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皇杰陰沉沉的道:“本神看你能強撐到幾時!”
鳳飛煙嬌聲喝道:“聶皇杰,我爹受了內(nèi)傷,虧你是一門之主,還好意思乘人之危!闭f著,打出一股勁氣,與父親聯(lián)手對付聶皇杰。
聶皇杰一聲冷笑,道:“你們父女聯(lián)手,威力應(yīng)該還要在單人之上,本神倒要看看你們能把本神怎樣。”加強了勁氣。
沒幾下功夫,他突然“咦”了一聲,騰身躍起,“血手神功”暴然發(fā)出,大漠之王和鳳飛煙也同時發(fā)出了“御女魔功”和“羅剎心經(jīng)”,當(dāng)兩股勁氣會合的時候,力量霎時大了一倍。
聶皇杰心頭微微一驚,一晃身,避開勁氣,道:“原來你們的武功是互補的!
大漠之王大笑一聲,道:“聶皇杰,本王雖然受了內(nèi)傷,但你也看得出來,本王和小女聯(lián)手出擊,你也未必討得了好處。”
聶皇杰抬頭望天,似在深思,半響,看了一眼大漠之王,忽然發(fā)出一聲怪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女,本神殺了你這么多手下,氣早消了,本神就放過你們。”說罷,將金槍一收,轉(zhuǎn)身而去,別看他走得很慢,但沒幾下子就失去了蹤影。
鳳飛煙見聶皇杰走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心有余悸的道:“鬼神的武功確實高深莫測,爹,你的傷……”轉(zhuǎn)頭看去,卻見父親臉色蒼白得可怕。
大漠之王緩緩坐下,聲音蒼老得令人鳳飛煙心酸,道:“煙兒,這次爹是真的要死了。”
鳳飛煙蹲下身去,想給他輸送內(nèi)力,大漠之王搖了搖頭,道:“煙兒,沒用的,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好爹的傷勢,爹能強撐到現(xiàn)在,完全是因為有些事沒有交待!
鳳飛煙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顫聲道:“爹……”
大漠之王回頭看去,剛好見到四個護法和三個怪人從林中走出,七人盡管行動遲緩,但總算保住了性命。
大漠之王想起自己出來的時候,是多么的風(fēng)光,但現(xiàn)在,手下死掉大半,心里多少有些悔恨,不過,這些比起得到一個親生女兒來說,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煙兒,三護法他們對爹忠心耿耿,你今后要以禮相待,不可發(fā)小姐脾氣。爹先前是耍了些心計,但我想他們會明白我的苦心,他們跟了我這多年,爹本不該懷疑他們的忠心,但為了你的將來,爹……”
鳳飛煙雖然不想讓自己落淚,但聽了父親蒼老而又苦澀的話,禁不住哭了起來,道:“爹,你不要說了,女兒全都知道,女兒會把三護法他們當(dāng)作叔叔阿姨看待的,就是爹的那三個貼身護衛(wèi),女兒也會把他們當(dāng)作親生哥哥一般看待!闭f著,扶著父親躺到了地上。
“爹這一輩子,殺過許多人,樹下不少仇家,今后,你若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最好不要出大漠之城。以聶皇杰現(xiàn)今的武功,中原武林,只怕已經(jīng)沒有人能制得住他,你答應(yīng)爹,在血手門沒有覆滅之前,不要踏入中原一步。”
鳳飛煙芳心一震,見父親一臉的關(guān)懷,眼淚不爭氣的滾下來,道:“爹,女兒答應(yīng)你。”
大漠之王嘆道:“我知道你對那姓方的小子還念念不忘,爹幫不了什么忙,但爹告訴你,人與人之間,有一種奇怪的緣份,你與他若還有緣份,早晚有一天會見面,若沒有緣份,你再如何強求,也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頓了一頓,臉上突然泛起一種奇異的微笑,那是人在臨死前的一種回光返照,鳳飛煙見了,更覺悲涼。
“爹一直不相信緣份,但自從遇見你之后,爹才相信,這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到這,眼神渙散。
鳳飛煙心里大痛,道:“爹,煙兒在聽,你說罷,就這么說下去!
