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修士,把當(dāng)鋪伙計砸了,把錢搶了,又將錢分給了圍觀百姓,然后被捕快追了三條街……
一條胡同里。
趙青琢磨著剛剛的事情,那始終一本正經(jīng)的臉上,表情怪異。
卻也多了一絲生動。
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奇葩事。
但好像……又有點有趣?
“五百兩銀子!
“那我便出五百兩的力吧。”
李長笑笑道,拍了拍身上的布袋,沉甸甸足有五百兩之多。
他從未有過這么多銀子。
“你一早便知道,當(dāng)鋪會壓價了吧?為何還去當(dāng)鋪?”趙青問道。
“嗯…”李長笑如實說道:“為了揍他們一頓。”
他討厭當(dāng)鋪。
其中緣由,要從流放三萬里說起。
那時到達目的地后,他生活都成問題,不過他聰明,提前在夢境空間中,存入了些貴重物品。
他跑去當(dāng)鋪典當(dāng),結(jié)果被價格被壓得極低極低。
一氣之下,他去別家當(dāng)鋪典當(dāng),別家當(dāng)鋪朝奉給出的價格,依舊極低。
他走遍了所有當(dāng)鋪,價格一家比一家低,但他又需要錢,不然生存都是問題,最后那貴重之物,只能賤當(dāng)出去。
后來,他才知道。
原來當(dāng)鋪不僅壓價,還會對物品做出標(biāo)記。
有標(biāo)記的物品,即使去了別家當(dāng)鋪,依舊會被壓價。
所有當(dāng)鋪同氣連枝,專門坑害落魄的缺錢客。沒有一家例外,因為這,就是行規(guī)!是潛在水面下,卻比鐵還堅固的鐵律。
李長笑是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有債必償?shù)娜恕?br>
平常,他也沒有貴重的東西?偛缓弥苯舆M人家店鋪,把人家一頓揍吧?這樣太霸道了。
所以,得知簪子貴重后,他立馬便去了當(dāng)鋪。
整個都端了。
這段歷史,李長笑沒有隱瞞,告訴了趙青。
趙青噗嗤一笑,說你個修士,怎么和人家計較呢。
李長笑說,不能這樣算,無故揍別人,他會愧疚,但揍當(dāng)鋪的,只會痛快,以后如果還有貴重物品,他依舊會去當(dāng)鋪揍一頓。
“對了,簪子你還留在那里呢!壁w青想到了什么,覺得李長笑粗心了。
李長笑笑而不語,只是不知為何,趙青從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一絲陰險狡詐。
擺脫了官兵。
李長笑走進水果攤鋪,買了一個西瓜,一袋香瓜子,帶著趙青,大搖大擺的朝城市的西側(cè)走去。
趙青好奇,心態(tài)已經(jīng)不知不覺,發(fā)生了改變。
從一開始,走進酒樓點菜,覺得此人荒廢成性,到現(xiàn)在好奇他又要去干嘛。
走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
目的地到了。
是一棟民宅,門檻高,還有家丁看守,看起來應(yīng)該挺有錢的。
“周府…”
“看起來就是尋常居所而已,來此做甚?”
趙青眉頭皺了皺。
李長笑沒有回復(fù),他左右環(huán)顧,視線最后定格在幾米外的一顆高大古樹,他爬上樹枝,坐在上面,朝趙青招了招手。
趙青廢了些力氣,也爬上了樹枝。
李長笑青萍出鞘,將西瓜劈成兩半,一半遞給趙青。
“吃西瓜也不用來此吧?”趙青說道。
“噓!”
李長笑噓聲,示意別出聲,好戲開場了。
就這樣。
他坐在樹枝上,一邊吃著西瓜,一邊等著好戲開場。
遠處。
一行人浩浩湯湯走來,下人扛著幾箱子禮物。
原來是來退婚的。
周家那被退婚的兒郎,自然不肯,怒不可遏之下,兩家劇烈爭吵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兩名吃瓜客,看得一清二楚。
這場鬧劇,鬧了足足半個時辰,兩家家主見此事難休,任由兩家如何爭吵,也難以有個定數(shù),便請來了青天大老爺。
隨著青天大老爺入場,劇情越來越熱鬧了起來。
后面,居然又扯出了周家老二私吞家款,周家老四和和大嫂有染,來退婚的女子,私生活不檢點,同時和幾名秀才不清不楚。
兩家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趙青一開始,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可越看到后面,劇情的發(fā)展,越發(fā)出乎她的意料。
漸漸的,她的注意力,全投注了過去,眼睛瞪大,試圖理清兩家的關(guān)系。
甚至?xí)肫渲,如果自己,是那青天大老爺,會如何斷理此案?br>
最后的最后,那青天大老爺,氣得當(dāng)場跺腳,一甩手,怒吼一聲,此案本宮斷不了,氣沖沖的離開了。
有道是青官難斷家務(wù)事。
“兩賊!原來你們在這里!”
衙門的捕快,也在這時,注意到樹枝上吃瓜的二人。
當(dāng)即大吼一聲。
勢要一雪前恥,將二人抓拿歸案。
李長笑飲下一口烈酒,哈哈大笑。
這落魄的劍客,自然是選擇跑路啦。
趙青覺得奇妙,如若是她一人,被官兵如此追捕,她會立馬還手,即使不動用靈氣,不會武功,尋常十幾凡人,也不是她對手。
但此刻。
見李長笑跑,她便也跑。
就是不由得,在心理嘀咕,這家伙肯幫自己突破死局,卻又總是被官兵攆著走。
真是個怪人栽,這般秉性,即使在那群星閃耀的時代,只怕也是少見吧。
難怪念兒...
......
夜色下,李長笑趴在草地上。
看著漫天星辰,心中一片恬靜。
趙青在他身旁坐下,輕輕問道:“你一直如此嗎?”
李長笑擰開塞子,喝了口酒,“是啊。”
李長笑目光深邃,突然問道,“你呢?趙青是你的化名吧?我總覺得,你以前應(yīng)該很出名。你的行事作風(fēng),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趙青好奇。
“也是個女子!崩铋L笑說道:“也是將大道,看做比一切都重的!
趙青知道,李長笑說的其實是司念,但司念的行事作風(fēng),與自己十分像,正是應(yīng)為如此,她才收了司念為徒。
“大道確實重過一切!壁w青將幾縷秀發(fā),挽在耳后,自嘲一笑,“但大道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