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話,論真實本領(lǐng),法緣要技高一籌,只是他功力恢復(fù)了七八成,而金孔雀恢復(fù)了八九成,這番激斗下來,一時半刻,也分不出個生死來。
眾僧眼見金孔雀將法緣纏上,己方高手,除了大師兄長天,二師兄長地,以及十幾個頗為出眾的師兄外,再無強(qiáng)手,而對方雖然女子居多,但個個均是無法抵擋。因此,許多人都萌生了逃跑的念頭。只是他們因為害怕法緣和一清的手段,誰也不敢第一拔腿,只得硬著頭皮站在場上。
忽聽有人道:“姑娘,小心他的手掌!皡s是張大干。這時他已把毒逼出體外,并恢復(fù)了一半的功力。龍碧蕓等人見他起身,無不大喜。
“多謝前輩關(guān)心,這等手段他會用,我金孔雀也會用,我金孔雀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大不了與他同歸于盡!”
張大干等人聽了這話,禁不住面露苦笑。
“臭婆娘,佛爺我還想多活幾年,你有膽量的話,咱們約個地方,再決勝負(fù),到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哼,你當(dāng)姑奶奶我是三歲小孩?”
兩人說著,四掌連碰五下,發(fā)出五聲巨響,狂風(fēng)激蕩。法緣本想在指掌間藏暗器,但一來已被張大干叫破,二來金孔雀并非初出江湖的閨女,生怕那樣一來,反而逼得金孔雀與己拼命。一邊與金孔雀相斗,一邊思想著該如何逃出此地才好。
這時,忽聽前殿那邊傳來三聲清越的嘯聲,轉(zhuǎn)眼之間,三道身影向地藏宮縱躍而來,內(nèi)中一人高呼:“義父,我們來了!
龍碧蕓等人聽出是李俊生的聲音,好不歡喜。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鳳非煙、朱祁嫣、龍月三人如追風(fēng)一般飛出,將眾僧沖散,但見文慕楓、李俊生,姚寶寶三人業(yè)已從后殺了過來。三小灰頭蓋臉,想是吃了不少苦頭,可他們武功著實不凡,尤其是文慕楓,誰遇到他誰倒霉。到了此時,眾僧再也無法待在此地,半數(shù)一哄而散,朝山下飛奔而去,長天和長地又哪里能控制得住。
驀地,慘叫聲在前方不斷響起,逃跑的僧人紛紛回轉(zhuǎn),人人臉上都帶著驚懼之色。小鳥不知從何處飛來,邊飛邊道:“高僧來了,高僧來了!
龍碧蕓等人剛與三小會合,聽了這話,均是一愣。什么高僧?是敵是友?
倏忽之間,只見七個身披袈裟,手持禪杖的高大僧人大步走來,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已有三十多個惡僧死在了他們的禪杖之下。
張大干和代紅豹越眾而出,擋在了周風(fēng)等人身前,兩人雖然知道這些女孩子無一不是高手,用不著他他們保護(hù),但他們身為男子,察覺七個僧人來意不善,天生的男子氣概油然而生,想也不想就站了出來。
七個僧人越來越近,嘴唇蠕動,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來近之后,卻是嘰里咕嚕的梵文。誰也不清楚他們念的是什么經(jīng),但他們身上隱隱罩著一層神圣之氣,面相莊嚴(yán),若非他們剛才殺了人,任誰見了都會當(dāng)他們是佛陀顯身。
那經(jīng)文聽入眾人耳中,有人煩躁,有人深思,有人含笑,有人愁苦,表情不一,各有妙態(tài)。便連張大干,也不覺有些悸動,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暗道:“這七個僧人來自何方?竟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
忽聽身邊的代紅豹大吼一聲,宛如獅吼虎嘯,直震得氣流狂涌,可惜的是,七個僧人不為所動,仍舊念著佛經(jīng)。
代紅豹眼見嘯聲無效,心頭震驚,但他一向高傲,怎肯就此認(rèn)輸,一躍上前,揮拳朝一個僧人打去。這一拳毫無花架子,但所暗藏的勁力足以開鐵裂金。
那僧人瞇縫著的雙眼猛地一睜,精光大動,手中禪杖呼嘯一聲,點向代紅豹。這一擊,旨在逼退代紅豹而已,可代紅豹生來就不知道什么叫退卻,這一拳仍舊打了出去。
“找死!”那僧人低喝一聲,禪杖上的力道霎時加重了三分。
“轟”的一聲,兩股排山倒海的力道相撞,地面為之一震!班忄忄狻保t豹連退了三步,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那僧人被震得身形一晃,卻是一臉驚奇。須知代紅豹雖是在他和力拼,但仍舊受到其他六僧經(jīng)文的影響。代紅豹能保持不倒,大大出乎僧人的意料之外。
“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到九華山圣地撒野!”那僧人喝問。
代紅豹胸膛一挺,氣勢不禁沒有減弱,反而強(qiáng)了一分,道:“你們又是什么人?”
那僧人目射殺氣,瞪了代紅豹一眼,道:“我等是無上老祖坐下七大金剛,爾等盡速退出九華山,否則必殺之!”
