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不過半日有余,那上面的劍意,便煙消云散了去,變?yōu)槠掌胀ㄍǖ臍埍?br>
李長笑沒能領悟出“蕩雷劍意”,時間太短是一點,更重要的是,他并不具備領悟此劍意的前置條件,他非紅域雷氏族人,不曾修行他們的大雷罡術,更沒有他們祖?zhèn)鞯摹奥犂锥保匀桓y領悟此中玄妙。
在感悟劍意途中,李長笑仿佛置身于一片雷海的玄妙韻律當中。
無數(shù)的雷音,在他耳邊炸響。
他硬闖過去,毫無收獲,毫無傳承的他,摸不著頭腦,又手捏仙印試著操控雷海,亦是無用,他不斷嘗試各種辦法。
直到那劍意消散之時,他才驀然頓悟,原來這片雷海,并非是用來闖的,而是用來聽的。
“蕩雷劍意”的玄妙,全在那“雷聲”之中,可惜李長笑沒有“聽雷耳”,聽不出此中玄異。
待殘碑中的劍意消散,他緩緩站起,覺得有點可惜了。
可也并為此而感到失望。
值得一提的是,紅域雷氏雖與“雷”有關,但并不具備操控雷電的能力,他們家族的人,是利用天空的雷霆,練出“雷罡”之氣,這是一種很霸道的力量,雖不如天地雷霆那至陽至剛,卻也不差,而且雷氏族人對雷霆有著極強的抗性,甚至一度被人譽為雷法克星。
這也導致,后來有雷氏族人,飄到了天邊去,跑去挑釁道宗分支“符箓門”,那一戰(zhàn)到很真不分上下,后來他們又去挑戰(zhàn)道宗分支“丹鼎門”,被狠狠教育了一頓,這才開始老實下來。
李長笑再次進入夢境空間,將那一枚被遺忘過的夢境,所結(jié)出的黑白果實,吞服下肚。
霎時間,體內(nèi)靈氣激流,飛快的向著化神中期靠攏。
待他睜開眼睛時。眼眸深處一黑一白,真假轉(zhuǎn)化,受益無窮。
“或許…我還有很多,被遺忘的果實!崩铋L笑輕聲自語著。
他吹一口拂華風,將此地恢復原貌,隨后取出地圖,朝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
有了地圖的李長笑,這無盡森在他眼中,就宛如一個巨大的寶庫。
無數(shù)的珍稀資源,他隨手可取。
他來到一無盡森深處,一片巨大的盆地前。
這一片地界,歸屬于“紅域周氏”,雖然明面上說,無盡森是無主之地,然而紅域百族各劃分一地,乃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當然,無盡森無窮無盡,十分寬廣,即便被百族刮分之地,不及整體的百分之一。
若無地圖,八成是遇不到的。
這個盆地是天然形成,乃是天然的“聚寶之地”,聚集四周的“險勢”。
地圖上顯示,這附近一片地界,存在著極大的危險。
嚴厲警告江湖客,不可輕易靠近。
李長笑觀看地圖,發(fā)現(xiàn)了此地地勢,專程過來看看。他遠眺那片盆地,果然有種難言的感覺,山河地勢之妙,當真是讓人神往,即使明知此地無比危險,亦是有某種魅力,吸引他過去探究清楚。
只是,有人比他更快幾分,他目光所及之處,有數(shù)位踏上延壽一途的江湖客,朝那聚寶盆地跑去。
李長笑來了興致,摘兩朵白云,揉成白云大床,躺在大床上,漂浮在空中,一邊飲酒一邊看戲。
細看之下,有幾人他竟還認識,大擺宴席那日的酒桌上,互相敬過酒,淺淺的打過交道。只是沒有交情可言,而對方看起來,也不似什么良善之人,他也就沒有出手的打算。
且說無盡森中。
可是發(fā)生了好一場恩怨糾葛,眾人入此林,說到底目的只有一個,尋寶換財。
地圖標注無盡森西南角,那兩條金色魚兒,可以換取無數(shù)金銀財寶,以及用來延壽的寶物寶果,誘惑無窮。但定然有無數(shù)強者爭奪,故此走舍身一道的張雀尼,把目光放在了,其他可能藏有寶物之地上。