突然,大漠之王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雙眼暴睜,雙手緊緊的抓住女兒的手,道:“爹……爹得罪……得罪過波斯圣教,你……你要小心……小心他們……”一口氣說到這,已經(jīng)是極限,雙臂無力的滑落,呼吸停頓,雙眼永遠的合上了。
鳳飛煙想起這些日子與父親相處的歡快時光,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仿佛看見父親正對著她笑,當(dāng)大滴大滴的淚珠從她的眼眶里滾下來時,眼見父親平躺在地上,是再也不會睜開眼來看她一眼,心中的悲痛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竟忘了身在何處;钕聛淼乃膫護法和三個怪人遠遠看到這個場景,知道城主這次是真的離開了,一起面向西方跪下。
圣母在海島上待了幾天,發(fā)現(xiàn)一件非常奇怪的事,當(dāng)她和那三個扶桑的琴道高手出外撫琴的時候,除了伊藤次郎作陪之外,段淳風(fēng)一次都沒有前去。夕陽下山之前,她回轉(zhuǎn)大船上的時候,段淳風(fēng)總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兒,自己問他有什么心事的時候,他都用“今天怎么樣?”“那老家伙找你們沒有?”之類的話搪塞過去。
自從段淳風(fēng)上次與司馬俟前去雷鋒塔搶什么寶物之后,他好像變了一個人,雖然也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但脾氣越來越古怪,有時候會自言自語的。尤其是有一晚,她睡不著,從房中出來到甲板上觀賞海上夜景的時候,段淳風(fēng)竟站在船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臉上一片深思,若說他是在想怎么拉攏嶺南羽士的法子,卻又不太像。
因為,經(jīng)過這些天的努力,嶺南羽士似乎也為他們的“誠意”打動了,偶爾會撫一下琴,來應(yīng)和他們的琴聲。她是琴道高手,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只要再給她一些時間,嶺南羽士絕對會“上鉤”的。
段淳風(fēng)根本不用再為此事犯愁,那他是為什么事而發(fā)愁呢?
這天,圣母決心要看看段淳風(fēng)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在山中撫了半響的琴,便稱自己身子不適,退出了撫琴的陣營,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也沒有懷疑她,讓她回去歇息,伊藤次郎對她極為客氣,更沒有疑心。
她回到船上,去找段淳風(fēng),不料,她找了半天,對方并沒有在船上,向水手和扶桑武士打聽,誰也不清楚段淳風(fēng)去了什么地方。后來,她還是從黑龍集團的那兩個高手哪里得知段淳風(fēng)一早就到島上練功的消息,這兩個黑龍集團的高手,一個叫池田武志,一個叫小野一男,都不喜歡說話,卻是黑龍集團一等一的高手。
“段淳風(fēng)怎么如此勤快?”圣母心中猜不透,別過兩個扶桑高手之后,下了船,朝島上行去,到了無人可以看得見的地方,她施展身法,朝島上飛快的掠去。
因為嶺南羽士曾出言警告,所以,沒人敢靠近他所在的山頭,這么一來,便省去了一座山頭,而她與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撫琴的山頭距離嶺南羽士所在山頭不是很遠,段淳風(fēng)不可能會在他們附近練功,最后,就只剩下了四座山頭。
就在她來到第三座山頭的時候,隱隱聽到西面有人語聲,她心中一喜,悄悄的摸了上去,島上多林木,她借著樹身避體,很快,就循聲來到了近前。
只見段淳風(fēng)站著不遠處,手里拿著一卷經(jīng)書,嘴里嘰哩咕嚕的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圣母大奇,暗道:“他在修煉什么武功?”正驚疑不定,段淳風(fēng)把經(jīng)書放到了懷里,抬頭看著天空,反復(fù)的念道:“阿室羅盧吉耶,婆伊恒爍缽寫!
圣母見他狀像有點癡,微微吃驚,待要出聲叫他,忽見段淳風(fēng)怪叫一聲,單手在胸前一豎,一股奇異的勁力從他身上傳出,圣母感覺到這股力量,大吃一驚,立時打消了出聲的念頭。
從段淳風(fēng)身上發(fā)出的力量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以他為中心,方圓五丈之內(nèi),盡在這股力量籠罩之下,那股力量給人一種邪中帶正的感覺。
“阿室羅盧吉耶,婆伊恒爍缽寫!倍未撅L(fēng)嘴里大喝道,豎起食中二指,往前一指,一股無形劍氣破空射出,打在一塊巖石上,隨著他不斷的加強勁力,他竟運用劍氣在巖石上開始寫起字來。
圣母看到此處,心里驚道:“他的武功怎么增長得這般快?”
須知,就算是少林寺的金剛指,要在石上寫字,一般都要用手指貼著石面,如果是那一百多年修為的高僧,隔空施展金剛指,想在石上寫字,也是困難得很,而段淳風(fēng)竟施展“逍遙神劍”,距離巖石數(shù)丈寫字,這等修為可以說是駭人聽聞。
很快,巖石上便出現(xiàn)了一個“段”字,就在段淳風(fēng)還要再寫下去的時候,不知怎么回事,他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冷汗都流出來了,身軀輕輕的顫抖起來,嘴里不住的念著剛才的那句古怪的話。
圣母見了這個跡象,知道他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忽見對方騰身躍起,那只經(jīng)常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猛地穿出,一股可怕的勁力轟出,將巖石擊得粉碎,隨后,只見他在場上疾走起來,嘴里依然念著那句圣母聽不懂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