張大干等人一聽,卻是沒有聽說過,便連向來見聞廣博的龍碧蕓,對這“無上老祖”也是頭一次聽說。
代紅豹笑道:“無上老祖?狗屁的無上老祖,我……“話音未落,那僧人陡然厲喝一聲,手中禪杖以泰山壓頂之勢劈來,這一招迅捷無比,險些將代紅豹劈個正著,幸虧他避得及時,不然就成了肉餅。代紅豹心頭暗驚,展開絕學(xué),與對方激戰(zhàn)起來。
那僧人將禪杖舞得呼呼有聲,攻了數(shù)招之后,忽然身形一退,竟是站回原位,面上籠罩一團(tuán)殺氣,冷冷地道:“佛爺再給爾等一次機(jī)會,倘若不走,休怪佛爺大開殺戒!
張大干哈哈一笑,飛身落到代紅豹身邊,笑道:“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吧,要我們走,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那僧人低吼一聲:“不知死活!”便自瞇著眼睛,與其他六僧一般樣兒。那六個僧人早已停下念經(jīng),仿佛已經(jīng)睡著。
此時,吳青牛和三個異域老僧已經(jīng)斗到了激烈之處。吳青牛到來之時,眼見對方人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兩個須眉皆白的老僧點倒,異域三僧見他武功深厚,這才會一齊上陣,聯(lián)手對付他。如今大把半個時辰過去,四人的大戰(zhàn)也到了最后階段。
但見吳青牛雙臂前伸,兩手小指、無名指彎曲,食中二指并立挺直,拇指與這兩指呈四十五度角,額上隱隱見汗,顯然已把功力推至極境。異域三僧以紅色袈裟老僧為首,此刻卻是盤膝坐在地上,雙掌翻天,其余兩僧的手掌,落在他的手掌上,看上去是合三人之功力,對抗吳青牛。
猛聽得“噼噼啪啪“之聲,三個異域老僧全身如同放了爆竹,袈裟盡裂,隨風(fēng)飄散。吳青牛雙眼大張,精光閃閃,口中哈哈一聲大笑,向前走了一步。三個異域老僧面色略帶痛苦,均是退了一步的距離。吳青牛得勢不饒人,步步向前,推著三人朝著地藏宮而去。
“阿彌陀佛!”
七個僧人突然高喧一聲,單臂在胸前一豎,身形展動。七人雖快,但代紅豹和吳青牛早已盯住他們,立時縱起,各自將一僧?dāng)r下。龍碧蕓、周風(fēng),白依怡,鳳非煙,風(fēng)鈴也各自一躍而上,將其他五僧截住。龍碧蕓、周風(fēng)、白依怡、鳳非煙空手接了幾招,卻被對方的禪杖震得玉手生疼,心知他們手中的兵刃絕非尋常禪杖可比,忙抽出寶劍,與對手激戰(zhàn)起來,只有風(fēng)鈴,仍舊是空手對敵。
風(fēng)鈴內(nèi)力深厚,雖也被禪杖震得手腕隱隱生疼,但這更加激起了她的怒氣,將渾身本事拿出來,與那僧人斗得難分你我。
異域三僧雖被吳青牛占了上風(fēng),但他們終究不愧是大越國竹林禪派的高僧,退了丈余,那紅色袈裟的高僧猛然一聲獅子吼,身后兩僧頓時領(lǐng)悟。三人手掌緊握,兩僧發(fā)功,將紅色袈裟老僧提了起來,但見紅色袈裟老僧急轉(zhuǎn)如輪,一波緊接一波的黃色氣浪卷向吳青牛。
吳青牛吃了一驚,一時之間,竟被逼得后退不迭,若非他把持得住,只怕已被氣浪震得五臟離位。異域三僧將殺手锏使出來后,怎肯罷休,恨不得立刻將吳青牛斃于掌下,瞬息之間,三人齊上,也不知他們是如何變化的,當(dāng)紅色袈裟老僧雙掌拍向吳青牛時,其他兩僧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腳跟,一黃一藍(lán)兩股真氣源源不斷的從他們手上涌出,沖入紅色袈裟老僧體內(nèi)。
吳青牛想閃,但他身后就是龍月等人,自己一旦閃開,遭難的必將是龍月他們,遂一聲大笑,雙掌一翻,迎了上去。
四掌尚未接觸之前,看不出絲毫力道,待四掌接實,剎那之間,龍月等人忽覺一股勁力襲來,身不由己的退了好幾步,定睛看去時,吳青牛矮了半截,上半身沒入地底,頭發(fā)根根直立,宛如刺猬。
當(dāng)此時,天臺峰上,地藏宮前,劍氣飛騰,禪杖翻飛,勁氣四溢,廝殺正濃。
忽聽一個聲音道:“住手!”聲音震耳,宛如就在耳邊說話。
其聲尚在山下,轉(zhuǎn)瞬之間,人已來到山頂。僧袖飄飄,輕若鴻毛,一背長劍,一背大刀,卻是兩個看上去只有四十出頭的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