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花宗天牢很大,里面關(guān)押著的 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中人,要說火乾門有黑火繩捆禁天下高手,那大衍花宗,自然也有專門用來,克制天下高手的器具。
是極花鎖鏈。
此鎖鏈九幽玄鐵所打造而成,末端有個堅固無比的銬子,天下江湖高手,但凡被拷中脖頸,空有一身武力,但絕對用不出半點。
只有特殊方法,才能解開。
只是區(qū)區(qū)陰陽夫婦,還用不著出動如此囚具,不過一路從天牢走來,不少人被此器具拷住四肢在墻壁之上,動彈不得。
“呸!”
“張茉,你這個臭娘們,什么時候,找了個這么俊的小白臉了?”
“哈哈哈,臭娘們,有本事把我放出去,我讓你嘗嘗小爺?shù)膮柡!?br>
……
四周謾罵之聲漸起。
都是一些挑釁的話語。
這里的人,有相當一部分,是被張茉抓來,自然對這個女人,是恨之入骨。
張茉神色不變,輕輕一踢腳邊的石子。
只見那石子,精準的砸到了剛剛說著謾罵之人的嘴巴。
霎時間,鮮血橫流,有一名大漢,甚至被砸碎了幾顆牙齒,鮮血橫流,再說不出話來。
他們四肢自由,便已經(jīng)不是張茉對手,此刻被極花鎖鏈拷著,那就更別提了。
張茉頭也不回,徑直離去,途中有一座牢房,引起了李長笑的注意,那座牢房以寒金堆砌而成,但此刻卻破開了一個大洞。
“這是?”李長笑指了指殘破的牢房。
“哦。”
張茉說道:“這個牢房,之前關(guān)押的是百面魔女:刁媚,此人武功高強,言語具有魅惑人心的效果,是極度危險的人物,故被抓后,被我們以寒鐵頭套,套住她的頭,又用極花鎖鏈,將四肢固定在墻壁上,斷絕她所有希望!
“可惜,行刑之前,被劫獄了,那女人恢復自由,不知又會引起怎樣的動亂,唉...”張茉重重一嘆。
穿過一個拐角。
二人來到那對夫婦所在的牢房。
而聽到腳步聲逼近,那對夫婦有些驚恐的看來。
“女俠,我…我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夫婦中的男子哀求道。
張茉眉頭一皺,剛剛在心底升起的猜測,又隱隱消退,這二人看起來,并不像是掌控一門延壽生意的樣子。
否則不用搞這種小偷小摸,偷壽之事,還差點惹來了殺身之禍。
李長笑問道:“你可知這離糾城中,有誰與你一般,也是修行竊命道之人?”
那夫婦對視一眼,說道:“有…有的!
“竊命道,竊他人之命,我之前接觸過一個人,他是竊命道中的黑市商人!”
……
翌日。
那王府哭聲一片,王家老爺子終究是扛不住病痛折磨,駕鶴西去了。
享年一百七十余歲。
王家世代經(jīng)商,家底豐厚,王老爺子名下有十七個兒子,各行各業(yè)都有涉及,聽聞家中有噩耗,都急忙趕了回來。
十七個兒子中,有人習武,有人讀書,有人經(jīng)商。聽聞消息的李長笑,去府中觀看,卻被家丁攔了下來,正打算吹口拂華風,摘天上的彩云作眼,卻正好碰到了張茉。
有張茉擔保,他進入了府中,二人一入王府大門,便聽到里面便傳來戚戚哭聲。
那十七個兒子,倒是老中少皆有。
李長笑目光停留在一個童子身上,這童子身高不過半人之高,小臉紅粉圓潤,倒是稱得上是粉雕玉琢,只是其雙手負后,老氣橫秋。
李長笑問道:“他走何長生大道?”
張茉饒有興致的看了李長笑一眼,“你怎么就知道,他也是走長生大道之人?就不能是普普通通的小孩?”
“猜的!崩铋L笑笑道。
張茉說道:“此人是王家老二,今年已經(jīng)一百五十三歲,童子之身……應(yīng)該走的是舍身道——童子。”
所謂童子,便是年幼時便踏上此道,舍棄肉身的成長,以此換取延壽之契機。
二人正是說著。
王老爺子喪葬之事,已經(jīng)開始。
伴隨著嗩吶聲,哭聲一片一片。
與李長笑一樣在圍觀的,還有幾名外地而來的親戚,他們身穿白色喪衣,站在李長笑身旁,也在抹著眼淚,不過卻是假裝的。
不是真在悲傷。
那幾位親戚,在一旁小聲議論道。
“唉,活了一百七十多年,也該夠本了,還有啥不知足的啊!
