫他算算。
李長笑自然不會推托,也開始認真的幫王晃看了起來。
這王晃的福禍之勢,可就要復雜得多了。
他年少災禍不斷,入過歧途,陷入泥潭掙扎不得,不過心有一絲良善未曾泯滅,禍來極早,福來極晚。
李長笑嘗試著,把那福氣稍稍往前推了推。
看完王晃,一旁的張茉,也早已迫不及待,嘴邊還在抱怨著,你會算命也不早說,她早就想找人看看了。
她覺得自己,一直很倒霉。
李長笑笑而不語。
他可不會算命,只是會看禍福,而且還是剛剛會的。
成為三足金巫蟾的主人后,禍福之事,他遠比任何人敏感。
不過…他若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憑借看福禍,曉真假,觀夢境的等等能力,要把一個普通人算清算楚,從出生算到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李長笑并不知道。
他這能力,若是給神算宗知道,恐怕會眼紅得發(fā)狂。
能看福禍的這個能力,若是走卜算一道,成就會高得可怕。
李長笑捏著張茉的手掌,看著她掌心紋路走向,禍福糾纏。
張茉的福禍,倒是與趙秋王晃明顯不同,后兩者福與禍都不算大。
而張茉身上的福源十分深厚,已經(jīng)能算得上是罕見的了。
如果靈氣不枯竭,她必然會踏上修行一途,并且奇遇不斷,是屬于那種會有大成就之人。
但與之相對的。
災禍也遠比常人要多。
甚至福禍相比,禍要比福,多了三分之一左右。
她是福禍交錯而至。一福一禍,或是禍中有福,福中有禍。預示著她雖有挫折,但總體總是向好的。
只是在幾個關(guān)鍵節(jié)點時,禍事一來,便是極為兇險。
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她個人能力所能左右的程度。
例如花粉迷林,與這次的遺跡之行。
在福禍層面上看,已經(jīng)是大災禍,花粉迷林那次的大災禍,有極大的隕落風險,那一次福禍之氣,有直接戛然而止的跡象。
但這一次并沒有,這一次若張茉沒能渡過,后面的福澤,也會盡數(shù)轉(zhuǎn)化為災禍。
也就是說,她后半生會在無比灰暗中度過。
從這里可以看出,那大衍花宗的三名叛徒,抓張茉并非是想殺她,恐怕是為了宣泄某種欲望。
想到這里,李長笑看了一眼張茉,想了想,還是如實與她說了。
張茉與趙秋、王晃不同,與她說得詳細一些,倒是無所謂的。
張茉聽后,俏臉發(fā)紅,不知是氣得還是羞的。
她一掌拍在樹上。
只見那十幾米高的大樹,頃刻之間化做了齏粉。
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差一點,就……張茉有些不敢想,心中暗暗后怕。
李長笑還在看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