那知有不少人,與他想法相似,數(shù)次爭奪寶物途中,有劇烈摩擦,已經(jīng)結(jié)下了生死大仇。
而后,又都看上了那聚寶盆地,相遇之后,自然免不了一陣交鋒,只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張雀尼與對手相遇,展開了一場,極其兇險的交鋒。
他的對手,是同走舍身道的“病士”,名叫劉開,舍身一道,教義是“舍身而得生”,往往會放棄某些肉體,來獲得強大的力量,或者更長的壽命。
這所謂的“病士”,其實與李長笑此前遇到過的“病醫(yī)”,十分相像,病醫(yī)是引怪病入體,醫(yī)治好后身體煥發(fā)生機,從而獲得延壽之用。
而“病士”是,同時染上數(shù)種病癥,這些病癥互相抗衡,奇妙的維持身體的生機,在夾縫中找尋生機。
能成為病士之人,往往也會是醫(yī)術高超之輩,因為同時染數(shù)種病癥,需要日日調(diào)養(yǎng),維持其平衡,稍有大意,恐怕便會死于疾病之手。
非常人所能走。
而張雀尼,也是舍身一道的能人,只不過他并非“病士”,而是“尸人”。
所謂“尸人”,便是徹底舍去生機,以類似“不腐尸體”的形態(tài),一直存活下去。
二者相遇,倒真難說誰更加厲害一些,只見張雀尼虛拳猛攻,而劉開抬手格擋,二人一來一去,互相對招。
尸人力大無窮,而且沒有痛覺,一拳砸在地面上,灰塵漫天,而病士力氣倒也不小,這一點,倒是讓李長笑感到極為驚訝,不過很快,他便看出了端倪。
原來,這病士染病,也并非胡亂染的,此中還有莫大的講究,他們亦可從“病”中,獲取生機與力量。
例如此刻,病士精神亢奮,狂躁不已,是“狂躁癥”的狀態(tài)。
而于此同時,他全身肌肉隆起,力量再翻數(shù)倍不止,是出自異病“血肉癥”,此病癥原本的形態(tài),是讓人的肌肉,凝結(jié)成一個個血色圓球,最后肌肉崩裂而死,但是與其他病癥,互相中和之后,非但不會讓肌肉崩裂,反倒還可使肌肉快速隆起,加大爆發(fā)力量。
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遠超凡人極限,四周樹木倒伏,巨大的力道,甚至能將地面轟出幾米寬的大坑。
李長笑坐在云端看著,只能感嘆,人的智慧果然厲害,如此延壽一路都能發(fā)現(xiàn),并且還從中,發(fā)現(xiàn)了超凡的力量。
下方的戰(zhàn)斗,進行到了白熱化,是那病士占據(jù)了上風,他身上有多一處病癥,雙目變得赤紅,與之對視,心神會剎那之間停滯。
也正是這停滯的功夫,劉開一拳打斷了張雀尼的頭顱。
“異視病!崩铋L笑言道。
這也是一個“異病”,曾經(jīng)有不少修士,為了鍛煉瞳術,專門去染此異病,來鍛煉瞳力。
獲得勝利的劉開,原地坐下,閉上眼睛,通過某種呼吸節(jié)奏,控制血液流速。
隨后,他取出三根銀針,分別插入身體各處,將身上的病癥,一一壓下去。
許久,才呼出一口氣,嘴角上揚,露出勝利的笑容。
李長笑也打算收回目光,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閃過。
居然剎那之間,割下了劉開的頭顱。
速度之快,劉開頭顱之上,還殘留著勝利的微笑。
李長笑眉頭一皺,剛剛居然未曾注意到,有人在逼近,他身影變得虛幻,好似不存在著世間一般,同時他凝神望去。
殺人者,是一個女子。
他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幽藍,只見那女子身上,隱隱散發(fā)出一股......惡意。
“極惡宗的人?”李長笑微微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