“對啊,我家那老爺子,也才活了九十多歲,走的時候,還放喜炮呢,那場面別提多喜慶了。”
“呸!那能一樣嗎?王老爺子是病死的,要是沒那怪病,說不定能活兩百歲呢!”
“你說,那怪病會不會傳染啊,咱們會不會也患上?”
“想多了,你看王家的幾人,天天和王老爺子待在一起,不也沒得病嗎?”
……
他們的議論聲,傳入李長笑耳中,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問道:“對了,那王老爺子活得那么久,走的是何大道?”
聞言。
張茉卻是微微皺眉,先前倒是一直忽略這個問題了。
王老爺子今年一百七十多歲,足足大了張茉一百三十多歲,她不去注意這個事情,倒也正常。
她將這個疑惑,埋藏在心底。
等那喪葬儀式中場休息時,張茉找來一名王家子嗣,是王家的老三,張茉開門見山,直接問對方,王老爺子走的是何大道。
那王家老三見問話之人,是威名赫赫的大衍花宗張茉,不敢隱瞞,如實告知,王老爺走并未踏上長生之路。
因為王老爺子,早年貪圖玩樂,而長生大道大多需要吃大苦,要么就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與決心,故一直沒踏上延壽之路。
等人到中年,看著日漸衰老的身子,才幡然悔悟,開始找尋延壽的法子,他給大衍花宗捐贈了幾棟樓,只為讓宗內(nèi)長老,幫他開通玄竅,但是他身體衰老,玄竅閉塞,此道走不通。
之后,王老爺子又嘗試了各種辦法,購置延壽的花朵,養(yǎng)生的藥水...可以說,完全是用金錢砸出的壽元。
聽到這話,李長笑心中,已經(jīng)有了推測。
尋常人不清楚,但他卻知道,身為普通人,延壽近乎百年,是極其困難的。
他告訴張茉,去查查患上此病的,是不是也有類似的經(jīng)歷。
張茉點頭,大步走出了王家府邸。
傍晚。
張茉又在酒樓,尋到了李長笑,將一天的調(diào)查,告訴他。
他猜測果然沒錯,凡是染上怪病的,都有類似的經(jīng)歷,周府患病的那個老爺子,年輕時學武開過竅,但和大多數(shù)普通人一樣,小腹深三寸之處,少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玄竅,未能繼續(xù)走武者一路,之后又數(shù)次嘗試其他長生大道,但無奈被奸人蒙逼,走錯了路,導致終身殘疾。
后來,他以金錢購置延壽之物。
一直活到了現(xiàn)在,直到如今染病,受盡折磨離死不遠。
張茉拿過桌上的酒杯,也不和李長笑客氣,一飲而盡,“起初,我以為染病之人,皆是權(quán)貴之人,現(xiàn)在我看,染病之人,都是年老之人。是我思維進入了誤區(qū)!
“對了,那王家的仆從,或許有關(guān)鍵線索!睆堒酝蝗幌氲绞裁,說道。
患病之人中,只有那仆從身份低微。
發(fā)生在其身上的異樣之處,定然就是關(guān)鍵。
張茉眉頭皺了皺,“可是我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到底與火乾門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呢?”
她將心中的疑惑,告訴了李長笑:“起初,我認為這是針對我的局,所謂的怪病,都是為了引我調(diào)查,好進入花粉迷林針對我,也是針對幾日后的花地大比,可如今看來,又好像不是。”
李長笑說道:“這有何可糾結(jié)的,凡事有個先后順序,或許是先有病,他們再從中作梗,想辦法將你引入花粉迷林的呢?”
“你是說,這怪病與火乾門無關(guān)?她們只是借此來針對我?”張茉捏著下巴,覺得極有道理。
李長笑卻搖了搖頭,“未必,不過,張茉,我還是想提醒你,遇事小心為上,可不要太沖動!
“這是自然!睆堒孕χf道:“我可不是莽撞的人!
“那迷林之事...”李長笑喝一口小酒,揶揄說道。
一說起那事,張茉便俏臉一紅,“哈哈,意外,那次是意外而已。”
李長笑說道:“其實你應(yīng)該也感受到了,那怪病雖然一直在擴散,但并不算失控,染病之人本就年老體衰!
“而如今劃地大比臨近,我建議你停幾日,好好養(yǎng)氣!
說著,李長笑眸光一閃,后面他打算獨自行動,倒不是嫌棄張茉弱,而是二人也算朋友,李長笑不希望將她,置于危險境地。
若他沒猜錯的話。
這怪病背后,絕對有修士參與。
甚至還有可能涉及爭斗旋渦。
當然,李長笑也絕不會,扯進爭斗漩渦之中。他天大地大,若這離糾城水太深,離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