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人和方劍明聽力極佳,只發(fā)覺那太監(jiān)逃去之后,中途便被兩人所殺,聽那太監(jiān)的口氣,似乎和他們認(rèn)識,但他們是什么人,卻不清楚。
莫非白依怡知道他們是誰?
青衫男子眉頭一皺,道:“白小姐并沒有見過他們,何敢斷言他們是朝廷的人?”
白依怡道:“誰說我沒有見過他們?方才在酒店里面,他們兩個圍攻九個蒙面女子,有一個逃到了這里來,這兩個人追到半途突然消失了蹤跡,后來又悄悄的摸近。如此行徑,當(dāng)真是奇怪得很!”
方劍明和白依怡聽了,更加驚奇。
他們?nèi)耸歉莾蓚金龍武將出來的,跟到半途的時候,兩個金龍武將不知何故,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竟不再去追那蒙面女子。
方劍明心中“惦記”那蒙面女子,帶著兩女追了下來,不久發(fā)覺前面有一股不祥的氣息,知道黑暗中隱伏著厲害的高手。
三人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這個時候剛好是蒙面女子遇襲。
后來,方劍明隱隱感覺到遠(yuǎn)處的一片樹林中有人摸近,具體是多少人他不知道,但來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在兩人動手殺死太監(jiān)之后,他才知道是兩個人。
如今經(jīng)白依怡點破,他才恍然大悟,若真是那兩個金龍武將,那太監(jiān)和他們相識,驟然見到他們,還以為他們是追上來的,沒有提防。兩人突然下手,那太監(jiān)的武功再高,一招之下,當(dāng)然是命歸黃泉。
青衫男子聽了白依怡的話,心頭盡管震動,面上依然帶著微笑,拍手贊道:“白小姐果然厲害,他們雖然極力掩藏,仍然逃不過白小姐的法眼。他們確實是朝廷的人,金龍會中的金龍武將,相信方少俠對他們并不陌生!
方劍明道:“是不是他們,與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白依怡皺眉道:“我不知道金龍會是什么,但他們既然是朝廷的人,先前還在追殺這個蒙面女子,他們本該相助那逃走的人才是,為什么要殺掉他呢?他們既然是你的屬下,這么說來,你也是朝廷的人了。既然是朝廷的人,為什么不追殺這蒙面女子的同黨,反而要相助他們?”
方劍明和白依人聽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對她的認(rèn)識不僅多了幾分。想不到她除了調(diào)皮活潑之外,心思還如此慎密。
青衫男子“哈哈”一聲大笑,道:“白小姐,我現(xiàn)在不是朝廷的人,將來或許會是。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目的,不過這是我的一些小秘密,暫且無法奉告。月色雖美,奈何氣候不佳,三位若沒有其他的事,請回去吧。”
方劍明向那蒙面女子看了一眼,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兄臺盡管放心,今晚的事,我們不會隨便亂說,告辭!”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白依人自然是跟上。白依怡看了青衫男子一眼,笑盈盈的道:“我本來要猜猜你是誰的,但是他要走,我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再見!”
方劍明聽了,冷冷的道:“你要在這里待下去的話,沒有人會拉你走。”
白依人想不到方劍明會發(fā)脾氣,心中一怔,還怕白依怡會著怒,誰知白依怡并不生氣,臉上帶著一種神秘的微笑,道:“你想要我離開你,我偏不離開你,我就喜歡看你冷冰冰的樣子!”
說完,一跳一跳的跟了上去。
青衫男子的眉頭皺了起來,望著三人離去的方向,猛然道:“我知道了三位的高姓大名,三位卻不知道我叫什么,豈不是有失公平?在下林秀林。江湖雖大,但只要有緣,相信他日必能相見!”
方劍明聽了,想起一件事,頭也不回,問道:“閣下便是多情劍客?”
林秀林淡淡一笑,道:“可是虎門武館的陸?zhàn)^主告訴少俠的?”
方劍明道:“不錯!
林秀林道:“大家都這么認(rèn)為,我想不承認(rèn)也不行啦!闭f完,大笑了三聲。笑聲古怪,隱隱藏著一種說不清的苦澀之味。
經(jīng)此一鬧,回到客房后,方劍明無心再睡,眼看不久就要天亮,他便盤膝坐在床上打坐。
入定之后,他發(fā)現(xiàn)內(nèi)力有了很大的增進,就是“大睡神功”和“醒神經(jīng)”也有了不小的進步。
“大睡神功”雖然沒有進入第三重,但是已經(jīng)是第二重的精純境界,相信再過不久,就能進入第三重。不過,有一個麻煩之處,自從上次強行快速調(diào)動“大睡神功”,現(xiàn)在想調(diào)動它,比以前更加的困難。大概要進入第三重之后,才能運轉(zhuǎn)自如。如果想讓“大睡神功”能隨時為自己所用,恐怕要得到進入第四重境界。
但是,有一失必有一得,腳底的“醒神經(jīng)”不知不覺間擴大了不少,以前只是占據(jù)腳底,現(xiàn)在已經(jīng)延伸到小腿處,調(diào)動比以前快了不少。
而且,他發(fā)現(xiàn)一旦運起“醒神經(jīng)”,精神就十足的充沛,只覺體內(nèi)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有些遺憾的是,他雖然感覺到這股強大的力量的存在,但總是不能捕捉到它,往往是這樣,當(dāng)他有一種捕捉到的感覺時,那股力量卻不是感覺中的那股力量,因為這股力量的大小,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感覺中的那股力量。
雖然如此,以他目前所掌握的力量來說,當(dāng)今武林,除了有限的一些人外,恐怕沒有人打敗他。
他真有些不敢相信,如果那全部的力量是父親當(dāng)年留下的力量的話,那么,父親當(dāng)年的武功豈不是稱得上是天下第一?難怪母親沉睡后,父親想自殺都自殺不了,最后只能靠服下一瓶的“一睡三百年”令自己入睡,才能如愿以償。
他本來是在運功調(diào)息的,誰知一想到“一睡三百年”,不由想到了一個人來,這人就是藥仙。
圣母雖然沒有親口說“一睡三百年”是藥仙煉制的,但從她的口氣中,無疑表明“一睡三百年”就是藥仙煉制,因為當(dāng)今天下,除了藥仙,誰有這么大的能耐?以那日在華山上的情形來看,藥仙和圣母是認(rèn)識的,而且有過不少交往。
他們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的?父母和藥仙是否也認(rèn)識呢?
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一個秘。如果早知道的話,那日在華山上,他就要向藥仙問個明白。他不是沒有想過再去一趟華山,但是藥仙帶著風(fēng)鈴,行蹤不定,此時說不定離開了華山,不知何往,去了恐怕也找不到他們。
想著想著,心頭突然一跳,氣機有一絲錯亂,知道犯了運功時的大忌,急忙屏出雜念,一心一意的運功。好在他天生是一個怪才,身負(fù)奇學(xué),又及時屏出了雜念,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換成別人,在運功的時候,胡思亂想,一旦氣機錯亂,重則走火入魔,武功全廢,輕則身體也要受到一定的傷害,需要幾日來恢復(fù)。
天色大亮之后,方劍明正在屋中梳洗,只聽院中傳來白依怡的聲音道:“喂,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樣子,想偷東西嗎?”
一個男子的聲音急道:“姑娘請不要誤會,我是來找方少俠的。”
方劍明聽了這個男子的聲音,打開大門,走了出去,道:“于大人,請進來說話!痹褐姓局鴥扇,一個是白依怡,一個卻是于問荊。
白依怡道:“原來你們認(rèn)識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闭f完,進了自己的客房。
兩人進了屋,于問荊顯得很高興,笑道:“方少俠,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你,真是好極了!”
方劍明聽他話里有話,道:“于大人,你……”
于問荊嘆道:“唉,現(xiàn)在的我不是什么于大人了,方少俠直呼我的姓名便是,我這人一向心直口快,今天來拜訪你,其實是為了一個人!
方劍明一怔,道:“為誰?”
于問荊道:“丁世杰!”
方劍明心中微微一驚,口中卻是平靜的問道:“于兄與丁大哥的關(guān)系很好嗎?”
于問荊道:“我沒有罷官之前,同他打過一架,之后便彼此相惜。我視他為我的一大好友,只因身在朝廷,始終不能同他一般笑傲江湖,F(xiàn)在好了,我是無官一身輕,可以去找他了。”
方劍明眼珠一轉(zhuǎn),道:“于兄怎知我和于大哥的關(guān)系?”
于問荊道:“去年年末,他經(jīng)過京城的時候,帶著唐門的唐肥唐大姐來找過我一次,并在我家中住過一晚,他將和你交好的事,都告訴了我!
方劍明臉色一變,道:“于大哥和唐姐姐好大的膽子,朝廷的人不是在抓他們嗎?想不到丁大哥回鄉(xiāng)之前,竟然還跑去見你一面!
于問荊道:“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丁大哥要不是如此大膽,又怎么會被稱作黑盜呢?唐大姐要不是有這般膽色,又怎么配得上丁大哥?丁大哥在我家留宿的那一晚,曾對我說過一句話,那句話的意思是,倘若有一天我不是官家的人,就可以去找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快!”
方劍明道:“于兄不知丁大哥的住址?”
于問荊道:“那時我還是朝廷的人,為了彼此著想,不讓他說。但是,他曾經(jīng)說過,我要是想找他的話,可以來問你,因為你是他的好朋友!”
【本章完】